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夜風聲

作者︰再見神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誰也不知,整個江湖看起來水火不容的公孫春和孟彪竟是多年的姘頭。

夜半十分,丐幫總舵之中又響起了嘹亮的雄雞叫,直叫了小半個時辰方才平息。

孟彪大汗淋灕,坐在床頭不住喘息,懷中摟住柔弱無骨的公孫春很是得意。

「美人兒,我這龍精虎猛可比你亡夫厲害許多吧。」

公孫春滿面嬌羞,窩進孟彪的懷中,小鳥依人。

「瞎說什麼,也不怕他變做厲鬼前來索你性命!」

孟彪笑道︰「那又如何?他活著時候我且不怕,死了又有何懼?再說他索命也不光索我一人,你不也得遭殃?」

回想當日情景,公孫春不免驚懼,他亡夫身強體壯,哪里會在壯年之時英年早逝,這一切少不了自己的功勞。

那孟彪聲名鵲起,奈何前代執法長老久居高位,急不可耐之下便勾搭了公孫春。

公孫春看似正正經經,內里卻是個浪蕩的貨色,孟彪還未來得及竭力施展,他便投懷送抱了。

經那一夜,竟好似再也離不開孟彪。

古人雲,潘驢鄧小閑,簡而言之,一個男子若擁有這些便是世上一等一的風流貨色。

那孟彪除了沒有閑工夫,其余的或可說得上盡善盡美,又怎博不了公孫春這種貨色的青睞?

一來二去兩人熟絡,孟彪除偷行雲雨之外,更將公孫春收為自己的心月復。

前代執法長老不過是沒有節制,以至于肝腎兩虧,又長久勞碌這才出現了病癥。

只要以溫和藥物緩慢調理,不消半年便可恢復。

而孟彪恰恰知道了這點,買通大夫,下了勁藥猛量,這才令前代執法長老身體越發虛弱。

再加之公孫春索求無度,以至于魂歸西天。

臨死前幾天,武當派的人曾來拜訪。

那武當派掌門坐下有一弟子乃是個不世出的丹藥奇才,年輕時得過前代執法長老的恩惠,此番听得他重病便帶了親手煉制的丹藥。

一丹服下,病情立好,消息不脛而走傳到了孟彪的耳中。

孟彪哪里肯干,近乎水到渠成之事,誰人知道還要等多久,故而親身前去探听虛實。

也是他命好,這一去立得消息。

就在前代執法長老為那武當山道士送行之時,听得那道士千叮萬囑,要他一年之內清心寡欲,遠離。

孟彪計上心頭,一條很辣毒計孕育而出。

也怪前代執法長老是個短命的鬼,眼見自己身體康健便將那道士的話放到了腦後,只想著跟公孫春陰陽調和一夜良宵。

他身子剛好,內里卻還是空的,縱使強行雲雨也沒有半點起色,他不想在公孫春面前失了雄風,故而去藥材鋪買了點助興的藥物。

孟彪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那藥材鋪乃是他私有的產業,特意為他挑了一款最烈的藥。

前代執法長老吃了之後,立時精神振奮,在輔以公孫春配合,兩日兩夜之後,身體被完全掏空,已然現出瀕死之相。

便在此刻,前代執法長老察覺到了不對,公孫春怕事情敗露,一不做二不休,用枕頭親手捂死了他,並偽造了書信,推舉自己為五袋弟子。

前代執法長老久病纏身,溘然長逝並不令丐幫眾多弟子意外,他突然好轉那兩天也被當做回光返照。

但有一小部分人,認定是那武當山的道士用錯了丹藥令他身死,沒少上武當山胡鬧。

對于公孫春升任五袋弟子一事丐幫眾弟子頗有怨言。

但一來想那公孫春乃是前代執法長老的未亡妻子,升為五袋弟子也是給未亡人一個保障。

二來孟彪在背後推波助瀾,幾經商討之後,竟真將公孫春推到了這個位置。

不過,為了避嫌公孫春于面上對孟彪盡是惡言惡語,甚至公然對抗,不惜引來了一個白眼狼的稱號。

但做這一切也都是給自己和孟彪洗月兌嫌疑,丐幫之中聰明人眾多,若是他們稍露苗頭不免令人生疑,真到那時,天下雖大可沒有他們的立錐之地。

這也是為何這麼多年,兩人在丐幫看似水火不容的原因。

過了一會兒,公孫春目光之中又現柔情,看的孟彪心猿意馬,攥著蠟丸的手心出了大汗。

他咬了咬牙,借出門小解的機會,將蠟丸撥開囫圇吃了。

待得片刻藥力上頭,眼漏精光,立馬折返身子再跟公孫春大戰三百回合。

那一夜,雄雞般的啼鳴再也沒停過。

翌日凌晨,孟彪趁著微亮晨色將公孫春送回船上。

惜別之後,左手扶腰、右手扶牆,格外疲憊。

看著寬闊的湖面,孟彪面上流露出許多笑意,不論如何,李孤行和駱大狗兩人都會落到自己手中,甚至還可用東廠的關系要挾冥宮,自然這些都是後話。

孟彪回去草草梳洗一番用過飯食,便見徐念信步而來,謙禮道︰「孟長老,李孤行和那孩子您打算什麼時候交給我。」

孟彪眼珠一轉,嘿嘿笑了笑。

「賢弟,不要急,好歹讓我將‘洛神劍訣’逼問出來也不遲。」

徐念忽而冷面瞪著孟彪,字句頓道︰「孟長老可有二心?」

孟彪嚇得一個激靈,向天拱手道︰「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孟彪對濕婆忠心不二,怎能有半點旁的心腸?」

