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夜好夢,天剛蒙蒙亮,南星便起了個大早跟著小典在店里忙前忙後,學習酒樓店小二日常要做些什麼!掌櫃的能留下這麼一個機靈的伙計來幫忙,小典甚是高興。一整天下來,南星在店里忙忙碌碌的,時不時的還能听到一些客人在酒後談論一些江湖秘事,這讓南星覺得這樣的生活也算是充實而又精彩的!在店里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南星只能使喚若玉前來幫忙。剛開始還好,若玉知曉南星同汐雨姐姐是多年未見的好友,想著他們三人必定會在這兒多留些時日,數日之後,若玉慢慢的覺得不對勁,便時不時的跟在南星身後欲言又止!

「說吧!有什麼要問的?」南星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他,將他拉到後院問道。見他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樣,南星甚是瞧不上,看著他冷聲開口說道:「今日一直跟前跟後的,還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你想問我什麼便直說!」

「不是,姐姐你先別動氣!」若玉偷偷抬頭看了南星一眼,確認她沒有真的生氣,這才大著膽子開口問道:「若玉只是近日來有些不解,姐姐不是一直都想著去江南的嗎?怎麼近來不怎麼听到姐姐提起要去江南?我們要在聚香居停留多久?」

「現下我並不著急趕往江南呀!我和白青想在這兒多待些時日,我與汐雨姐姐這麼多年未見面了,難道不應該多陪陪她?」南星看著若玉,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不是,姐姐若想在聚香居多待些時日,若玉也是能理解的!只是,姐姐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為何不提前知會我一聲?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不是?」若玉有些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與你說什麼?我以為你這些時日都醉心于提高自己的功夫,無暇顧及其他呢!」南星故作訝異的看著若玉,見他臉色有些不好看,話頭一轉語重心長的說道:「若玉,你不防換個思路想想,江湖如此之大,天南海北的兩個人要相遇是也很難得的事,對吧?」

「這話說的是沒錯。不過,若玉不懂,姐姐在此說出這番話,想表達的意圖為何?」若玉有些疑惑的看著南星。

「姐姐還不是一切為了你著想嘛!你與那小寒姑娘有切磋功夫之約,以我對小寒姑娘的了解來看,她必定是言而有信之人。可在這茫茫人海之中,兩個人要想遇上哪是這般容易辦到的事?」南星一邊說一邊觀察他的表情。

「這若玉知曉呀!有什麼值得姐姐特別說明的呢?」若玉對于南星說的話越听越迷糊。

「既然機會如此難得,日後你們若是能夠相遇,是不是應該好好比試一場,展示自己的真實水平?」若玉聞言點了點頭,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不解的望著她。

「怎麼這麼笨?以你如今的水平,能夠跟她好好對戰一場,一決高下嗎?」若玉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南星接著說道:「那不就得了,你還不趕緊趁著還沒踫上面的這些時日,好好的提升自己,好好的準備準備?從那日你們有過的短暫交手來看,小寒姑娘的功夫顯然遠在你之上,一看她就是行走江湖多年,江湖經驗必定比你豐富。而你,初入江湖,剛離家不久便被我與白青遇上,一路上沒受過什麼苦也未曾經歷過什麼大事,你的江湖經驗明顯不足于小寒姑娘,你與人交戰的經驗也定然比她少。剛好趁這段時日我們不用趕路,好好練練,沒事的時候還可以讓汐雨姐姐指點你一二,你之前不是還說姐姐功夫不錯嗎?這樣下次你們相互切磋的時候,你就不必擔心會輸給她了!」

「哼」若玉冷笑一聲說道:「姐姐就是覺得若玉會輸給小寒姑娘吧?」

「我有說嗎?沒有吧!明明是你自己現在親口承認的!」南星擺擺手推月兌道。

「不過姐姐剛才所說是有些道理,若玉真的應該好好利用這段時日好好提升自己,多謝姐姐點醒若玉。那若玉便去練功了,姐姐你去前廳忙你的吧!」若玉說完便轉身回到院中獨自練著劍術,不再理會南星。南星見他這麼快便定下心來,甚是滿意,也不枉費自己繞著繞著將他繞暈,沒費多少口舌把他穩住。自己這下便能好好的陪陪汐雨姐姐,還能多探听探听這江湖各門派之間的事了!最近這段時日,南星總也見不到白青,也不知曉他每日到底在忙些什麼,搞得神神秘秘的。見若玉已經被安撫好了,也想不了太多,先回前廳看看還能听到什麼消息,之後有空閑再去找白青。

