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互相扔鍋

「陛下,梁王殿下已經到了,人就在門外。」一旁的太監低聲在皇帝身邊說道。

「呵!他來的倒是很快!」

太監側身去讓自己身後的小太監出去喊梁王爺進來,面色蒼白的梁王彎著腰,一臉欠揍的表情從門外進來,一看到皇帝陰沉的臉色,雙腿都在發軟,直接跪到了門口,還是在一旁太監的攙扶著才走到正中間跪下。

梁王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大長公主和皇帝,這才開口說道:「臣弟給陛下請安。」

皇帝抬眼看了一下這個唯唯諾諾的兄弟,視線,又落到自己的桌角上,心里暗道好一個會裝模作樣的,表面上裝的那樣懦弱膽小,背地里不少給自己下絆子。

他的目光順著不由自主地落在一旁一直垂眸不語的何小尾身上,心里想著自己的計劃之所以落到如今這個地步,肯定是這個女人所致。

難不成如今許家滿門的男兒都已經死盡?所以,她也要讓自己的兄弟們都去死?

皇帝想到這里,太陽穴都跳了跳,之前是于王爺,現在又是梁王爺,自己的左右手一個右一個的要被人剪除,將來恐怕真正的心月復都沒了,身為皇帝卻無人可用。

「安?我哪里能安?」皇帝的眼神十分幽深:「說吧,你都干了什麼好事?」

梁王渾身哆嗦,重重的磕頭,像是被嚇壞了:「皇兄,我可沒干什麼事情啊?!我什麼事情都沒做!」

皇帝眯起眼楮,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放在桌案前的這些書信:「朕給相府的書信,莫名其妙的被人掉了包,至于被誰調包,如今朕的心里也是一片茫然,可是朕派出去的御林軍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你手下的護衛就在那人群里,你有何以說明啊?」

梁王瞪大了眼楮,臉色慘白的像紙一樣,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個皇帝兄長居然如此的不要臉,打算把這封信件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推。

「陛下可出此言?這件事情臣弟是完全不知情的!您看到我手下的護衛去人群里祭奠丞相,倒可以把他抓過來一一對峙,至于這些書信,臣弟完全不知啊!」

大長公主看到了他們正在推諉扯皮,哽咽著望著皇帝說道:「陛下手里這幾封信,正是您身邊的貼身小廝,那個小黃門送到我們府邸角門的,它將信交到我府上的丫鬟手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拿下,信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拆開誦讀的,陛下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與陛邊的小廝和那個賤婢進行詢問,恐怕陛下的身邊出了奸人,才能出現這樣的事情,既然陛下說不曾做過只是小廝害相府一事,必定是有一雙其他的手代替陛下行事的!」

「姑姑!這的確是讓小黃門帶著書信去相府的,不過是我親筆書寫,私下里安撫相撫眾人情緒的書信,絕對沒有其他章程!就連朕也不知道這些書信究竟怎麼就變了樣了!」

皇帝眯了眯眼楮,說道:「這件事情朕肯定會詳詳細細的查!來人啊,先把人給帶進來吧!」

大長公主看起來淚眼娑婆,很快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小黃門和春來都被人帶了過來。

小黃門還好,怎麼說都是跟在皇帝身邊的下人,也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可是春來整個人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生怕皇上一句小話自己的命就沒了,像個鵪鶉似的,縮在那里一個勁的抖,連話也不敢說,連掉眼淚都怕被皇帝砍了頭,強忍著自己不敢哭。

「小黃門,你快些向陛下解釋解釋!你給我的那些都是什麼信啊?怎麼會變成仿筆跡的信!」春來說道。

一旁的太監心急如焚的看著他,它的表面上裝的很是老成,卻在私下里偷偷朝著小黃門的方向做了一個手勢。

「陛下,這件事情奴才不知情的!」小黃門嚇得直哭,淚眼朦朧中看到了那個太監的手勢,微妙的點了點頭:「奴才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旁的何小尾看到了他們之間互相包容的模樣,緩緩的開口說道:「陛下把信件交給你之後,你可曾離過身,或者是踫到什麼人,告訴了什麼人,若是有人冤枉了你,你只有照實說,才能查出真相。」

