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京城流言

那男人玩著自己懷里美人兒柔軟無骨的小手,低聲的笑道︰「你們這些人可別這樣瞪著我,我可是實話實說,畢竟哪一國的糧食也不是白來的,那一國願意浪費那麼多糧食去養俘虜啊,一旦殺了該有多好,多省事,你們說是不是?」

吾國地處微妙,除了同江國接壤,與其他幾國皆有國土相接壤。

剛剛還在熱血沸騰的百姓們,這個時候卻靜下心來若有所思,有的卻笑著說道︰「難不成我們有這樣的神仙人物在,還會怕戰敗嗎?」

「就算那個養女和當年的相爺一樣,戰無不勝,可到底說白了只有一個人,我們只有一個吾國,可是這天下三分,褚部落沖突四起,難不成這許家的養女會分身術嗎?」那男人喝了一口酒,笑眯眯的說道︰「可惜啊,他若是鎮國王和許家諸位男子還在或許能夠拼一拼,可偏偏鎮國王滿門男兒身死,被如今貶為庶民的于王給害死了!」

那個人像是喝多了酒,眼神迷離,嘴角帶笑︰「這一次你們焚殺十萬歸降俘虜,得以大勝,也不知是福還是禍,不過作為外人,我還是高興的,許真真火燒十幾萬歸降俘虜,他是列國就會殺你更多俘虜。」

剛剛還沉浸在醉生夢死的男子笑著朝周圍的人說道︰「你們居然還覺得在這里值得高興,居然還覺得許家軍威武,居然還在為了日後被人屠殺而慶祝?」

樓上早就已經喝醉了的盧布,听到樓下兩人傳來的話聲,早就已經怒不可遏,直接砸到手里的酒杯,帶著一桿紈褲從2樓沖下去,擼著袖子往下跑。

「難不成十幾萬士兵中就沒有孩子,他們的孩子長大成人之後不想要為父親報仇,到那個時候我大吾要有多少孩子失去父親,有多少雙親失去兒子?」

「我去你女乃女乃的!」以盧布為首的紈褲子弟們率先跑下樓去,一腳踹了那衣裳不整,還在侃侃而談的人跌倒在地,然後猛地踩在那人的胸口上。

司公子更是直接揪住那個人,將人從旁邊美人懷里扯出來,揚起頭就是一陣暴揍。

跟著那衣衫不整的二人一同前來的伙伴,都被這幫紈褲們打的慘叫直喘。

平時一向歌舞風平的花樓,此時尖叫聲不斷。

盧布在家的時候,就听祖父和父親說了,李茂他們一干人不干神事兒上奏,要求皇帝對許真真懲罰,無非是覺得焚殺歸降俘虜太過殘忍,覺得若是以後再遇到戰事,旁人也會對吳國的兵士一殺了之,這些人開始真的是會為沒有發生的事情擔憂。

「你知不知道老子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干啥干啥不行,整天跟我們這些富貴人家公子一樣花天酒地,貪生怕死不敢上戰場,為國省命,別人打贏了勝仗,你們就在這里滿嘴噴糞指點江山,說這里是錯的,那里也不對,你有能耐你上啊!」

「就是啊,就你這樣的小人把你們丟在戰場上,怕是你們都嚇得屎直尿褲的,還好意思在這里說別人跪下俘虜你,帶著區區十萬大軍和兩國聯軍一起去對打呀!」盧布惡狠狠的把那個人的胸口踩了一腳︰「不殺歸降俘虜,等著那些俘虜反水過來殺了你嗎?」

被盧布踩在腳底下的人頓時噴出一口鮮血,四公子更是眼楮發紅,加那些醉醺醺的人都從座位中丟了出去,撞的連桌子都倒了︰「你們這次不要臉,未來他國殺我國兒郎,未來的仗還沒打,你們倒是現在在這里能掐會算,這麼怕死,不如趕緊滾去找媽媽呀!」

花樓里的姑娘生怕殃及自身,尖叫著到處躲藏,更有膽小的男人們卯足了勁兒往外沖。

花樓里的打手在門口攔人,生怕有人渾水模魚,沒結賬就跑,那老鴇站在舞女跳舞的高台上,急的亂蹦,扯著帕子聲嘶力竭的喊著︰「各位大爺,各位祖宗,你們別打了呀,別打了,唉,別砸!」

