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千初掏了下耳朵,直起腰一腳踩在他的臉上,「聲音這麼難听還要叫,閉嘴。」
其他三人直抽嘴角。
疤手好不容易緩過那股厥過去的疼痛,喘著粗氣嘿嘿笑著道︰「怎麼惱羞成怒了?嘿嘿,我都不知道該佩服燕王殿下的好心胸,還是該佩服臨大小姐好本事了……」
這下不用燕少淳出手了,她連踹他幾腳。
她出手一般都是往人致命點襲擊,這也是她職業的習性。
多年養成的習慣,不是她想改就能改的,下意識行為罷了。
燕少淳和成風二人只覺得下月復一緊,很是幽怨的瞥了臨千初一眼挪開了。
疤手卻目光一縮,「我說,我說,你們能不能給我個痛快?」
燕少淳挑了下眉,沒想到是個明白的,知道他今天出不去。
臨千初卻是冷血一笑,「說。」
在疤手連叫都叫不出聲音的時候,蹲眸光森森的看著他道「下面我問你好好答,若和我來這些把戲,你只會領教我的手段,怕不是你這種癟三能承受的起的。」
疤手眼里終于有了懼色,他相信,眼前的這個少女絕對不是隨便說說的,也不是他那片面的認知。
「你背後的主子是誰?」臨千初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
一旁的燕少淳眯了眯眼,自己是不是該好好的整頓一下自己的府邸了?
諸葛佳依能成為他的義妹這件事說來也是一件久遠的事了。
當年他九死一生,若不是諸葛父子,他無法活著回來。
「是,是諸葛姑娘 。」疤手一副任命的模樣,徹底的躺在地上。
臨千初一把攥住他的領子,迫使他看著自己,「看來你還是在考驗我的耐性,恐怕你自己都覺得說不出吧?諸葛佳依恐怕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使喚你!」
「是,她是沒有本事使喚我,可她的銀子有本事使喚我,是她尋到我,讓我幫忙做事的……」
很快,外面打開,臨千初當先出去。
秋吟緊隨其後。
剩下的燕少淳擰了下眉問成風,「交代了?」
而他們父子雖為他的屬下,到底是拼死護的他。
然,諸葛家只剩下諸葛佳依一個弱女,他能做的也只能認她為義妹……
只失神的功夫,臨千初已經面色一片冰寒的起身敲了敲櫃子。
看來不是端王手下這麼簡單的了。
那麼端王知道不知道這個人的底細呢?
燕少淳眯了眯眼,「將人送去端王府外。」
成風眼里閃過詫異,但還是道︰「吞毒了。」
「死士?」燕少淳看著地上已經氣絕身亡的疤手。
原以為是只小蝦米,卻沒想到隱藏的這麼深。
那雙注入了月華的桃花眸里瀲灩生輝,但眼尾下的那顆桃花痣卻依舊奪人心魄。
「我可以隨時從長計議,多久都無所謂,可我的妹妹和弟弟他們現在也許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只要我晚找到他們一刻,她們便多一刻的危險!」
少女的眸子里平靜如水的背後,是無法改變的決定。
他只耽擱了一會,出去的時候,臨千初已經走出了一截子。
燕少淳加快腳步到她身邊道︰「先回府,從長計議。」
臨千初駐足看著他,明亮的月光下,男子那張俊美的容顏美的足以令人怦然心動。
「不是我信不過王爺,只是,王爺公務纏身,千初不敢因私事拖累王爺。」
「你信我一次又何妨……」燕少淳的聲音有些發沉。
「王爺,請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臨千初說完,轉身便走。
即便此刻她如此心焦,卻絲毫沒有失了半分沉穩。
燕少淳幾乎保證性的道︰「你現在去,無疑就是只無頭蒼蠅,你相信我,三天,三天之內,我一定能將她們給找出來。」
別說三天,就是一天,臨千初都等不起。
可成風卻被他那一眼看的背脊發涼,連忙上前討好的解釋道︰「屬下的意思是您可從來沒有向誰承若過什麼,王妃若是知道您……」
「閉嘴!」燕少淳低喝一聲,他發現成風太聒噪了。
頓時成風閉緊了嘴巴。
燕少淳靜立在街頭,眼看著少女那單薄的身影淹沒在夜色中。
成風有些不滿的道︰「王妃也太倔了,她連您都拒絕,將來必會後悔。」
燕少淳冷颼颼的瞥了他一眼,提步往王府走去。
不由暗搓搓的想著,定是王妃將自家王爺給睡了,王爺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兒。
身為心月復屬下的他當初其實也挺氣憤的。
可漸漸地,他覺得王妃挺好的,人美大氣,個性獨立,為人真實。
可沒過片刻,他又討好的道︰「主子,您真的方任王妃自己亂闖?」
