第398章 禁地之仇恨!

湯紅觴用著嫌惡的目光上下打量胥糯糯道︰「我再是丑陋,也比你們幾人到處漏肉強多了,看看你們的尊榮,簡直令人不敢直視,你們這身行頭,送給乞兒,乞兒都嫌棄……」

胥糯糯幾人一下就被戳到痛處了,登時都面紅耳赤起來。

倒是讓納蘭青丘從仿佛久遠的記憶中抽離出來了,微微一笑,「燕帝,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燕少淳頭也不回,不咸不淡的道︰「朕……還行,無恙,只是納蘭國師現在可不怎麼好啊。」

他雖然沒有回頭,但從湯紅觴的話中,完全可以分析出他們的狼狽來。

最終胥糯糯幾人還是和那名老巫尋找了一套黑袍,看著才算都體面了一些。

只是,那名殿主老者自進入後殿之後再沒有出來。

而燕少淳依舊跪在神像前。

燕少淳的這一句話,讓納蘭青丘更難堪了,隨即冷笑一聲,「本國師是該贊一聲燕帝痴情呢?還是該說一句愚蠢呢?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惜以身試險不算,連兒女都不顧了,啊,我倒是忘記了,也不知燕帝能否還回得去都是問題啊,想必到時候皇位都丟了吧?呵哈哈……」

燕少淳唇角微扯了下,眸里波瀾不起,「朕的兒女,朕自然會顧好,皇位自然也能保住,這個女人是朕皇兒的母後,也是朕的妻,以身犯險本就應該的,這些不勞西澤國師操心,朕看,還是顧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國師對朕的這番解答可滿意?」

胥糯糯當即冷笑,「燕帝未免過于自信了吧?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才是。」

天色漸晚,他回來後蹲在燕少淳的左手邊小聲道︰「不如我進去將那老頭子給拖出來,逼著他引我們進沐生池。」

燕少淳目光平靜,「沒用……」

「沒用?」湯紅觴聞言頓時冷嗤,「難道你要跪死在這里?我以靈虛谷土生土長的經驗不防給你交個底好了,整個靈虛谷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無情無義,鐵石心腸的怪物,指望他們心軟,你還不如睡一覺做個夢來的實在。」

引梨白也是如此。

幾次湯紅觴都勸二人起來,二人不為所動。

急的湯紅觴就差上房了,將神殿周圍轉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沐生池所在。

果然,下一刻,湯紅觴整個人就成了空中飛人。

湯紅觴慘叫著,被人拋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飛了出去。

砰——

引梨白蹙眉,「紅觴!」

他眼神里有湯紅觴能看得懂的警告還有制止。

湯紅觴本就著急,也沒有什麼耐心,聞言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沖著後殿的方向大聲道︰「難道我還說錯了冤枉了他們不成?都是些怪物,怪物,從小到老,從上到下全都是沒有同情心的怪物,我哪里說錯了?這里人都奄奄一息了,那老家伙還在這里玩清高,我就將話撂在這,我朋友沒事則罷,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大家一起陪葬,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啊……」

正在做飯的灕灕听到動靜,從廂房探頭一看,當即面色一變連忙跑了跑到湯紅觴身邊,關心的問道︰「大公子你怎麼樣管?」

湯紅觴俊臉都扭曲了,雙眼死死的盯著大殿里頭,破口大罵道︰「死老頭子,你出來,滾出來,有種出來和小爺單挑,偷襲算什麼本事?」

胥糯糯掩著唇笑,陰陽怪氣的道︰「誒呦,感情大公子是被神殿主給打出來的啊?咯咯咯……」

他實實在在的落在了地上,激起地上塵土飛揚。

湯紅觴趴在地上半天沒喘過氣來。

正好胥糯糯三人從外面回來看到,頓時肆無忌憚的大聲笑了起來。

他們之間只一步的距離,他往前挪了一步,下一刻,他猛拍身上的塵土。

咳咳——

胥糯糯不想他這麼無賴,當即咳嗽著掩住口鼻往後退去。

她一邊笑,一邊對慕司道︰「這是什麼?」

轉臉看向還趴在地上的湯紅觴,隨即,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他的面前,一臉快意的道︰「這啊,就是報應,還是現世報,這就是你嘴賤的下場。」

