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朝堂暴亂,仗義直言

作者︰氪金改命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她現在可太同情南宇了,每一步動作,每一個想法都被左重明算得死死的。

最讓她感到背脊發涼的是,身為棋子的南宇卻不自知,甚至還覺得自己是棋手。

小書亭

「梅兒。」

南宇抬起下巴︰「根據查驗結果來看,左重明並沒有在這件事上撒謊,興許魏文的死, 真不是他暗中下手。」

「既然是真的,那麼魏濤對左重明的敵意,起碼會降低八成,左重明的強敵便少了一個……」

胡梅順著話頭接茬︰「您的意思是,他此次自證清白,是要消弭丞相的敵意?甚至化敵為友?」

「沒錯。」

南宇欣然頷首︰「他的敵人太多了, 如果他不想死,必須要想辦法破局,這就是他給丞相示好的原因。」

「基于這一點,本殿產生一個猜測,或許他對本殿說的那番話,也有同樣的目的。」

胡梅嘴角抽了抽,不由虛著眼看他︰「您是說……」

可惜南宇正傲然負手,仰頭望著天空,對此並無所覺。

「他想通過送給本殿七尾天狐,致使本殿及手下,放棄對他的敵意。」

「可他棋差一招啊,恐怕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到,本殿與青丘狐族早有聯系,我們是盟友……」

胡梅用力掐了一把大腿,齜牙咧嘴的皺起小臉,顫聲說道︰「主人是想借機救出那位前輩?」

「然也。」

南宇以外她被自己的智慧所折服,下巴抬得更高︰「只要本殿答應左重明,他就必須動用人手,將七尾天狐押送到京城。」

「但武朝鐵律有規定,極西的禿驢,尤其那些法相境禿驢, 決不能無故入京。」

「所以押送天狐的隊伍,最多由幾個星象境,甚至只有源海境的武者組成。」

胡梅咂咂嘴道︰「我們可以提前設下埋伏,等他們行至半路,再偷襲出手,一舉將前輩救出來。」

「沒錯。」

南宇冷笑︰「到時左重明收到消息,定會與本殿解釋,本殿隨隨便便找個理由便能打發他。」

「對了,等救出天狐之後,讓她們盡快趕來京城,本殿要借天狐的魅惑之術,讓魏家的血脈……死心塌地。」

呼~~!

胡梅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殿下的謀劃,簡直巧奪天工,毫無破綻,梅兒佩服之極。」

實際上,她心里正在月復誹︰「掐的太狠了, 太疼了, 大腿肯定青了。」

——

——

武朝大殿,百官羅列。

「聖上駕到。」

伴有劉福尖銳的聲音, 百官齊齊躬身行禮,口中高呼︰「微臣等參見聖上,聖上萬……」

「眾卿平身。」

武皇深深看了眼左重明,大步來到皇位之前。

劉福揚聲吆喝︰「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臣李惑,啟稟聖上。」

一名官員當即出列︰「奏事館近段時間內,收到各地諸多奏折,稱各地宗派,世家均有異動。」

「經過查察總結,微臣發現這些江湖勢力的異動原因,與冠軍侯的封地熙雲府,關系甚大。」

武皇眉梢微挑,眼底浮現精芒︰「哦?仔細說來。」

此人道︰「近日,熙雲府涌現大量新奇商品,物什,這些江湖勢力見有利可圖,便紛紛進購販賣。」

「而這些商品物什,幾乎都是民生之物,江湖實力若要傾銷,必將擠壓民間商會,商賈……」

「若任由江湖勢力這般施為,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囤積強盛自身實力,定會禍殃江山社稷。」

武皇听得眉頭直皺,遂看向鎮撫司的人︰「各地鎮撫司呢?」

鎮撫司幾人面面相覷,出列道︰「回稟聖上,此事為民生交易,理當歸于戶部,鎮撫司無權管轄。」

「更何況,各地妖魔橫生,邪祟頻出,鎮撫司的人手一直吃緊,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實……。」

戶部的尚書一听這話,頓時臉色一黑︰「此事涉及武者,理屬鎮撫司管轄,何以歸于戶部?」

鎮撫司的人也有理︰「李大人親口所說,交易的都是民生之物,合乎常理更合法理,鎮撫司怎麼管?」

「你……」

戶部尚書氣的腦門青筋突突直跳,狠狠地瞪了眼奏事館那名官員。

尼瑪的,多大的屁事?

你他麼的竟然捅到朝會上?

行,你行,老子記住你了。

「聖上,臣以為……」

禮部尚書見狀,輕咳一聲,出列說道︰「追溯其源頭,商品皆由熙雲府流出,正巧冠軍侯今日在此,不想說些什麼嗎?」

此言一出,眾人表情微變,不約而同的看向左重明。

「額……」

左重明出列,滿臉無辜的道︰「本侯有何說的?你該不會要怨我吧?」

「人家做生意,合理合法,沒有漏稅,反而因財富流通,大幅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本侯為什麼要管?用什麼理由管?」