花樓那一夜十分熱鬧,先是幾位京城里最出色紈褲子弟一起將花樓砸了個稀巴爛,差點鬧出人命,後來又驚動了巡房營,才將這幾物紈褲子弟給治住。

巡房營統領帶著火氣兒怒氣沖沖來的,結果到這里一看全是京城里全國人家的小祖宗,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和屬下商議之後,他們只能派人去各府去請人來將自家的小祖宗們給領回去。

到了第2天一早這件事情就成為了各家各戶早飯時的談資,就連海棠都忍不住要把這件事情說給何小尾听。

一旁的洪玉嘴角帶著笑,反問一句︰「他們打的熱鬧,只是沒說是為什麼打起來的?」

「听說是盧布盧公子在花樓里彈唱軍歌,有人拿瓶山峽谷焚殺歸降俘虜的事情,說事兒盧布就跟他們打起來了。」

不論是他們平時怎麼混,昨天晚上那一架可是為了維護許真真的。

「這件事情在京城里議論的人很多嗎?」何小尾一邊往自己身上貼沙袋,一邊問道。

海棠急忙跪在地上,替何小尾纏繞腿上的沙袋︰「在姑娘回來之前,京城里的人都有在談論,不過沒有鬧大,而且百姓們大多都關心這一戰到底勝不勝。」

海棠沉思的片刻之後,仰頭說道︰「听說盧公子昨天是被他父親踢回去的,不知會不會挨打。」

何小尾笑著整理了自己的衣袖,對著海棠說道︰「盧布三代單傳,上面還有一個愛子如命的母親,定是打不了的。」

「不過,你要去告訴耿護院,讓他這些日子多派些人留心外面的動靜,再查一查被盧布打的那人究竟是誰。」

一跑到海棠急忙連連點頭稱是。

何小尾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浴旁的童嬤嬤便走了進來並報︰「姑娘,大長公主身邊的羅媽媽回來了,說是要給主母請安之後來看看姑娘。」

何小尾沉默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兒才收到︰「那就麻煩請羅媽媽進來吧!」

何小尾轉過身來坐在旁邊的軟榻上,羅媽媽詢問童嬤嬤她的身體狀況如何,眼眸沉浸下來,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心里的滋味很復雜。

羅媽媽回來了,肯定是祖母派他回來到這京城里探听消息的。

按道理說昨天自己就應該去皇家的庵堂里探望祖母,甚至把這所行所得,還有小七小八活著的消息告訴祖母,可是自己沒有忘記這位祖母是皇家的大長公主,之後才是他們的祖母。

如今許家的男子只剩下這兩個了,自己再也不能拿他們的安危去賭祖母的慈心。

容媽媽和童嬤嬤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

「姑娘這一次回來之後氣色都好多了,身子骨也硬朗了不少,不信您親自來瞧瞧!」一邊說著童嬤嬤就替羅媽媽打開簾子,讓羅媽媽走到室內來。

羅媽媽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眼淚,這才拎著裙擺走進房間,繞過屏風之後,看到正坐在軟榻之上的何小偉,羅媽媽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他快速往前走過來對著何小偉俯身行禮︰「姑娘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嬤嬤不必多禮,海棠,來給嬤嬤上些熱茶,再拿幾份爽口的點心過來!」

海棠立刻悄悄退出房間。

「祖母一切都好吧?吃得如何?睡得如何呢?」何小尾平靜又冷漠的嗓音慢慢的想起來,言語用詞都是按照最平常的例子,反而顯少了平時的清理我媽媽知道,因為吳先生的事情,長公主徹底冷了何小尾的心,可他們到底是祖孫呢,有什麼隔夜仇就怎麼能到今天這個地步。