徐念緩緩走了上來,右手按在孟彪的雙手之上,將他表忠心的抱拳摁了下去。

「孟長老,我不是傻子,錦衣衛和東廠的人,我還認得清!」

孟彪也沒隱瞞,干笑兩聲。

「賢弟既知是朝廷的人,又何來問我?濕婆的命令為難不得,朝廷我更不敢得罪,你讓我如何是好,我孟彪只有一條性命,總不能同給你們雙方給要去吧。」

徐念折身而坐,就坐在孟彪吃飯的那張桌子上,扇子一開,輕搖而動,順勢翹起二郎腿,既顯紈褲又顯瀟灑。

「孟長老,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東廠和錦衣衛的手段可比不過我們冥宮。」

這句話驚的孟彪一身冷汗,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躲閃回道︰「那是自然」

徐念合上扇子拍打孟彪脖頸,算作提醒,躍下桌子轉身出屋。

走到門口時回頭說道︰「孟長老倒不用太過擔心,我連夜問過濕婆,李孤行便

送給東廠和錦衣衛,至于那駱大狗交我帶回便可,這也不算為難你。」

孟彪一怔,緩緩松了口氣,跪在地上千恩萬謝!

徐念看著趴在地上的孟彪,心里略微暢快,雙手抱拳,道了一聲叨擾,消失不見。

待徐念走後不久,孟彪背後發出一陣聲響,竟從懸梁上躍下一個精干少年,少年沒有喉結,眼角涂著艷紅脂粉,一襲束腿束袖的江湖裝扮將他陰柔氣質隱藏的恰到好處。

那少年開口問道︰「那人便是冥宮的冥使?」

孟彪跪著轉身,回道︰「回稟大人,正是那冥使。」

少年道︰「冥宮?東廠的老朋友了,有機會試試他們!」

孟彪跪在地上略微嗤笑,在他心中,冥宮勢力龐大,縱使半個江湖加起來也未必是冥宮敵手。

東廠和錦衣衛雖是朝廷機構,強是強,但終究比不過那些江湖門派,也不知這少年到底是有恃無恐還是年少無知,竟夸下這般海口。

「敢問公公,是何人派您老人家來此?」

那少年雙臂抱胸,言道︰「我叫夜風生,不要公公長公公短的,叫我小夜就好。」

孟彪有些遲疑,「這恐怕不好吧。」

夜風聲道︰「怕甚,你年紀當我爺爺都夠了叫我一聲名字又如何?此番前來捉拿李孤行需智不需力,你孟長老是個吃打的貨,我東廠別的刑罰沒有,就是那淨事房的大門時時刻刻打開著,孟長老這般喜歡陰陽調和之事,沒了這命 根子哈哈。」

他笑的陰冷,駭的孟彪渾身打顫,上下牙齒不自覺地打起架來。

「說笑了,公公說笑了,老夫這把年紀了,哪里還能那般沒有顧忌。」

夜風聲伸指挑著孟彪下頜將他臉面抬了起來,細細瞧了他一會兒。

「孟長老倒是保養的不錯,就是一天勞累過多,身子骨有些吃不消罷了。那海狗腎少吃為好,那公孫珠珠也少踫!」

孟彪大驚,冷汗順著額角流了下來。

他向來是個葷素不忌的主,但凡女子總要挨個嘗試,便如公孫珠珠那水缸般的體型在他眼中也是不可多得的貨色。

這一切自然都在公孫春的預料之中,也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公孫珠珠將來前途。

況且公孫春知道,自己年老色衰,只憑自己一人可籠絡不住孟彪。故而,這些年來,公孫春沒少將女子送到孟彪的床榻之上,用來籠絡孟彪那變態的心思。

從七仙女到九金花再到十三釵,甚至還有十八羅漢的傳聞,總而言之,各子、不論美丑、不論胖瘦,一應俱全!

所以對于孟彪來說,胯下的東西可比性命重要。

他尷尬的笑著,眼楮不自覺看了看自己小月復,「夜公公眼耳通天,孟某以後少踫,少踫」

夜風聲道︰「這便對了,孟長老胯下也不過兩三寸的玩意,吃多了也沒用,就算少個一寸半寸也沒甚關系,何苦難為自己呢,畢竟這條命可就一條。你想想公孫春那老婆子,他能害上代執法長老,這一代便能放過手去?」

他這般一說倒是給孟彪提個醒。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公孫春是自己的心月復之人足以信任,畢竟曾經做過這等大事,乃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從沒想過他會不利于自己。

但經夜風聲提點卻不免懷疑起來。

「公孫長老對我有二心?

夜風聲道︰「孟長老,有些事你比我心如明鏡。他公孫春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比我了解。俊俏的小哥兒還能少了?枕邊煽風點火的多了,自然而然」

孟彪沉吟起來,倒是要借個機會將公孫春打壓一番,若有動向,不惜辣手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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