小伙們著急替皇帝證明清白,急忙開口說道:「奴婢現在實在是又慌又怕,什麼事情都他忘了,我對天發誓,這件事情我從來沒有撒謊信件給我,之後我也不曾離身,只是,只是我曾經見到過一個男子,像是梁王殿邊的人,那人氣勢巍峨,我看著好生羨慕,還夸了一聲……」

梁王心里咯 一下,從沒見過如此生硬的栽贓手段:「你這奴才怎麼能往本王的身上倒髒水?」

「奴才之前就听相府角門的那個嬤嬤說過經常有一個冷面侍衛來門口晃,奴才的確是去找春來了,可是春蘭沒空相見,那個侍衛身手奇高,在奴才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從奴才的手里把信換出去也是很正常的!」

梁王的心里難受極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小黃人看風使舵的功夫竟然如此高超,這會子功夫居然扯出自己身邊的侍衛小高。

何小尾的眉頭跳了一下,對于小黃門咬出小高來說,真的是意外之喜。

這個小高是已經死去二皇子的護衛,當年二皇子為了救貴妃母家意圖舉兵逼宮,被老皇帝射殺于宮門外,從二皇子身邊能逃月兌的能人異士轉身便去投靠了梁王,梁王身邊還留著二皇子的舊部下,皇帝會怎麼想?

「一個冷面侍衛?這事想起來蹊蹺,不如把它傳來,問個究竟吧!」皇帝的眼神一片解不開鎖的黑暗:「把你身邊的那些侍衛叫過來一一辨認也就是了,朕倒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帝看著依舊鎮定何小尾,剛剛落下的話音,就听到了遠處傳來  的鼓聲。

這登聞鼓于宮門前進百年,一直都象征著權利,從來沒有人敢真的去敲登聞鼓。

可是今年也不知道犯了哪一路風水,連個年都沒過完,這登聞鼓整整被人敲了兩次,再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這皇宮豈不是成了菜市場人盡可以逛之?

皇帝的心里憋著火,煩躁難安,語音也止不住高了起來:!「是誰又在敲鼓?」

「陛下息怒,老奴已經派人出去問了,稍後就會有人來回稟!」一旁的年輕的太監苟著背,身上也是一層冷膩的細汗。

皇帝氣惱著咬了咬牙:「去梁王府里也把那個叫小高的侍衛給我抓過來,要是不在府上就讓刑部去抓!把梁文身邊的這些護衛都給人叫過來,一一辨認!」

梁王垂著眼楮,在心里盤算,大概是小高知道他被傳到了公里,所以他讓人帶著劉三仁來敲登聞鼓告相爺叛國,雖然不是按照自己的計劃來行事,但這樣做也完全可行。

這下起碼能夠把它和那個小黃門完完全全的摘除干淨。

宮門外,蕭若空把登聞鼓敲得震天響。

蕭若空身上受了傷,跪坐在一旁,一雙眼楮死死的盯著小高護衛,活捉梁王的部下死了好幾個高手,自己的胳膊險些廢了,可見這個人的能耐。

被重傷的小高,已經死絕的劉三仁,還有自己的兄弟一起被壓在宮門前。

小高面無表情直直的跪在地上,他想起那劉三仁曾經與她之間的問話。

有一個雷雨夜,梁王令他一件射穿了曾經害過他的人,告訴他兄弟情誼比命還長,一莊莊一件件都是難以想象的情誼。

許守信身邊的護衛拿著從那小高身邊搜到的梁王親筆書信,為避免皇帝護著自己的兄弟而私藏,當著所有的百姓的面開始朗讀。

「事件千變萬化,命爾已劉三仁全族性命為籌碼要挾對大理寺承認小黃門手里的信件由他更換,劉三仁的目的在于做實相爺通敵叛國,務必要劉三仁一口咬定舍命回京城告狀,只為自己求一個公道,他若是不從,就拖出我等合作之事進行要挾,本王要他劉家黃泉相聚,若劉問行軍記錄已經曝光之事,讓他不必憂心,本王還有後招!」

周圍的百姓听到許守信已經把這些朗誦完,心里開始驚駭,這個是誰啊?自稱本王,難道真的是梁王?

