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禁地之分歧

燕少淳快速的低聲對還沒反應過來的湯紅觴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將你的看家本領拿出來?」

就在下一瞬,十數只高大凶猛的狼並排立在對面處。

看到眾人的時候,狼眼中流露著無不是輕蔑的,貪婪的眼神,那口水順著它們嘴滴滴答答的流著。

一陣惡臭霎時撲鼻而來,令人聞之作嘔。

湯紅觴總算回過神了,也不說話,直接從懷里拿出了一支短笛,放在了唇邊……

一陣古怪讓人听不出什麼優美的笛聲,透著古怪的嗚咽之音綿長的響徹天際。

奇跡般的,那十數只狼又盯了眾人足有十幾秒後,才慢慢的轉過身,邁著傲慢的腳步沒入了草叢中。

空氣中一下安靜起來。

眾人已經被眼前所見震撼住了,因為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但眾人都看的清楚,剛剛它們盯著他們的眼神中有著讓人清晰明了的遺憾和不甘……

數息之後,湯紅觴才緩緩地停止了笛音。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定然不會相信,在那禁地之門的里面竟然是另一番世界。

燕少淳則是眯眸回想著閑雲道人昨晚為何要有了那一番談話了。

原來,這里的狼都有了智商?

就連在靈虛谷中土生土長的納蘭青丘也為之沉默了。

結合慕司說過,能進這里的,歷任門主終其一生也只能進入兩次,八卦磁石能在六天時間開啟兩次?

不,或者說,那個八卦磁石每六天開啟一次?

的確,如閑雲道人所言,這里是一個神奇的世界。

危險,同時也吸引著人想要繼續窺探的神秘。

他的這一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沉思,都跟上了他的腳步。

無形中的,這些人都以阿念為首了,只是卻沒有人發現罷了。

這只是他的猜測罷了。

燕少淳便已經無暇再想,「走吧。」

這里沒有人煙,更不可能有路,平平常常的雜草都快要一人高了。

有的地方還被刺草阻攔著,讓人很有舉步維艱之感。

霧靄重重,一行人腳步輕輕的行走在其中,不敢發出聲響,就怕引來其他的東西。

走在前頭的燕少淳一邊走,一邊揮劍。

胥糯糯手里拿著一株植物的葉子一邊扇著風,一手有些緊張的捉著納蘭青丘的袖子小聲道︰「納蘭……」

她都快哭了,她不想死在這里。

湯紅昧和慕司二人也相繼的幫忙。

一人通過還勉強,可後面還跟著兩個昏迷的人,這不得不給他們劈出一條能行走的路出來。

听到這樣沒有什麼說服力的話,胥糯糯更加擔心了,目光不由怨恨的看向躺在擔架上的臨千初。

「這個該死的女人,我真是被她連累死了!」胥糯糯咬牙低聲道。

納蘭青丘聞言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色發白,眼里有著懼意,那常見的自信已蕩然無存了。

「放心,會沒事的。」

納蘭青丘頓時冷哼一聲,「你覺得可能嗎?我的恥辱就是她給的。」

胥糯糯也是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

納蘭青丘順著她那恨極的視線看去,她還穿著那襲紅衣,安靜的躺在擔架上,面色白的多了幾分引人生憐的脆弱。

胥糯糯沒有听見納蘭青丘的聲音,登時轉頭看向他,心中就是一緊,「納蘭,你不會生了憐香惜玉的心思了吧?」

沒有靈虛谷的怡人。

也可能是勞動了的關系,湯紅觴有些煩躁。

正在說著,就見湯紅觴快步走來,還未到他們身邊,劈頭蓋臉的道「」「你們這種坐享其成也該有個度才對吧,這里本就沒有路,我們走在前面劈路這麼久,你們也該時刻而成才是。」

湯紅觴的額頭上滿是汗珠,這里的天氣相比靈虛谷要要顯得悶熱一些。

湯紅觴當即火大,怒聲道︰「既然如此,你們滾回去好了,是我們求你們來的嗎?」

胥糯糯本也有些燥,登時揚聲道︰「難道不是因為你們嗎?否則,我們何苦要來這里?」

所以行了這麼久,開了這麼長時間的路,那二人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就讓湯紅觴火大。

胥糯糯冷笑一聲,「真是可笑,我們冒著生命危險陪你們來這個鬼地方,你們不但不心存感激,還生出的憤懣,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種話可以說一點都不客氣。

一旁的納蘭青丘當即上前一步擋在胥糯糯的面前,面色發寒,「湯紅觴,你不要過分了,對待一個姑娘這樣說話,你不覺得很刻薄嗎?」

湯紅觴本來對胥糯糯沒感的,此時見她這般,只剩下煩感了,冷笑一聲,「因為我們什麼?誰要求你們來的你找誰去,你怪的著咱們嗎?既然不是咱們請你們來的,就不要一副自以為是的丑態。」