「呵~!」

禮部的一名官員冷笑道︰「冠軍侯的話真是冠冕堂皇,那些財富怕不是都跑進了侯爺口兜里?」

「哎呦呦~!」

左重明眼皮一耷拉,陰陽怪氣︰「這位大人可真是厲害,熙雲府與京城相隔何止萬里,大人竟能洞悉熙雲府的民生,您這神通手段,可真是通天徹地啊。」

「你……」

這人沒想到左重明竟然不講規矩,直接就當眾嘲諷,臉色頓時漲得通紅。

左重明嗤笑︰「大人既然言之鑿鑿,為何不拿出證據?」

他下意識瞥了眼自家上司,發現人家不再看他,頓時心里一慌,結結巴巴︰「我也只是……」

左重明打斷,嘲諷道︰「沒有證據?推測?大人不去刑部可惜了,再離奇的案子您只需一看,一推測,就破咯。」

「嗤……」

朝堂上頓時掀起一陣哄笑聲。

丞相派和鎮撫司的人笑的最開心,因為禮部尚書是學士閣派系的,跟他們尿不到一個壺里。

同時,他們心里也在暗罵,左重明這狗東西不講套路啊。

雖然大家不是一個派系的,但好歹也是同朝為官,一般都不會像左重明這樣,指著對方鼻子罵。

畢竟,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嘛,這麼做有點太那啥了……。

「肅靜。」

劉福上前半步,輕聲吆喝道。

禮部尚書懇切道︰「聖上,此事已經不僅涉及一處,兩處地方,天下許多郡府都有異動啊。」

武皇不置可否,略有不悅的道︰「朕知道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禮部能憋出啥大招呢。

誰知道醞釀半天,就他麼的放了個屁。

合著到了最後,還讓左重明罵了一頓。

武皇眯了眯眼楮︰「左卿,雖然此事錯不在你,但源頭卻在你的封地,總歸要有個解決的辦法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將皮球丟給了左重明。

如果其答不上來,雖然武皇也沒辦法從重處置,但出出氣也是可以的。

對于武皇的刻意刁難,左重明的回答很干脆︰「很簡單,改法重稅不就得了?」

「荒謬。」

禮部的官員跳了出來︰「律法乃我朝根本,稍有變故就會影響江山,危及社稷,豈能輕易修改?」

左重明笑道︰「既如此,你們斟酌出一個既不影響江山社稷,也能扼制武林勢力的尺度不就行了?」

禮部尚書怒目而視︰「你說的輕巧……」

左重明撇嘴︰「術業有專攻,這不是六部應該做的嗎?連這點事都做不好,只能說明你食君之祿,未與君分憂。」

「實乃國之蛀蟲,有名無實,濫竽充數……你還有何顏面立于朝堂之上,苟活于人世間?」

「,你……」

禮部尚書憤而怒指,氣的渾身都在打哆嗦。

驀得,他只覺喉嚨驀得一甜,張口噴出一蓬血霧,頭一歪便不省人事。

「不好……」

「大人暈倒了。」

「快,快喊御醫……」

「快……」

禮部尚書的昏厥,讓朝堂頓時亂了起來。

好在這是宮里,御醫來的飛快,不多時便將之抬了下去。

「冠軍侯,你……」

「你什麼你?」

「區區小事都不敢擔當,張口便是推諉耍滑,故作昏迷以圖蒙混過關,真是辜負聖上的信任。」

「如果本侯是他,早就羞愧的無言活在這世上了,回去就得拿根繩兒,掛房梁上吊死……。」

這官員怒而上前,咬牙切齒︰「你混賬……」

左重明眉頭一挑,似笑非笑︰「你在上前半步,試試?」

可怖的煞氣鋪面而來,恍若暴風般呼嘯拂過。

官員只覺渾身發涼,眼前驀得一黑,一種說不出的驚懼自心底滋生,兩股戰戰幾欲摔倒。

旁邊一名學士閣的官員見狀,連忙上前喝道︰「大膽,你膽敢當著聖上的面,威脅朝廷命官?」

左重明不屑的哂笑,譏諷說道︰「明明是你要毆打本侯,本侯好心告誡,怎的變成威脅了?」

「好家伙,不愧是一群讀聖賢書的,嘴皮子就是利索,張嘴就是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眼見朝堂吵得不可開交,武皇面色不由陰翳下來。

劉福見狀,大聲喝道︰「肅靜!!」

嘩啦啦……。

百官瞬間鴉雀無聲,悉數退回原位。

武皇深吸口氣,張口說道︰「左卿所言……」

魏濤忽然出列︰「啟稟聖上,老臣有話要說。」

武皇眉頭不自覺的擰起,眼底有期待閃過︰「丞相請講。」

魏濤朗聲說道︰「老臣以為,冠軍侯固然話語粗糙,但話糙理不糙,倘若制定出合適的律法,對天下局勢確是有益。」

「退一萬步,倘若那些武林勢力不願遵循,鎮撫司也有了參與的理由,不是嗎?」

丞相派的官員,雖然不太清楚魏濤為啥這麼說。

但既然是一個陣營的,在這種關頭自然不會落後,紛紛出列諫言,附和著魏濤的話。

「丞相你……。」

武皇瞳孔驟然一縮,死死的盯著魏濤,似乎不敢相信這話出自他的嘴。

好一會兒,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丞相所言有理。」

左重明見狀,朗聲說道︰「聖上恕罪,臣一想到這群蛀蟲竟然……」

武皇听得心里膈應,不耐的道︰「算了,此事就交于六部,三日內務必商討出一個合適的結果。」

說完,起身便朝外走去︰「朕累了,退朝。」

劉福連忙跟上,不忘吆喝一句︰「百官退朝。」

「恭送聖上。」

群臣相視一眼,躬身行禮,緩緩退出大殿。

待腳步聲漸去,左重明直起身子,側目看向魏濤那邊。

似乎是有所感應般,對方也朝他這邊看來。

四目對視,又默默的錯開。

一切,盡在不言中。

PS︰改了改,多加幾百字,把朝會寫完了。所以發的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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