「真真姑娘,真的不去看看大長公主嗎?」羅媽媽聲音放低哀哀的請求。

海棠給了羅媽媽和何小尾分別上了茶,又笑著行李退下。

何小尾端起手里的茶杯,慢悠悠的開口說道︰「去自然是要去的,今天陛下會賜宴,所以耽擱了,往後定會帶著妹妹們一起去探望祖母。」

羅媽媽點了點頭︰「大郎公主前老奴就是來和珍珍姑娘說一聲邊疆焚殺俘虜的事情,怕朝堂中之中會有人借此事做文章,把這件事情給鬧大,珍珍姑娘可以求援盧相。」

她一邊說,一邊起身,將自己懷中揣著的一只用細棉布包好的發簪捧起來遞給何小尾︰「珍珍姑娘若有需求,拿著此物去找盧相爺就是了。」

何小尾沒接,而是抬起眼皮看著我,看著自己眼前的羅媽媽︰「這是?」

「當年盧丞相欠了大長公主一個人情,這件事情是盧春相母親的禮物,盧相曾經說過,若是大張公主有所吩咐,必定會遵從!」羅媽媽老老實實的說道。

何小尾垂下眼皮,將茶杯放在一旁︰「這般珍貴的東西,羅媽媽還是將此物拿回去還給祖母吧,等我有能力將其把控的時候,這樣的寶物自然會向祖母討要如此珍貴的東西,祖母應該自己留著到了關鍵的時刻再用。」

羅媽媽抬頭凝視著何小尾,她自小就是看著許真言長大的,眼前的這個孩子就是曾經的許真言,自然知道她的心情。既然她說了不收下,這東西便不會再收,羅媽媽只能笑了笑,重新將這單子給包好︰「那好,只有等到關鍵時刻真真姑娘親自來向大長公主討回。」

「章賢王曾經專門派人給陛下送了一幅畫做賀壽的壽禮,那送花的人第2天便被冊封為春貴人听說那位故人道士和曾經的救人有幾分相似……」

羅媽媽一愣只听何小尾慢慢的說道︰「章賢王狠辣和野心想必祖母的心里清楚,倘若章賢王送來的這個村貴人怕是會對我們不利……」

羅媽媽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攥著簪子的手猛的收緊其身對著何小尾行了一禮︰「老奴這就去秉著告大長公主!」

何小尾點頭︰「那就辛苦羅媽媽了!」

京城里所有的百姓們早早就听說了,有著天下第一美男之稱的江國皇帝要攜帶著大皇子來到吾國來祝壽,都眼睜睜的在。

有好幾個膽子大的世家千金,包下了整個長街之上的包房,約了幾個要好的手帕,等待著這個天下第一美男的車路過這里,都在盼望著這個皇帝最好騎馬而城,也好可以讓他們能看得更清楚些。

很快長街兩側就被江國穿著江國黑色戎裝的騎兵,胯下的駿馬揭穿了鎖子甲,只能看到駿馬下的雙眼慢慢入城。

手里的團扇遮擋住了半邊俏臉,正一臉興奮,站在雅間兒的一欄前竊竊私語的皇家閨女們最先看到的就是這些鐵甲騎兵,聲音不由得放輕了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騎兵一入城總是給人一種肅殺的感覺,隨後進入的卻是一輛並不怎麼奢華做工卻十分精美的馬車。

百姓和樓上的閨女們難免有些失望,江國皇帝竟然是坐馬車路程的,那他們就無法再一睹這當世第一美男的風采。

江國當時要奪回就都雲煙城時,為了表示只為恢復姜國的正統之治,無意冒犯大吾,稱自願將皇子留在大吾,所以早早就將稚子的府邸,半個月前已經準備好了。

當時江國與南國,兩國合攻大吾,大吳後來也樂得看江國和南國打起了,以解我吾國燃眉之急,大吾為了看在面子上和江國關系,今後便用一座極其奢華的府邸來當做質子的府邸來用。

只是所謂的面子功夫終歸是面子功夫,當大吾皇帝知道江國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雲煙城之後,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所以這一次江國的皇帝進入大吾之後,大皇子就和皇帝一起商議著請將國皇帝下榻至子府,每名七爺好,讓這位皇帝看一看自家兒子未來的生活環境,以安江國皇帝的心。

馬車里將要留在吾國的江國小皇子跪坐在江無傷的腳下,這個只有八歲的女圭女圭,抬頭望著,神情悲憫的皇兄︰「皇兄,能來做質子是臣弟的心願,我是嫡出,我的母親雖是繼後,于家于國也有一番責任,我不過是一介武藝,不如諸位哥哥們,只會談論一些文章在這京城里,可以和那些金貴公子交往,請皇兄不必替弟弟擔心,弟弟會時時警惕,自行不忘了讀書習武,不忘了報效家國。」

話說的是這樣簡單,可是江無傷的心里卻很難受,這是他最小的一個弟弟,今年才不過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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