胥糯糯從穿越而來,也沒有受過這種氣,眼圈瞬間就紅了,嘴唇都顫抖了,雙眼噴火的看著湯紅觴。

「好啊,既然你們這麼有本事,那我們也就不用跟著了。」胥糯糯當即怒聲道。

納蘭青丘蹙眉了下,想要阻止,她的話已經說出來了。

湯紅觴冷笑,「我刻薄?我怎麼不對別人刻薄,你們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讓我很討厭,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留在此處,或者滾回去,總之不要跟著咱們。」

慕司原本要上前勸一勸的,灕灕一把捉住了他的袖子搖了搖頭。

納蘭青丘看了一下都看著他們的其他人,抿了下唇角,轉向湯紅觴,「湯紅觴,勸你最好不要意氣用事。」

「你看我像是意氣用事的樣子嗎?」湯紅觴抱起了手臂。

湯紅觴冷笑連連,「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跟著。」

站在前頭的燕少淳並沒有阻止,只是冷眼旁觀。

納蘭青丘冷眼掃視了一圈,「既然如此,那我帶來的人也不可能留給你們。」

「不需要。」湯紅觴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

他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就以他們現在這種態度,就算是跟著,遇到什麼危險,也是只考慮自己。

與其如此,還不如甩了他們。

因為這里對她釋放出善意的人,只有慕司。

不等慕司開口,灕灕當即正色道︰「我們是派來為引長老和初姑娘尋藥的,大家就不能心平氣和,齊心協力的配合著也好早些回去。」

胥糯糯感覺心里痛快了一些,當即仰著下巴開口道︰「你們誰想跟著我們?」

她是看著慕司說的。

此時听了慕司的話,他便順勢道︰「慕司兄說的有理,丘青慚愧。」

慕司抬袖擦了擦額頭的汗,走到胥糯糯身邊,溫聲道︰「糯糯姑娘消消氣,這里絕非久留之地,就先……」

「沒錯,這里面本來就存在著未知的危險,我們這般分歧,真若到了生死攸關時刻,豈不是更危險?」

納蘭青丘本就想到了這層,只是胥糯糯話已經說出去了,所以他才以此威脅的。

這句話讓人听不出是警告還是什麼,總是卻令胥糯糯心頭一陣砰砰亂跳。

眼見那個叫阿念的面具男子轉身便要走,她當即出聲道︰「你是誰?」

湯紅觴當即嗤笑了一聲,轉身便走。

不等慕司再開口,前頭的燕少淳卻已經淡淡出聲了,「既然都沒有意見了,就不要耽擱我的時間。」

然而,燕少淳卻只勾了下唇角,一邊走一邊清冷的道︰「是用命守護小初之人。」

用命守護?

一旁的納蘭青丘雙眼驟然一亮,這句話,他早就想問了。

其他人也都用著窺探的目光看著前面那道頎長的身影。

說完,他冷颼颼的從納蘭青丘的臉上掃過,「若是想看熱鬧就不要再跟來了。」

「什麼東西。」胥糯糯在心里咒罵了一句,並沒有說出口。

胥糯糯月兌口揚聲道︰「以為藏頭露尾,我就不知道你是誰了嗎?」

然而,回答她的是湯紅觴的冷笑,「是誰和你有關系嗎?不怕告訴你,我也是用命守護小初的那一個。」

納蘭青丘只思索了片刻,便拍了下胥糯糯的肩頭,「我們跟上去吧,見機行事,沒有必要因為置氣而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這次納蘭青丘倒是不在冷眼旁觀了,而是手里拿著長劍,不時的走到前面揮著,闢出一條路來。

她可是有素質的人,自然不能將自己這沒素質的一面暴露在人前。

灕灕和慕司對他們頷首一下,急忙跟了上去。

「暫且歇息一下吧,我們吃些東西。」燕少淳淡聲道。

湯紅觴當即對灕灕道︰「我們去找些柴。」

胥糯糯原本就不懂什麼武藝,更沒有那個力氣,就跟在眾人的後頭冷眼看著。

幾人不知走了多久,目光所及之處看到了一片湛藍的水源,眾人這才停下腳步。

「我和你一起。」納蘭青丘出聲道。

慕司對他頷首一下,表示可以。

灕灕點頭。

一旁的慕司自覺地提議︰「我去打只兔子野雞充饑。」

只剩下了自己人,燕少淳坐在了臨千初的身邊,看著她安靜的睡顏,他眼里流露出濃濃的愛意,「阿初,再等等,馬上就好了……」

「我跟你們一起。」

胥糯糯哪里會留下來面對這個讓人有些害怕的阿念?

他伸出玉白修長的手,為她整理了一下攀爬到她小巧的鼻子上的發絲……

「啊——」

就在這時,傳來了胥糯糯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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