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燕王的警告

「自然是陛下給的……」臨千初將燕少淳離開後的事大致的說了一遍。

燕少淳听的眸光頻閃,當時陛下讓他送越澈回驛館就離開了,只以為沒事了,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後續。

臨千初也不打擾他,而是在想著成風和秋吟能否順利的捉到疤手。

畢竟要想人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帶出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的確,成風和秋吟潛伏在端王府附近已經一個時辰了,疤手都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況且天色又沒有黑,更不可能直接進端王府。

成風側頭,看見秋吟那雙不怎麼美的眼楮冷幽幽的,冰冰涼的,不眨一下的看著對面端王府的後門處。

就是能嫁出去了,也不知是哪個倒霉鬼會被騙。

與此同時,燕少淳看到臨千初極力掩飾焦躁的模樣,難得的安慰道︰「放心好了,只捉拿一個蝦米而已,成風還是沒有問題的。」

成風不自覺的往旁邊挪了下。

無聊的他不由天馬行空,暗想著她這輩子能不能嫁出去。

燕少淳下意識的站起了身,剛想往外走,突然就頓住了。

淡淡出聲道︰「請了醫官沒有?」

臨千初聞言抬眸,「我是擔心,從他那里也得不到我想要的消息……」

燕少淳抿了下唇角,剛剛要開口,就听到外面傳來錦嬤嬤的聲音,「王爺,老夫人身體不適……」

「你心回去,稍後本王就過去。

臨千初將他的反應看在眼中,釋然的笑了下,也跟著起身到︰「走吧,一道過去看看。」

「已經請了……」

錦嬤嬤在外面回道。

的確,她現在的身份,就是做表面功夫,也應該過去 。

二人出現在怡太妃面前的時候,怡太妃躺在榻上,捂著心口直哼哼。

燕少淳轉頭看她,「有勞了。」

臨千初若無其事的道︰「應該的。」

只是她此時的行為,明顯就是一副缺愛的孩子似的,明顯求兒子媳婦的關注。

「母妃,您哪里不適?」

認真說來,她的年級不過四十幾許。

在她看來,也不過才中年。

臨千初走上前兩步和燕少淳並肩站在她的榻前,「若母妃不嫌棄,我給您看看?」

怡太妃星星著眼看她,那里面的嫌棄很明顯,很不情願的開口道︰「既然你這麼逞能,那哀家就給你這個機會。」

怡太妃有氣無力的道︰「頭暈,心口痛。」

燕少淳不由就看向臨千初。

燕少淳的雙眸不自覺的就鎖在了她的身上。

此時少女眉眼低垂,與平時有著截然不同的沉靜和溫柔。

這是同意了。

臨千初也不和她計較,直接坐在了她的榻邊,拉過她的手腕為她把脈。

待她松開手,她故意嫌棄的問道︰「可看出什麼了?」

「太妃是……氣血不足伴有脾虛陽弱……」

就連怡太妃都忘了哼哼,也不由安靜的看著她。

令她驚訝的是,她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排斥。

所以,他每次听到母妃不適時,先是緊張,轉而便是失望和怒火。

他從有記憶以來,母妃就這般做派,甚至為了爭寵,不惜以他的健康為籌碼,這已經是她慣用的手段了。

其實臨千初本想說,她是血壓偏高所致,只是,她怕她听不懂,而且還要費多少吐沫解釋,而且還未必能解釋的清楚。

燕少淳卻擰了眉,他以為母妃又是在玩她慣用的計兩。

「你哪里來的藥?」怡太妃月兌口而出。

其實怡太妃在宮里就想問她了。

臨千初見怡太妃聞言沒有關心自己,反而本能的看向兒子,面色有些發白,想說什麼,最終也沒有出口。

臨千初自然無意摻和到母子之間的芥蒂之間去,解釋道︰「稍後,我回去找一下母妃用的藥。」

燕少淳卻對她頷首,同時道︰「有勞。」

這一句有勞里帶著涇渭分明,只有二人能懂,他那兩個字里面所含的意義。

臨千初對她只是一笑,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她那一笑很純淨,一點不帶有私人情緒的,就是一笑,卻也明顯的沒有解釋的意思 。

而她在與夏逸風等人玩骰子,所贏得那些說請他們喝酒,其實就是變相的讓他們知道,她不欠他們的。

只是,她心中自有一桿秤!

