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彰湊過來問季憶要不要拿出武器來準備戰斗。
「斗個屁。」苗青說，「打起來只能是我們輸，沒有第二種選擇。」
人家的主場地圖，怎麼打？
黎征說︰「阮翎煙還只是疑似太君的重要手下，眼前這個，可是太君的弟子……雖然她好像沒什麼惡意，但我們是不是應該先下手為強，先斷了太君的這條胳膊？」
季憶回頭看看黎征︰「你說的是沒錯，但她是我師娘！讓海晏天尊知道你殺了他媳婦，肯定先弄死你，再讓整個九州來陪葬！」
事情很震驚，但……
說不出的奇怪……
季憶上前，她需要詢問清楚︰「師娘，你說你是太君的弟子，那麼當年穿越者的事情是你在身邊臥底收集了情報再告訴太君的？」
虞挽清搖頭︰「不需要什麼人收集情報，所有穿越者的行蹤他都掌握的清清楚楚。而且當年，我並沒有和穿越者一起出現在九州，起初，我是直接被師尊帶走的。有了能力後，師尊才讓我出來接觸穿越者。」
這一接觸，就接觸出麻煩來了。
虞挽清和太君的關系，雖然是師徒，可一切都是建立在一個交易上的。
之前說過了，虞挽清的壽命沒幾年了，她的儲命囊像是有個洞，生命力流失的很快。當年吸走了小伙伴幾十年的生命力，還不夠她活二十年的……
虞挽清和穿越者不同，不是被選中後被穿越通道送去九州，她是由太君挑選，親自過來接她過去的。
二十歲的虞挽清，不傻了，太君此舉必定是看中了她的什麼東西。當時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虞挽清同意跟隨太君去九州，條件是，幫她續命。
續命，斗轉洛書陣可以，但虞挽清不願意再用，甚至出事後她再沒去過那個地方進過那個廟。
太君看上去很厲害，虞挽清將希望放在他身上，畢竟她花樣年華的時間就要死了，心有不甘。
虞挽清說︰「和穿越者接觸後，我身上的情況被認了出來。幫我續命，說到底還是在用別人的命給我續命。」
季憶說︰「太君用別人的命幫你續命？看來他沒告訴你這個實情，他是怎麼說的？」虞挽清對這種做法很抵觸，要是知道太君是這樣給自己續命的，肯定不會同意。
虞挽清苦笑了一下︰「他說，昆侖天山，匯聚了天地間最強的靈氣，只要我利用這些靈氣修煉，壽命自然會變的長久。」
成言說︰「這話說的也沒錯啊。修士壽元長久，和自身的靈氣修煉有關。如果真是昆侖山，上面的靈氣效果應該會更好……沒什麼問題啊。」
「問題不在方法上，問題在我身上。」虞挽清說，「我是夭折命，命中注定活不過十六歲。靠著洛書陣補充的幾年壽命也在快速的流失。修煉，對別的修士來說可以增加壽命，但對我來說，增加的還沒有我逆天活過十六歲後流失生命力的速度快，所以我無法通過修煉來獲取長久的壽命。」
太君似乎對虞挽清身上的東西很看重，為了留下虞挽清就瞞著她抽走別人的生命力來填補她這個窟窿。
穿越者並不知道虞挽清的情況，無意間將實情說了出來。
到此，虞挽清和太君之間的合作關系被她單方面的給斬斷了。
不再听從太君的安排，她發現了很多事情。
「你們知道，為什麼太君要安排穿越者最後的結局是全部死掉嗎？」
眾人搖頭。
「因為他需要穿越者身上的力量，這些力量，是維持九州修真界巔峰的唯一養料。」
「……」
之前那些雖然听上去怪怪的，但也沒什麼可以吐槽的地方。最後這句……
「養料是啥意思？」
「把穿越者殺了，埋在靈脈里，刺激靈脈不斷的產生靈氣？」
「我們……還有這功能？」
「重啟天地靈脈……」季憶嘀咕出這樣一句話來，「夙源來現世忽悠人的時候說過，太君有本事重啟天地靈脈……」
眾人禁聲，等著听虞挽清的解釋。
「重啟……也可以這樣說。」虞挽清說，「修真界立足的根本是靈氣，如今天地靈氣稀少有徹底消失的趨勢，一旦天地靈氣完全沒有了，修真界能不能找到另一條路來延續自己的輝煌，現在誰也說不準。至少目前來看，他們沒有這個能耐。遠在九州時期，太君就佔卜到了修真界的將來，很不好，所以他著手維持天地靈脈的計劃。不過這個計劃里，確保天地靈脈不會枯竭的辦法他並沒有找到，只是發現了另外一種方法能讓靈脈在一段時間內恢復到巔峰時期。這個時期維持的時間很短，需要定時定期的提供養料，穿越者，就是養料。」
季憶越听越糊涂︰「可是師娘……穿越者計劃是聖人提出來的，本意不是提供人才給九州，將修真界傳承下來嗎？怎麼，太君敢用聖人選定的穿越者，做成靈脈的養料嗎？」
虞挽清點點頭︰「其實太君擔心的，也是修真界少了靈氣後落敗甚至消失，這點和聖人想的一樣。不過聖人的計劃是用另外的方式讓修真界繼續傳承下去，現世和九州長期存在留學設定的話，人才，能力，兩邊都能達到平衡。但是太君的出現，是反駁了聖人的觀點，在他看來，憑什麼給他人做墊腳石，看著他人輝煌，自己就要等死……動聖人挑選的穿越者，是太君在宣誓主權，他要告訴所有人，在維持修真界這件事情上，太君，比聖人，更有能力。」
錢彰舉起手來︰「那什麼，師娘……前輩……我能問個問題嗎……聖人過來挑選穿越者不是一次性的嗎？為什麼會不停的出現穿越者呢？」
「他不停的來挑選不就成了？」
「但這不可能啊，聖人飛升再沒露過面，他連九州都不去了，還定時到現世挑選穿越者？再說了，挑選新的穿越者他就沒發現舊的那些已經成養料了嗎？他不說什麼做什麼？這是不是……和太君勾結了的意思？」
虞挽清說︰「一針見血，你分析的很對。至于這個原因……」她掃視了面前眾人，唯見季憶臉色蒼白，「天涯海閣的小師妹，你好像知道是為什麼了。」
季憶雙手握拳，咬著牙說道︰「因為聖人，就是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