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滄江長老眼中寒芒一閃而逝，「既如此，老夫就領教一番閣下的高招。」
轟隆！
虛空中的因果洪流劇烈翻涌，無數因果之力融入天地法相深處，形成一柄萬丈寬的透明長矛。
長矛現世的剎那，周圍空間寸寸碎裂。
甚至連籠罩青霄天域的天域神陣都開始崩解，狂暴的威能，讓一切力量都無法在這片區域駐留。
與此同時。
九重雲天內的玉石古鏡也變得模糊不清，仿佛也被這股威能所影響。
「看來是真要動手了。」
「僅僅施展秘術，就能讓天域神陣崩解，滄江師叔的實力真是不可思議。」
「那當然，滄江長老可不是咱們這些人，單是演法四重境的規則，就能輕易摧毀大片虛空，再配合造化秘術，威能更是難以想象，這等存在，就算是面對源獸帝君，也能不落下風。」
觀戰的長老們驚嘆連連。
乾坤境之後，每一步都有著驚人的差距，四重境跟三重境，根本不是數量可以彌補，必須得有同層次的實力，才能與之對抗。
如果說九重雲天的長老只是驚嘆與震撼，那此刻的烏啼尊主就只剩下恐懼了。
早在片刻前，它就已經逃進了命核深處。
但因果長矛成形的剎那，烏啼尊主還是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仿佛有無窮惡念從冥冥深處彌漫而來，將它徹底淹沒，從血肉到神魂，再到心神意志，都被因果之力完全籠罩。
「因果輪轉、因果糾纏、因果咒殺……」
顧修雲口中低語，幽深的瞳孔卻閃爍著刺目光輝，「很好，這才是接近帝君層次的巔峰人物，也值得我全力出手了。」
呼！
一幅繁雜且精妙的秘紋圖出現在身前。
命運扭曲圖，紅塵至聖九式絕學之一，也是終極狀態的秘術。
往日里，顧修雲雖然對紅塵絕學有不少感悟，但從來沒有施展過終極狀態的秘紋圖，不是他境界不夠，而是他的規則層次太低了。
單一的命運規則，根本無法承載終極秘術的力量。
只有三品以上融合規則，才能作為終極狀態秘紋圖的載體，發揮出驚人威能。
秘紋圖成形的剎那，籠罩在周身的無窮惡念瞬間消失，不僅如此，他那浩瀚磅礡的心神意志也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如潮水般涌入秘紋圖深處。
意志秘術，除了秘術本身，蘊含的規則跟意志力量的強弱，也有著極大影響。
顧修雲的心神意志，絲毫不亞于滄江長老。
畢竟對方也只是初入演法四重境的門檻，單純意志力量，不比演法三重境巔峰強多少。
「命運規則？」
滄江長老嘴角微翹，「難怪你敢夸下海口，原來也是一位擅長意志秘術的修行者，可若我沒看錯的話，你這門秘術……蘊含的命運規則應該沒有五種吧？」
「確實沒有。」
顧修雲微微點頭。
「連演法四重境都沒達到，居然也敢跟老夫叫板，」滄江長老頓時露出輕蔑之色，「我是夸你膽大包天，也是笑你不知死活呢！」
「強弱與否，可不是規則數量能決定的，長老還是別高興的太早。」顧修雲回應道。
「哼，真是不自量力。」
滄江長老揚手一揮。
因果長矛周圍的虛空瞬間崩碎，一條橫貫天地的裂縫出現在天湖峰周圍，而那根因果長矛，已經來到顧修雲頭頂。
與此同時。
顧修雲身前的秘紋圖也飛了出去。
兩者皆是意志秘術，卻宛如實質一般，將虛空撕的粉碎，仿佛這片天地根本無法承載秘紋圖跟因果長矛的力量。
轟隆！
天湖峰上空。
秘紋圖跟因果長矛轟然相撞，觸踫的剎那，萬億里虛空都開始顫抖。
但這僅僅是秘術附帶的物質威能。
真正可怕的沖擊，都蘊含在意志深處。
蓬！蓬！蓬！
虛空急劇崩塌，甚至連裂縫深處的死寂空間都被碾成了粒子流，唯有天湖峰依舊保持完整，但這不是因為天湖峰有多堅韌，而是雙方刻意壓制了秘術威能，才讓天湖峰幸免于難。
「秘術威力不錯，難怪你敢跟老夫叫板。」
滄江長老望著擋在因果長矛前方的秘紋圖，面露冷笑，「可若你以為這樣就能跟我抗衡，就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呼！
一股無形的力量涌入長矛深處。
剎那之後，因果長矛暴漲數倍，蘊含在長矛深處的因果之力也瞬間提升了一大截。
噗嗤！
秘紋圖被直接貫穿。
因果長矛的速度卻絲毫不減，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朝著顧修雲劈去。
「看見沒有，這就是你跟老夫的差距。」
滄江長老肆意狂笑，「可惜，你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如果扛不過這招，就去死吧，也讓你知道，滄瀾分殿不是誰都能招惹的。」
顧修雲默然搖頭。
一幅秘紋圖確實不夠，可如果是兩幅、三幅呢？
顧修雲掌心翻轉，命運扭曲規則環繞周身，不僅如此，規則中還蘊含著天機推演跟命運糾纏的力量。
三品融合規則，以命運扭曲為核心，也將命運扭曲的威能推升到了更高層次。
剎那間。
兩幅秘紋圖出現在身前，每一幅都不亞于之前的威力，如烈日一般，撞向因果長矛。
蓬！蓬！
接連兩聲巨響。
因果長矛被秘紋圖硬生生擋了下來，因果之力跟命運之力劇烈踫撞，如冰雪般消融。
「命運扭曲？」
滄江長老臉色頓時一變，「你居然能同時借用兩幅秘紋圖，看來老夫是小看你了。」
「但這才一招而已，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借用兩倍秘術。」
呼！
天地法相再次運轉，虛空中的因果洪流又凝聚出了一根因果長矛。
滄江長老很清楚，命運扭曲每施展一次，都要承受被反噬的代價。
顧修雲雖然道法精深，可以將反噬威能削弱到極致，但也絕對承受不住一次次的反噬沖擊。
只要他多施展幾招，就一定能將對方斬殺于此。
然而，顧修雲這次卻沒有停留在原地，而是一步跨出，來到滄江長老的真身前方。
「長老的手段，貧道已經見識過了。」
「可貧道的手段，長老還沒有見識。」
「不知我這一棍，長老能不能擋得住！」
顧修雲抬起手臂，掌心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古樸粗糙的狼牙大棒。
「兵器？」
滄江長老揚起眉頭，隨即冷笑道，「閣下是想用物質手段對付老夫？你別忘了，你可是命運修行者，物質手段又能強到哪里去，而我的天地法相跟因果糾纏都最擅長保命，區區一根棍子，又能奈我何？」
「試試看吧！」
顧修雲指尖微動。
三幅秘紋圖同時出現在虛空中，其中一幅來自道法秘術，另外兩幅是從過去借用而來。
呼！
三幅秘紋圖如烈日般撞向因果長矛。
緊接著，那根古樸粗糙的狼牙棒高高抬起，以一種看似緩慢，卻又迅猛無比的速度朝著滄江長老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