到聚香居半月有余,南星能在店里見到白青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得空了想去找他,都尋不到他的人,不免讓南星有些不放心了。白青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最近二人都沒怎麼踫上面,南星私底下問過汐雨姐姐,她一直東拉西扯的不願明說。南星沒辦法,只能趁著今日店里不忙,見汐雨姐姐要出門,知會了小典一聲便偷偷跟上她前去一探究竟,姐姐定是知曉白青在哪兒的,跟著她準沒錯!

南星一路上遠遠的跟著汐雨姐姐,見她進了一個院子,這才發現此刻她們到的地方是一個酒窖,汐雨知道南星必定會跟著她,南星也有意讓姐姐知曉。南星站在遠處,看著白青在院中跟著釀酒的師傅在忙活,原來這段時日白青都在忙這件事,南星不急于露面,靜靜的躲在不遠處看著。汐雨走上前笑著對白青問道:「這些時日學著釀酒,可都學明白了?」

「多謝姐姐願意讓師傅教我,白青已學到一些釀酒技術了!」白青笑著回答道。

「這麼久了姐姐都未曾問過你,為何要特意前來學釀酒?最近每天都早出晚歸的,我看星兒那丫頭找不見你都有些著急了!」汐雨對于白青的這個請求也很是不解,一想到星兒忍不住向自己打听,接著說道:「她最近都開始向我打听你的事了,不過你放心,我沒告訴她,你最近都在這兒忙活!」

「多謝姐姐了,還是先別讓星兒知曉吧!姐姐不知道,星兒最是喜歡喝姐姐這兒釀的這款薔薇露了。小時候便是,每次茶叔將薔薇露送至忘憂閣,她就時常偷偷從師祖那偷出來要同我分食。來聚香居這些時日,我見姐姐種的薔薇花開得很好,想到她喜歡薔薇露,便想來向師傅學習學習這薔薇露的釀造。日後若是她再想喝,我便能親自為她釀造了!」白青笑著解釋道,一想到日後能讓南星喝到自己釀的薔薇露,心中不覺有些期待了呢!

「如此,你倒是有心了。南星身邊有你陪著她,我也可以放心!」汐雨滿意的點點頭。

「汐雨姐姐見笑了!」白青說完看著汐雨展顏一笑,這個笑容倒是讓汐雨頓時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白青見汐雨姐姐一直看著自己未說話,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姐姐怎麼了?可是還有什麼要交代白青的?」

「沒!只是白青剛剛的笑容,讓姐姐覺得似是與何人相似,像是在哪兒見過!」汐雨還是靜靜的看著他,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在哪兒見過?白青了然的點頭說道:「大概是白青同星兒一同長大,見她日日歡笑,我便同她一樣了,這便讓姐姐覺得似曾相識吧!」汐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只好作罷,點頭附和道:「許是你們倆這麼多年一直形影不離,故而如今笑起來都這般相似了!」

南星在遠處听著他倆的對話,知道白青是為了自己來學釀酒,胸中暖意甚濃,遠遠的看了他們一眼,低頭甜甜一笑。既然白青不想自己知曉,那自己便裝作什麼都不知曉吧!這樣眾人都舒心、開心有何不可呢!看他們還有一陣要忙,便獨自一人轉身回去了,心中倒是有些期待,白青親自釀的薔薇露味道如何?

若玉經過上次南星的提點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每日都醉心于武學的精進之上。他們在河州待了快一個月,他每日都用心練劍,有空了就拉著白青和汐雨姐姐相互切磋。南星沒事就待在前廳听客人們講江湖中的各種傳聞,听得津津有味。近日聚香居的客人驟增,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士來到河州,引起了南星的注意。

若玉這日實在是找不到人比試,便一直纏著南星,跟前跟後的,南星在前廳忙都忙不過來見他一直跟著,很是不高興。而此刻若玉心里想的卻是,南星的功夫不及白青,平日里只見過她用輕功和用藥、用毒,想來她的功夫自然也比不上汐雨姐姐,倘若自己能與她切磋之際勝出,那日後同小寒姑娘比試也就更有把握一些了。便一直纏著她要同她切磋,南星煩不勝煩怒喝到「別跟著我,若再跟著我,信不信我用藥迷暈你?」

