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懷玉一把鼻涕一把淚。
他身為武當派四代弟子，乃是張三豐的玄孫輩。
活到現在，少說也有一百五十歲了。
雖說殷懷玉久居後山，不問世事。
但武當派弟子卻從不敢忘記他。
就連住持和各門長老也對他畢恭畢敬。
即便被殷懷玉無情地轟出後山，住持也毫無怨言。
然而，誰能知曉，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
竟在跪在林川面前，哭的像個一百五十歲的孩子。
其實，以殷懷玉的武學境界，突破一品武者之後，便有四百歲壽命。
只可惜，三十年前的中原大難，令殷懷玉身受重傷。
足足減去了他二百五十年的壽命。
就如張三豐一樣，即便是一品大宗師，也有受傷折損壽命的因素在。
所以，強如張三豐也只是活了二百多年而已。
武學不是好勇斗狠。
卻架不住外因摻雜。
所謂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由此而來。
「起來吧。」
林川隨手打出一道柔和的內勁，將殷懷玉強行托了起來。
殷懷玉並未反抗，因而這道內勁倒也不需要太多內力。
「啪嗒！」
突然，一顆丹藥落在殷懷玉手上。
那丹藥清香撲鼻，令人神清氣爽。
殷懷玉不由得看了一眼，頓時瞳孔收縮。
「這……這是天香續命露！」
他激動地雙手顫抖，死死捧著丹藥，生怕掉落在地上。
天香續命露為神品丹藥。
一顆便足以延續一年壽命。
對林川來說沒什麼用。
但對于殷懷玉來說卻是救命的寶貝。
「多謝前輩。」
殷懷玉激動不已，接著又要給林川下跪。
卻被林川一道內勁推開了兩步。
「我不是什麼前輩。」
「只是武當山上的一個放牛娃而已。」
「一顆丹藥並不能救你性命，若要多活五十年，還需突破現有境界才是。」
林川嚴肅道。
「是！」
殷懷玉連連點頭。
他才不信林川只是個放牛娃。
卻猜測林川不願暴露身份，故意隱瞞而已。
既然林川喜歡清靜，他自然不敢主動暴露。
不過，知曉林川強大的修為之後，他不由得聯想起近段時間武當派里發生的各種離奇事件。
住持和各門長老都一口斷定，王澈和凌虛的死都是被人一掌斃命。
且用的都是武當派低等武學。
而殺人者，內力極強，起碼為二品武者。
由此，不難斷定，王澈和凌虛都是為林川所殺。
「既然前輩不願暴露身份。」
「那晚輩自當替前輩隱瞞。」
「若那些小兔崽子再來後山詢問晚輩，晚輩就替前輩搪塞過去。」
殷懷玉會心一笑道。
「隨你吧。」
林川擺了擺手。
殷懷玉絕對是背黑鍋的最佳人選。
他本就是一品武者。
就算王澈和凌虛這兩個魔教探子的死引發魔教不滿，也只會將這筆賬算在殷懷玉身上。
甚至不會有任何懷疑。
「對了，武當派中可存在武者體系的書籍？」
林川打算接著機會，試探一番。
畢竟殷懷玉乃是武當派中的老人。
且修煉了一百五十年，對于武者體系最是了解。
「前輩為何有此一問？」
「莫非前輩有收徒的意向？」
殷懷玉激動道。
他眼巴巴地看著林川，竟然期待林川受他為徒。
想到這里，殷懷玉就不禁後悔。
之前，林川可是明確表示要做他的老師。
可他竟然嫌棄林川年紀小，拒絕了。
狗眼看人低啊！
「呵呵。」
「你想多了。」
「只是閑來無聊，參考一下罷了。」
林川白了殷懷玉一眼。
這老頭怕是誤會老師和師父的概念了。
「哦，原來如此。」
殷懷玉失落不已。
這下，他反而更後悔了。
說完，殷懷玉從懷中取出一本泛黃的古籍，雙手交給林川。
那古籍一看就有些年頭，且在藏書閣中從未見過。
林川果斷收下，算是補償他送給殷懷玉一顆天香續命露的報酬了。
「太陽快下山了。」
「我也該回山上去了。」
林川抬眼看了一下西山。
而後拍了拍水牛，使喚著水牛朝著山上走去。
後方，殷懷玉對著林川的背影恭敬一拜。
而後迫不及待地一口吞下天香續命露，轉而便朝著後山快速奔去。
一路上。
林川都在翻看古籍。
果不其然，其中藏著更為完整的武者體系。
九品到一品自不必說。
而在一品大宗師之上，竟還隱藏著三個大境界。
「絕巔，武帝，武皇。」
「此三境達一同日月爭輝，踏出武者之境。」
林川大致上翻看了一遍，就被古籍中的說辭給震撼到了。
同日月爭輝的說法實在太玄乎了。
感覺像是修仙。
但仔細想來，倒也容易理解。
高武的世界原本就比武俠世界高出許多。
普通武俠世界里，逍遙派的武功便近似修仙。
林川還在鎮魔塔中簽到過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這顆是天山童姥的獨門絕技。
修煉到極致，可永駐童顏，吸納天地靈氣，提升內力。
就是這麼一本極其玄乎的武學，卻在高武世界中成了雞肋。
即便是武當派的獨門武學，純陽無極功亦可做到吸納天地靈氣，提升自身的功效。
而二品武者便可御物，一品武者如殷懷玉更是能做到御空而行。
像御劍術，萬劍歸宗之類的超越普通武俠世界的功法。
在高武世界中比比皆是。
儼然，林川所在的高武世界本就是超月兌普通武俠世界的修仙世界。
由此來說，突破一品大宗師之後的三境之一，踫觸修仙層面也就不足為奇了。
當然，成就一品武者對絕大部分人來說已經是極致的困難了。
而成為絕巔更是連張三豐那等強人都不敢想象的。
或許逍遙子那等傳說級人物才有機會。
但這也只是林川的猜測而已。
「絕巔嗎？」
林川喃喃自語著。
不知不覺間，他騎著水牛路過紫霄宮。
林川這才想起來，今天還未簽到。
「系統，簽到。」
他隨口說道。
「叮，宿主成功簽到紫霄宮，獲得獎勵天仙玉露。」
伴隨著系統提示的聲音響起。
林川怔了一下。
「蘊靈丹，升級成了天仙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