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吧！」
顧修雲輕輕揮動手掌。
呼！
微弱的掌風落在其中一座漩渦通道邊緣，將周圍死氣完全凝固，通道本身也仿佛靜止了一樣，既不運轉，也不崩散，只有絲絲縷縷的寒氣在通道深處盤旋，一直延伸到秘境空間。
「老爺好神通。」
石頭巨人眨了眨眼楮，贊嘆道，「如果是我，肯定只有摧毀天湖峰周圍的陰寒死氣，才能找到那座秘境空間，哪像老爺，揮手間就控制了一條漩渦通道，而且還能不傷及天湖峰分毫。」
「不入流的手段而已。」
顧修雲微微搖頭。
話音剛落，一陣笑聲自遠處傳來，「如果這都算不入流，那老夫只怕更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誰？」
烏啼尊主臉色頓時一變，朝著周圍望去。
只見天空盡頭，一位身穿古甲，腳踏祥雲的紫發道人從虛空邊緣緩步走來。
「老夫滄瀾分殿鎮殿長老滄江，不知尊下何人，為什麼要對本殿的掌刑使痛下殺手？」紫發道人神色從容，但周身卻彌漫著強橫之極的波動，氣息之恐怖，居然比烏啼尊主還要強上許多。
「鎮殿長老？！」
石頭巨人臉色頓時一白，「老爺，這人很強，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你當然不是他的對手。」
顧修雲淡聲道，「一般的演法境，最多只能擔任長老之位，只有演法三重境以上，並且掌握了造化秘術的強者，才能成為各大分殿的鎮殿長老。」
「論實力，他已經接近帝君層次了。」
鎮殿長老，顧名思義，以一人之力就能鎮壓一殿，哪里是誰都能擔任的？
羲皇宮的某些分殿，至今都沒有一位鎮殿長老。
「接近帝君層次？」
石頭巨人嚇的縮了縮脖子，先前的囂張氣勢瞬間收斂，整個人直接躲到了顧修雲身後。
紫發道人沒有理會烏啼尊主，只是平靜的注視著顧修雲，「尊下在我青霄天域大打出手，不解釋幾句嗎？」
「解釋什麼，」顧修雲淡聲道，「那人三番五次招惹貧道，我已經給了他機會，他自己不珍惜，又怪得了誰。」
「這樣啊。」
紫發道人微微點頭，「一個小小的演真至尊，敢得罪尊下，的確是死有余辜，不過他畢竟是我滄瀾分殿的掌刑使，如果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老夫只怕無法跟滄瀾帝君交代，所以，想請閣下討教幾招。」
話音落下。
無數因果絲線纏繞虛空。
紫發道人的身影瞬間增漲了億萬倍，宛如擎天巨人一般，俯瞰著蒼茫虛空。
這一刻，連天湖峰都變的無比矮小。
因為紫發道人實在太龐大了，幾乎填滿了整個天地，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他的身影。
「因果體系！」
烏啼尊主嚇的臉色發白。
天外源獸，最害怕的就是因果跟命運兩大體系。
這兩種體系都極其擅長意志秘術，天生就是源獸的克星，面對其他體系的強者，或許天外源獸還有可能保住性命，但面對因果跟命運至尊，即使源獸有再多的底牌，也擋不住意志秘術的瘋狂轟擊。
……
與此同時。
九重雲天深處。
數十位長老聚集在一座百丈高的玉石古鏡前方，鏡中畫面閃爍，似乎正在窺探某處的景象。
「滄江師叔還真是急性子，連對方的道號來歷都不問清楚，就直接動手。」一位略顯年輕的長老說道。
「要是問的太清楚，就不好動手了。」另一位灰袍長老低笑著回應。
「哦？什麼意思？」
年輕的長老有些詫異。
灰袍長老解釋道︰「你想想看，那無名道人敢在青霄天域駐留，而且還沒有被至聖們抹殺，可見他肯定不是源獸帝君，而且他還放過了千猿、禾空、觀真三人，說明跟青霄殿有些淵源，才沒有下死手。」
「如此厲害的人物，又跟青霄殿有淵源，殺一個承火算的了什麼，即使把千猿、禾空、觀真都殺了，宗門也不會追究，但這對宗門是小事，對滄瀾分殿可就不一樣了。」
「承火畢竟是滄瀾殿的掌刑使，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不做點什麼，滄瀾分殿的臉面何存？」
「原來是這樣，」年輕長老面露恍然，「所以宗門才沒有派遣主殿的執法長老，而是讓滄江師叔出面，就是為了讓他替滄瀾殿掙回面子？」
「不錯。」
灰袍長老微微點頭，「只是能不能掙回面子，還是個未知之數，那青衣道人，看起來並不簡單啊！」
「肯定能。」
年輕長老激動道，「滄江師叔可是咱們青霄殿僅有的幾位鎮殿長老，而且還是因果體系，放眼混源虛空，有幾個人能擋得住他的意志攻擊，就算擋得住，在無窮無盡的因果遮掩下，也沒人能傷的了師叔，最差也是個平局。」
「你這小輩，還是太天真了。」
灰袍長老笑著搖了搖頭。
他身側的年輕長老，修行歲月跟玉文真、寧城、音無笙等人差不多，剛剛達到演法一重境，對修行界的巔峰強者了解的實在太少，根本不知道，一位能讓源獸尊主稱為老爺的強者，究竟有著多麼可怕的實力。
源獸尊主，可不會輕易臣服于人。
除非對方能庇佑它的生命，而那等存在，至少也是掌握了造化秘術的演法三重境。
……
轟隆！
因果之力宛如滔天洪流，在天湖峰周圍翻涌不休。
「老夫這門秘術，是以天地法相為根基，天地即因果，因果即天地，在我的因果天地里面，任何生靈都無法擺月兌因果力量的困縛，尊下如果願意道歉，老夫可以替滄瀾殿揭過此事，否則的話，你我就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
滄江長老的聲音如天威一般，響徹在顧修雲跟石頭巨人耳邊。
「老爺。」
烏啼尊主咽了咽口水，舌頭有些發顫，「我還是躲進命核里吧，這人的因果秘術太厲害，僅僅是聲音，就讓我的心神意志開始崩裂，他肯定不止演法三重境，很可能已經跨入了四重境的門檻。」
「好。」
顧修雲微微點頭。
滄江長老的因果天地，也讓他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要知道，他現在的心神意志可比以前強多了，十五種二品融合規則，加上新近感悟的三品融合規則，意志力量比之前增長了足足三倍，居然還會受到因果天地的沖擊，可想而知，對方的意志強到了什麼地步。
那絕對是修行界最巔峰的生命，即使跟乾坤帝君相比，也不遜色分毫。
「鎮殿長老，果然不是易與之輩。」
顧修雲嘴角微翹，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可惜，你修的是因果，而不是生死、殺戮，否則我還真要忌憚三分。」
「嗯？」
滄江長老目光微沉，「這麼說，你是不肯道歉了。」
「長老若能讓我後退半步，貧道自然會道歉。」顧修雲悠然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