自然有人情在里面的,臨千初的行事原則一向是寧願欠人銀子,也不想欠人人情。

欠銀子多少是有數的,人情可是沒數。

這種超出了認知的事,臨千初自然找個由頭了。

等回來的時候,手里拿出了一個鮮紅的瓶子,只是沒有標簽。

她對燕少淳頷首下便回去了。

有些秘密,她永遠都不會拿出來。

听她這麼說,怡太妃卻不以為然,「你真當自己神醫呢,本來,我就是暈眩而已,躺躺就好,這都幾年了也沒事。」

明顯怡太妃沒當回事,她也不解釋,只對燕少淳道︰「太妃的狀況可大可小,還是要重視,飲食上也要注意,吃些低鹽低脂……」

這是組織內部新出來,還未來得及發布的藥品,專門針對高血壓治愈的藥。

臨千初將瓶子交給燕少淳,「每三天一粒,這瓶服用完,病愈。」

「這藥金貴緊俏,還請珍惜。」臨千初又加了一句,只是這句卻是說給怡太妃听的。

自然怕怡太妃因討厭她而浪費了這藥。

少女面色鎮定,吐字清晰,語調也是不疾不徐的將其中的厲害說的清楚明白,令人不由深信不疑。

燕少淳頷首表示明白了。

燕少淳面色頓時就沉了下來,「你怎麼來了?」

諸葛佳依眼神一縮,垂著眼解釋道︰「佳依知道在禁足期間不該出來,可佳依听到義母玉體不適,實在擔憂,稍後佳依會回去繼續禁足。」

她也沒有夸張,內部研制耗費的豈止是財力物力?

可就在這時,諸葛佳依走了進來,匆匆的福身叫了聲,「義兄,王妃嫂嫂。」

眼下自然也不願看到她,便準備回去。

「義母,義兄,佳依不贊成給義母亂用藥,還是看過御醫再說的好。」

臨千初面色淡淡,她禁不禁足的那都不痛不癢的。

但她只有不要再來招惹她,她懶得理會。

之前大長公主不止一次說她的藥好,她就好奇又妒忌。

不等她諸葛佳依一臉誠懇的看著臨千初︰「王妃嫂嫂不要怪佳依,佳依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她的話音一落,就令怡太妃猶豫了。

剛剛還覺得那藥一定珍貴的。

這讓諸葛佳依覺得難堪極了,臨千初的這種無視,分明就將自己當成了跳梁小丑似的。

她將心中涌出的恨意完美的壓了下去,更沒有流露出半點不滿。

臨千初突然輕笑了一聲,轉頭對燕少淳道︰「王爺自己斟酌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便往外走去,半個眼神都沒施舍給諸葛佳依。

諸葛佳依這點于他來說根本就不夠看的。

燕少淳一字一頓的警告道︰「回去好好反省,不要挑戰本王的底線。」

燕少淳目送著臨千初離開,看著諸葛佳依的眸里閃過一抹犀利。

生在帝王之家,身在後宮長大,他見過的,經過的遠比別人想到的要多。

可怡太妃卻出口了,「少淳啊,佳依她也是為了母妃,你不要怪她,你想她無依無靠的,將母妃當成了她的主心骨,母妃有點事,她自然緊張,就她這份孝心,某人就半分都不如她……」

燕少淳突然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諸葛佳依震驚的抬頭看向他,從他眸底看到的是令她心驚膽戰的洞悉。

她一時有些慌亂,福了,準備走。

錦嬤嬤詫異的看向怡太妃,再看向諸葛佳依。

而怡太妃和諸葛佳依卻已經明白了,這是選擇相信臨千初了??

正在這時,錦嬤嬤走進來回稟道︰「梁醫官來了。」

「讓他回去吧,就說太妃暫且無礙了。」

「義兄,你,你很相信王妃嫂嫂嗎?」諸葛佳依有些小心的,甚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沒有任何的不滿。

「是啊,少淳,你就那麼相信她?」怡太妃也莫名的有些害怕,還不忘提醒他道︰「別忘了,可是她毀了你……」

諸葛佳依差點沒月兌口質問出聲,他為什麼就那麼相信臨千初?

臨千初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你回去吧,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出來。」

「佳依遵命。」

燕少淳突然的就笑了,是怒極而笑。

盡管他的那笑萬般勾魂攝魄,可諸葛佳依只覺得通身的冷。

可他的真怒卻是為了臨千初。

想到臨千初,她萬般不甘,她有今天全是因為那個賤女人!

