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楊柳青青(7)

到長安的時候,已經是夜里,很不湊巧,天降暴雨,即便檜哥兒把傘完全舉到了懷經頭頂,她下半身也全都濕了。

隨行的騎士在進入長安之前就已分散而行,不然這一隊人一起進城,不用兩天長安城內的江湖人就能知道消息。

懷經做富家小娘子,檜哥兒做伴當,嚴振做家院,還有一個當家的獨獨做了馬夫。

這四人也不尋名街大店,只在陋街小店歇下馬車,入內各尋房間過夜。

最好的一間房里,自是懷經住下了。她不肯叫店里的小廝伺候,讓檜哥兒搬桶拿水,換了衣物,進到里邊洗浴。

她看檜哥兒一身雨水,在邊上傻站著,樂道︰「你也進來啊,莫非還要等我洗完了,用我剩下來的洗澡水清洗嗎?」

檜哥兒從未想過,能與懷經一起沐浴,他是自小在懷家長大的家僕,尊卑有別,更何況,在他心里,懷經與大郎,二郎這些家主都是不同的,不能相提並論。

他整個都在抖,懷經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冷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種心里的欲念沖擊,熱血上涌,全身都已經沒有了知覺,一片麻木。

他哆哆嗦嗦地月兌了衣服,跨進桶里,被熱燙的水一刺激,渾身都發軟了,跌坐了下去。

只听懷經一本正經地說道︰「也就是你與我一起長大的,我視你同兄弟一般,不分內外,不然別個男人要與我坦誠相見,我是絕不答應的。」

檜哥兒眼直直地看著她,見她解開發結,披散了長發,拿水潑在臉上,將淡淡的胭脂水粉都化在水里,香味道一沖,叫他下面直接起了反應。再看懷經的小臉,沾了水,比略施粉黛還要誘人。

听著她繼續說來︰「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從來都拿自己當個女子,听我娘說,十五的男子,可以成親生子了,我更覺得,我就是個女的,不然為什麼我不想找小娘子成親呢?」

她一只手舀水,潑到檜哥兒臉上,笑道︰「傻乎乎的,想什麼呢?」

檜哥兒打了一個激靈,說道︰「可能是淋雨受了寒,頭有些發暈。」

「你內功不好,還淋著雨給我打傘,難為你了。檜哥兒,我記得,你比我大一歲?」

「一歲半。」

「那也是十五!」

「怎麼了?」

「我就想問問你,你有喜歡的小娘子嗎?」

他看著懷經,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用力地點了點頭,「有!」

「誰?我認識嗎?」

「不,不告訴你。」

「哼,我也不想知道。我問你,喜歡女子,是什麼感覺?」

「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才問你的!」她的眼楮太漂亮了,哪怕是生氣瞪眼,也讓檜哥兒忍不住往前靠近了一些。

兩人的腿腕子踫到了一起。

檜哥兒輕聲地跟她說︰「你真想知道?」

她認真地點點頭。

他就去抓她的手,抓住了,心里暗道,就算等會兒被打死了,也不會後悔的吧,這可是絡絡的小手啊……

懷經倒沒有想太多,任由他抓著,被他拉扯到下面,然後听他輕聲說︰「你模一模。」

于是她就模了一下。

這下是反應過來了……飛快地縮回了手。

「我听死去的羊叔說過,當一個男人喜歡那個女的,就會像一把鐵槍,你不使出來,肯定不行。」

她打了檜哥兒一下,也不重。

他急忙說道︰「真的,羊叔告訴我的。」

「說謊,我也硬過的!一會兒就好了。」

「那你看我,我到現在還這樣。」

「等會兒就好了。」

檜哥兒見她不在意,就不言語了。

懷經後仰,將腦袋擱在桶沿上,望著屋頂。

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絡絡。」

「嗯?」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無法無天?」

她坐起身子,驚訝地看著他,見他不像在開玩笑,她想了想,有些泄氣地又靠下去。

「我也不知道。他太厲害了,我們整個懷家,都對付不過。我怕他……又有點羨慕他……如果我有他的本事,就能替爹爹報仇了。」

這可能是檜哥兒這輩子最接近她的一次。

不管是身子,還是心里。

他聲音打顫,問道︰「如果你是喜歡他的,怎麼辦呢?」

「不知道啊……我要是個女兒身,就好了。」

「你知道男人喜歡女人什麼嗎?」

「哼,我怎會不知?」

「那你把女人能做的,都給他做了,他定也會鐘情你的。」

懷經噘著嘴道︰「這我如何能做得到?我又生不出孩子。」

「你記得以前常來給你做衣服的那位王婆子嗎?」

「記得呀。」

「她自嫁人,三十年,無所出呢。」檜哥兒越來越近,就在她的臉龐邊上低聲說著,「可她那個男人,不還是與她恩恩愛愛,從來也沒有出去沾花惹草,也未有再娶別的娘子?」

「對呀,我怎未曾想過,她也沒有孩子!可她是如何叫男人一直愛她的?」

檜哥兒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忍著親吻她的念頭,說︰「有一次,羊叔與王婆子談玩笑話,要弄她。她就說了,對自家男人,從來一心一意。兩人互相爭了幾句,也不知怎麼的,羊叔就問她,是如何叫男人服服帖帖,便是生不出孩子,也獨獨守著她。」

「王婆子是如何說的?」

「她這樣說,‘我肚子是不爭氣,可一個女人能叫男人滿意的事情,我能做九十九,為什麼還要管那個一?女人,姿色再好,風情再美,落到實處,不都是肉團子打架?要說這里面的花活兒,我一練三十年,但凡我家男人的長槍要強要長,我就能叫他長到凌霄寶殿去!’」

這話又俗又直,把懷經听得面紅耳赤,「可她到底是個女的,能伺候好男人。」

「你不也是女子?」檜哥兒圖窮匕見,嘴唇貼在她的臉龐上,輕輕地說︰「你自小就做女子,做到現在,姿色也美,風情也美,可真要你落到實處,你卻不行了?」

「我沒說我不行!」她推開檜哥兒,瞪大了雙眼,怒氣沖沖的,卻不怎麼讓檜哥兒害怕,只听她說︰「平日里也沒有人與我說這些,我怎麼知道呢?」

「我常跟著羊叔去垂柳院,府上的哥哥們老是在喝酒的時候談這些……其實,我去年秋天的時候,被羊叔安排了一次,跟一位姐姐弄過了。」

懷經瞪大了雙眼,伸手指著他,「好啊,你去年就弄過了,一直也不跟我說說!」

「這些事,家里沒有人敢跟你說的。」

「為什麼?」

「家里的下人,誰敢跟小娘子說這些?」

她听懂了檜哥兒的言下之意,公子可以說,但小娘子,就說不得了,被大人知道,落得個輕薄欺辱家主的罪名,活活打死都是常事。

「那你現在又敢跟我說了?」

「小人該死!」

「你不該死,我就想知道,我到底該怎麼做。」

「你要我教你?」

懷經看著他的雙眼,點了點頭,然後又被他抓住了手,拉扯到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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