許守信讀完這些書信惱火不已,一腳踢在小高受傷的肩膀上,將他踢得跌倒在地,怒火沖天,雙眼含著淚水:「說!你和劉三仁究竟合作了什麼事情,和他國通敵的究竟是誰?是不是因為你們通敵叛國,所以才讓我們許家的男人無一生還?」

百姓們听到他這話,心里早已義憤填膺,嘴里叫囂著要將這個人五馬分尸,他們想起許家留在邊疆不曾回來的男人們,小的那個僅僅只有十歲的小孩子,雙眼通紅,恨不得立刻把地上到的劉三仁抓起來,再殺上一千一萬次。

小高是個硬漢咬著牙都要站起身來,卻又被單膝跪地,只有那麼面無表情的目視前方。

前面是宮門,他的主子二皇子和自己的兄長都死在了那里。

很快,一個許家的護衛匆匆趕來,掩著嘴唇在蕭若空的耳邊說了一句:「京兆尹府已經知道了,管事已經動身進宮,向陛下請罪,大理寺親負傷了,陛下听到梁王要栽贓相府,通敵叛國,大長公主已經動身出發,人,恐怕馬上就要到皇帝面前了!」

小高耳朵動了動,轉頭朝著一旁的蕭若看去,這是心中他已經了然,劉三仁那一劍自己已經進入了假死狀態,如今,恐怕是梁王中了許家人的奸計了。

想到這里,他肩胛處的傷口又重了很多。

很快,宮門的守門將士就被人帶到了皇宮之內,回稟皇帝,皇帝一看到守門的將士,就怒途中來,厲聲問道:「究竟是誰在敲登聞鼓?」

「回陛下,是許家和百姓!」

皇帝听到這個回答,陰暗的眼楮朝著何小尾看過去,聲音深沉:「你又出什麼蛾子,難道朕沒有在這里審這個案子嗎?」

何小尾抬起頭,裝作驚訝的模樣:「陛下,此話何意?臣女,難道是在宮門前嗎?」

皇帝:「……」

大長公主看著皇帝越來越陰沉的表情下意識,就抬手把何小尾拽到自己的身後保護住。

「說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朕說明白了!」皇帝將心頭的怒火全部撒到了守門的將士頭上。

「回陛下!許家的忠僕死戰一番,抓到了劉三仁和梁王陛邊的小高侍衛,不顧身上的傷就來敲登聞鼓,要替許家狀告梁王通敵叛國,還要栽贓忠烈!」

何小尾听到這話,心里已經沉澱下來,交疊著雙手放在自己小月復前,緩緩的松了力道,只有凌厲的眼神看向梁王。

「你說,劉三仁?」皇帝帶著玉扳指的手一緊。

梁王嚇的全身發抖,立刻放聲哭喊:「皇兄冤枉呀,皇兄,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為臣弟做主呀,臣弟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梁王嘴里哭喊著冤枉,心里還在飛快的盤算著該如何應對眼下的危局。

「陛下!兄弟,真的沒有啊!」梁王全身都在顫抖,一把鼻涕一把淚,將一個懦弱無能,又貪生怕死的小人物演的淋灕盡致。

「把這些人都給朕帶上來,朕要親自去審!」皇帝氣得咬牙切齒。

「是!」守門的將士看了一眼還在哭鬧不休的梁王,抬頭說道:「回陛下,還有一件事情,劉三仁已經死了,是梁王身邊的那個侍衛,為了滅口而殺這個侍衛,被擒住之後,險些被人滅口,如今已是重傷!」

「把人給朕帶上來!」皇帝氣的把自己茶幾上的茶杯全部摔落在地上。

「是!」守門的護衛急忙退了出去。

梁王哭的更加委屈,身子都縮成了一只蝦:「陛下,臣弟真的沒有啊,您一定要相信臣弟呀!」

一旁的太監邁著碎步,快步過來,恭恭敬敬的說道:「陛下,大理寺卿要來參見陛下!」

「讓他進來!」皇帝被梁王哭的頭疼,大聲的吼罵到:「閉上嘴,少在這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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