諸葛佳依應諾了一聲,幾乎逃也似的出了怡太妃的院子才心有余悸的捂著心口。

她早知他冷酷無情,可她沒想到他動了真怒時竟然這般可怕。

多年來,她一直試圖修補母子之間的隔閡。

不免為曾經自己犯下的錯而心虛。

而此時的怡太妃也沒比諸葛佳依好到哪里去。

此時已經讓錦嬤嬤扶著她坐起來了。

「她……」怡太妃一听到臨千初就有些上頭,一出口發現有些激動,忙調整了一下口吻,將這一年多的不滿說了出來,「要不是她,你就娶了中書令家的嫡女夢韻詩,夢家小姐貌美傾城,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最重要的是,她的父親是中書令……

燕少淳瞬間輕笑出聲,「呵,母妃,你的眼里只想到了眼前的利益,可想過以後?我的身份已然無人能及,還需要中書令的錦上添花嗎?母妃這是想要做什麼?就不怕皇帝忌憚嗎?難道您想做太後?」

燕少淳卻是打算和母妃趁此機會好好的談一談。

揮手打發了錦嬤嬤後,他聲音平靜的道︰「母妃,您告訴兒子,千初她毀我什麼了?」

燕少淳深吸一口氣,擰開臨千初給的瓶子,倒出一粒給怡太妃服用了後,才對外揚聲,「錦嬤嬤。」

錦嬤嬤哪里就听不到里面的動靜?

他在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往前走了一步,傾身在怡太妃的耳邊說了這麼一句。

可兒子的這句話卻猶如一道炸雷般在怡太妃的腦中轟然炸開,眼前陣陣發黑,讓她只想昏死過去痛快些。

***

眼瞅著就到子時了,臨千初便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怡太妃都怕的人,聞聲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好生伺候著,勸著太妃些,過日子不是整日的算計。」

「 諾……」

臨千初只看成風一人,猜到秋吟定留下看守疤手了。

燕少淳放了手中的筆起身道︰「走吧。」

燕少淳倒是穩的很,只在旁寫寫畫畫的。

就在臨千初坐不住想要親自出馬的時候,成風回來復命,說已經捉到人了。

臨千初︰「……」好吧,她的人情這麼快就沒了。

臨千初和燕少淳二人便沒驚動任何人的出了府。

「你也去?」臨千初月兌口問了一句。

燕少淳咳了聲,「沒有我,這麼晚你能出的了城?」

臨千初隨著熟門熟路的燕少淳和成風一路直奔西城區而去。

西城區是普通百姓的棲居地,相比于東城區,就連從門窗露出的燭火都比東城區要暗淡幾分。

一輪圓月懸于上空,灑落一地月輝。

此時正是子時,街頭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

表面上絲毫看不出什麼,和前後左右的臨房沒有什麼差別。

推門進去,就看到一對普通的夫婦站在屋里,見到燕少淳安靜的行了一禮。

三人直接進了一個獨立的小院子。

看著漆黑,可還是有一抹光從門縫里漏了出來。

待進了里間,也只看到一張床榻和一個高足衣櫃。

守門戶的漢子主動上前推開將衣櫃轉了下,竟然還有個暗間。

燕少淳頷首下就進了東屋。

屋里沒有什麼多余的裝飾,只些過日子用的家什,沒有絲毫的違和之處 。

站著的自然是秋吟,躺著的自然是疤手 。

疤手被塞了嘴,五花大綁的被綁成了一只粽子。

三人就走了進去。

頓時看到一站一躺的兩個人。

可見這里是燕少淳的秘密之地。

只是他就這樣帶自己來合適嗎?

看到臨千初的時候,眼神一縮。

臨千初對他笑了下,打量了一眼這個小暗房,里面只見幾個簡單的刑具,剩下的空無一物。

「聲名狼藉的臨大小姐恐怕滿京沒有不認識的。」疤手粗聲粗氣的說了一句,轉而瞪著眼道︰「怎麼,臨大小姐黔驢技窮了嗎?想要從我這里下手?就是臨大小姐以身賄賂,我也幫不了你,我家王爺是不會喜歡你的啊……」

疤手的話還未說完,就挨了燕少淳一腳。

燕少淳神色淡淡的看著她,「你來問吧。」

臨千初收斂心神,走到疤手面前,蹲,將他嘴里的破布扯出來,「還記得我嗎?」

別人不知道,臨千初卻是知道的,當初他就能踢的她吐血。

何況是這麼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了。

疤手慘叫一聲,身子直發抖,冷汗以看得見的速度順著臉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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