這次燕少淳倒是沒有呵斥他,而是低低的道︰「只有吃了苦頭,有了對比才知道本王對她有多好不是?」
成風嘴角一抽,發現自家王爺一遇到王妃的事就變了個人似的。
燕少淳冷哼了聲,「通知羔夜,放下手頭所有的事,傾重樓之力全力尋找護國將軍的子女,本王給他兩天時間,若是尋不到人,他也不用在首領的位置上坐了,直接去西山。」
成風瞬間錯愕,目瞪口呆。
下一刻在燕少淳的目光看過來的剎那,他忙應諾一聲,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做事雖然狠辣了些,可重點是不是千篇一律的矯揉做作,一陣風就能吹倒,簡直好到找不到缺點。
至于之前的種種,成風只當自家王妃是過于高深莫測了,完全選擇性的美化了。
就在這時,成風突然感覺很冷,一抬眼,正好對上主子那冰涼的目光,「主主子,您有啥吩咐?」
他松了松領口,原地踱了幾步,突然出聲道︰「出來。
瞬間,一名黑衣蒙面人輕飄飄的落在了他的面前,單膝觸地等候他的吩咐。
黑衣人將自己包裹的很嚴實,連根頭發絲都沒露在外面。
待燕少淳回到府里,直接去了書房,啞僕直接送上茶點看著他。
待看到他動了動手指,啞僕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燕少淳不喜歡吵鬧,院子里除了幾個傳信的心月復,其余的多數都是啞僕。
燕少淳果然沒有說話,垂眸看著地上的他道︰「王妃的警覺性很高……不到生死關頭,不要讓王妃知道你的存在 。」
樓八垂了下頭,起身後,幾乎如影隨風般眨眼間就消失在了房里。
若不是從窗子里涌進來的那一股風壓低了燭火,壓根讓人以為他就不曾出現過。
「樓八,從即刻起暗中跟著王妃,有任何事隨時稟報,不問時辰。」
樓八沒有說話,繼續等著。
他是最近才被主人從重樓里召過來的。
而青樓的姑娘更是個個都是出了名的貌美如花。
而此時的夏逸風就是一手摟著一個濃妝艷抹穿著涼快的姑娘。
正大聲的和對面的人嚷嚷,「我看到你作弊了,我說你要點臉面好不?玩不起就別玩了,知道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北燕大紈褲,這種事都是我玩剩下的……」
燕少淳卻很滿意樓八的表現,勾了下嘴角。
北燕的區域分配涇渭分明,南市區幾乎晝夜不分,出了名的不夜城。
其實說的主要是秦樓楚館。
身邊的姑娘也是熱情似火的,嬌聲媚語的哄著他。
夏逸風也就那麼一說,此時听著舒服嘿嘿笑著就接了,明明都喝的紅頭脹臉的了,卻也是來者不拒,同時還不忘指著越澈身邊的姑娘道︰「快,這位公子是爺的遠道客人,不許給爺怠慢了,伺候不好這位公子,爺可不答應。」
越澈身邊的兩名姑娘早已春心蕩漾了,她們就沒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了,倒是曾偶然見過燕王和端王一次,那兩位是天上仙人,只可遠觀,不能褻瀆的。
對面的男子有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尤其是一笑起來和只狐狸似的,就顯得狡詐了。
被夏逸風這麼譏諷,他好脾氣的笑到︰「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喜歡……」
說著,他還不忘對夏逸風身邊的兩名姑娘道︰「還不快給你家國舅爺斟酒?讓他消消火。」
果然,被那名婢女給擋住了。
對面的夏逸風又嚷嚷,「誒,我說澈公子你有意思沒有啊,到底你是主子,還是她是主子……
越澈也不說話,只笑眯眯的抿了口酒。
只是這位男子看著一副輕佻風流的模樣,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棄她們還是什麼,明明看著很好說話,卻不願讓她們近身。
尤其是他身邊的那名侍女,更是和個冷面包公似的。
此時听了夏國舅的話,便有了由頭就挨了過來,伸手就要抱住越澈的手臂。
這讓夏逸風看的更是忍不住的唾棄越澈起來,「誒,我說你也有一套,逛個青樓,你還要帶上個婢女,帶就帶了吧,還裝清純……」
越澈慢吞吞的端起酒飲了一口,放下杯盞笑道︰「你可以這樣想本……公子是潔身自好!」
听的夏逸風瞬間就笑了起來,笑的前仰後合的,「還潔身自好……
夏逸風笑著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的看著門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