湯紅觴將手遞給了灕灕,就著她的力站起身,眼楮不眨的看著胥糯糯。

「無恥?這是我的乳名,你別這麼叫我,你不配。」湯紅觴冷哼一聲,如同高傲的孔雀般,昂首挺胸的就要慢悠悠的回去。

納蘭青丘某光棍眯了下,登時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湯紅觴的手臂,「你隨我來。」

湯紅觴被他這冷不丁的一下扯的差點沒直接又趴在地上。

湯紅觴一下痛快了,誰讓他不痛快,他就勢必讓別人不舒坦。

看到胥糯糯咳嗽的模樣,他怪笑了起來。

氣的胥糯糯滿面怒容,「湯紅觴你無恥!」

說著,他用力扯開了納蘭青丘的鉗制,帶頭往前走去。

眼看離開神殿有一定的距離了,湯紅觴抱著手臂站住了腳步,「說吧,到底有什麼事非要出來?!」

納蘭青丘負手目視著層層巒巒迷霧重重的山巔,「湯紅觴,相信你的父親對你應該有命令吧?」

「你要做什麼?」他瞪著納蘭青丘道。

納蘭青丘也不理會他的反抗,手臂緊緊地拉著湯紅觴的手,就往外走,「我有話對你說。」

湯紅觴也不由眯了下眼楮,「我跟你過去就是,你別拉拉扯扯的。」

納蘭青丘走到他的近前,平視他的雙眸,「雖然你父親這話是命令,可……我卻要和你做筆交易……」

湯紅觴︰「什麼交易!」

納蘭青丘緩步走到他的身側,與他平行而戰,互相看著彼此的身後,聲音平緩的道︰「我知道你恨你的父親,恨不得他死,剛好,我可以幫你,只要你幫我引出燕少淳即可!」

湯紅觴眸光一縮,「你要如何?」

听到他的話,湯紅觴緩緩轉過身,一雙眸犀利的盯著湯紅觴,「我要你將燕少淳引出來!」

湯紅觴聞言眸光一張,回視著他,卻沒有說話。

納蘭青丘也冷笑,「我為什麼不說,當年不是你我眼睜睜看著你父親親手掐死的你母親嗎?你……」

不等納蘭青丘說完,湯紅觴對著納蘭青丘就揮了一拳。

明顯納蘭青丘早有防備,身子猛然往後滑去。

湯紅觴斜眼看他,「我雖然恨我父親,可我無需他死,我要他生不如死才是最痛快的,這一直是我的目標,呵,抱歉,你的這個條件對我來說沒有一點吸引力,不如想想還有沒有別的?」

納蘭青丘呼吸一滯,「他可是為了別的女人害的你失去母親之人!」

「夠了!」湯紅觴的氣息一下就粗重了起來,因怒火臉色漲紅,「納蘭青丘,我警告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不準提我的娘親,你不配!」

氣喘如牛的躺在地上,望著滿天星辰的天空。

半晌,納蘭青丘才道︰「幫我,就等于幫你自己,難道你真的放過你那禽獸不如的父親嗎?」

「納蘭青丘,你閉嘴,不要逼我!」湯紅觴艱難的,一字一頓的說完的這句話。

湯紅觴一拳揮空,緊接著就撲了上去。

論起功夫,湯紅觴要比納蘭青丘技高一籌,很快,兩個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直到兩個人徹底沒了什麼力氣。

父親要母親帶著自己離開。

因為,父親有了喜歡的女人,而且那個女人很快就要進谷了。

母親大罵父親,他們越吵越凶。

那年,他和比他大一些的納蘭青丘玩藏人游戲。

他和納蘭青丘為了不讓門人找到,便躲進了母親的床底下。

誰知那天就看到出門回來不久的父親進門就和母親爭吵。

這個夢魘猶如一個詛咒般,時刻的提醒著他們的不幸。

納蘭青丘望著上方的夜空,絲毫不理會湯紅觴的威脅,幽幽的道︰「夫人那麼善良,那麼賢惠,又那麼的無辜……」

湯紅觴翻身就將納蘭青丘騎在身下,拳頭如雨點般砸下,情緒失控的嘶吼道︰「不要說了,我警告過你,不要說了……」

父親因母親的決絕而導致他……

即使他出來拉扯,都沒能阻止父親。

然而,那天開始不止是湯紅觴的陰影,更是納蘭青丘的末日。

他說的什麼,在崩潰中的湯紅觴已經無暇去听。

母仇日日夜夜的啃噬著他,他一刻都不曾忘記。

只是,仇恨凶獸一直被他鎖在牢籠中從不曾被他放出來過。

納蘭青丘也不反抗,更不躲避,依舊尋著空隙開口道︰「我不管你想不想听,我絕不會讓夫人枉死,在我心里,我性子孤僻,來到谷中,只有夫人如姐如母般給過我溫暖,我一刻都不曾忘記,我不管你有多念及父子之情,我也絕不會放過湯流年!」

湯紅觴瞬間崩潰的倒在了旁邊,抱著頭如受傷的獸般嘶吼起來……

納蘭青丘緩緩地坐起身,口鼻已經被血糊上了般,他有著幾分粗魯的擦了一把,「湯紅觴,你就算不幫我,請你也不要阻止我。」

只是在經過了歲月的洗禮,那只由仇恨喂養的凶獸已經長大。

在這一刻被人強行的打開了枷鎖。

浸透了他的血脈,里面的毀天滅地在沸騰,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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