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林止挑眉，周身猛然卷起沉冷的肅殺之氣。
「我困了。」玉子夫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不如，改日再說吧。」
「快說！」
事關林楚，林止完全沒有耐性︰「否則，你不會再有開口的機會。」
玉子夫知道林止不會殺他。
但面對他晦暗如海的眼眸，還是覺得壓力倍增。有那麼一瞬，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開……開個玩笑。」
玉子夫吞了吞口水︰「別這麼緊張，我這次其實是來宣旨的。」
玉子夫再不敢耽擱，從袍袖里掏出一卷明黃的聖旨。
「事出緊急，咱們就不必在意那些虛禮了。你們自己打開看吧。」
聖旨上的內容令林止面色大變，憤怒似燎原的火，在他眼底燃出幽冷的火焰。
林楚則淡定的多，一臉早知如此的了然。
「想殺老楚，他們也配！」
聖旨上的內容總結起來就一句話，林楚女扮男裝騙取軍中高位，罪犯欺君。
「你也別急，這事不是沒有轉圜的余地。」
玉子夫捋著胡須開口︰「這也是老夫急著來尋你們的目的。這道聖旨在老夫手里和在別人手里，作用可是完全不同。」
「若是你想讓老塵起兵謀反，這事免談。」林楚听了半晌，第一次開口。
「雖然，我並不懼怕西楚的任何人。但，我不希望老塵背負上叛國逆賊的罵名。」
林止唇線有片刻的松弛，狹長鳳眸中冰寒消融，駐進春日溫暖。
林楚敲了敲桌上的聖旨，眉目中染上霜寒。
「這道聖旨無論是誰的主意，我死或不死，並不是他們最在意的事情。」
她揚眉瞧向玉子夫︰「聖旨公告天下，護國軍必會拼死反抗。皆時，將是剿滅護國軍最好的時機。」
玉子夫悚然震驚︰「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消滅護國軍？」
「遠不止如此。」
林止冷聲開口︰「老楚已經尋回驍龍突擊隊，護國軍的力量遠非往日可比，西楚必將陷入刀兵內亂。」
「皆時東唐，北漠包括兩江，未必肯老老實實作壁上觀。」
玉子夫吸了口冷氣︰「百里青硯這廝……是要毀了西楚啊！」
「他的本意或許並非如此。」
林楚沉吟著說道︰「百里青硯做這一切，無非是為了排除異己建立屬于百里家的王朝。但他素來心思深沉，未必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在明知兩江不穩的情況下，還要不顧一切的挑起爭端？」
無論怎麼看，林楚覺得這道聖旨，都不像是百里青硯的手筆。
林止眸色陰沉︰「那個女人，如今在哪？」
林楚挑了挑眉，那個女人？是誰？
「很安分，除了吃飯睡覺，整日待在佛堂里從不出門。也不見任何人。」
林楚了然，原來說的是章太皇太後。
「整日在佛堂？」林止蹙眉︰「這不是她的風格！」
「影一！」
林止忽而抬眸，將手中茶盞重重擱在桌上。
影一帶著夜色沁涼，落在了林止身前。
「最近，她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男人的語聲，冷入骨髓︰「事無巨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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