「若玉知道姐姐不會的!姐姐一向都只是裝裝樣子,再說了,若玉只不過想同姐姐切磋一二,點到為止。姐姐為何不肯答應呢?難道是怕自己會輸給若玉不成?」若玉故意挑釁她說道,南星冷笑一聲說道:「今日可是你自己求我的,我可沒有半點逼迫于你!」從地上隨手拾起一根木棍,看著若玉冷聲說道:「今日就不用劍了,快些出招吧!早些完事,我還要趕著去前廳忙活呢!」

「姐姐真不用劍?我怕我會傷著你!」听到南星不用劍,若玉很是驚訝的看著她。

「今日沒把劍帶在身邊,便不用了!你倒是快些呀,到底打是不打?速戰速決!」南星說完便立身于庭院之中等著接招,若玉見她準備好了,便提劍快速向南星刺去。南星迎著劍氣後退一大步,微微側身輕松躲開,移步上前抬手便是一掌,打在若玉的胸口,南星出掌時收了些力度。若玉吃痛後撤時,南星揚起手中的木棍重重的打在他握劍的手臂上,腳步輕移向前一步,木棍向後一揮,擊中若玉的後背,再側身飛踢,若玉便被南星擊倒在地,手中的木棍抵在若玉的胸口。若玉沒想到南星出招能如此之快,自己根本就無招架還手的能力,只能躺在地上,模著吃痛的手臂怔怔的看著她!

白青進來後院時便看見南星手握木棍,冷冷的看著若玉,抵著他的胸口,若玉扶著吃痛的手臂呆呆的望著南星。白青忙上前拿下南星手中的木棍,扶著若玉起身,疑惑的看著南星問道:「星兒這是怎麼了?若玉怎麼惹著你了?你們倆怎麼在此大打出手?」南星搖了搖頭,看了若玉一眼說道:「沒事,我們沒打架!只是今日有空告訴若玉一個道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今日這樣夠了吧?我要去前廳忙了!」

「姐姐,我們不是說好了切磋的嗎?說好點到為止的呀!今日出手可真夠狠的!」若玉像是才回過神來,不滿的抱怨道。揉了揉手臂看著身旁的白青問道:「大哥不是一向都說,星兒姐姐輕功很好,最喜治病救人,不得已才會對人用毒嗎?今日我才知曉你們瞞了我好多!」

「我何時說過星兒功夫不好了?」白青疑惑的看著若玉,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說過星兒的輕功在我之上,卻從未說過她功夫不濟呀!」南星聞言走上前來,特意拍了拍若玉受傷的手臂開口道:「自己功夫不濟,反而怪別人沒向你說明實力,可笑不可笑?今日這傷不重,將養一兩日便好了,我控制了力度!最近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士來到河州,想必是有大事要發生,我就不陪你玩了,先去忙了!」說完便   看了白青一眼,讓他寬慰好若玉,白青了然的點了點頭。

見南星離開,若玉整個精神一放松,頓時覺得渾身疼痛,手臂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白青見他一直模著手臂不停的呼著氣,有些好笑的問道:「若玉為何會覺得星兒功夫不濟?今日想同星兒比試是想先嘗些甜頭?」將手中的藥瓶遞到他的手上開口道:「這是星兒走的時候讓我給你的!用上之後沒幾日身上的傷便能好了!」

「我怎麼沒見到她有將藥給你呢?」若玉看著手中的藥瓶問道,隨即點點頭說道:「我怎麼會看得到姐姐的動作呢?她功夫那麼好,速度那麼快!我今日真是不自量力要找她比試,這一下倒是打醒了我,在江湖之中行走,誰都不可以輕視!」

「你知道便好!也不枉費星兒今日出手教導你了!你自己好好收拾下,我去前廳幫星兒的忙!」白青起身離開沒走幾步,停下來背對著若玉說道:「你別怪星兒今日出手太重,這一個月來星兒情緒一直不太好,近日到聚香居的江湖人士又那麼多,怕是有事要發生。你今日找她切磋武藝,心中又有些看輕她,她這才將情緒一股腦兒在你身上全數發泄了出來,你多擔待!」白青說完便回到前廳,獨留若玉一人在後院靜靜的呆坐著,對于之前的種種懊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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