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麼?(ps:很生氣,都不給票!)
寧景玄很憤怒!
倒不是因為這倆黃毛小子的視若無睹,什麼時候,大威的律法已經可以如此任人踐踏了,隨意調侃?
再者說了,人家要是真的視若無睹了,又怎會站在身邊,與一言堂的十名符師,遙遙相對?
抬起頭看向一言堂眾人,寧景玄的眼中,滿是殺機。
世間之事,便是如此的巧妙。
自從溫子念三人合伙將自己改造之後,他對自己便沒了什麼精確的定位。
這一拳,究竟有多大呢,他也不知道。
不過嘛,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拳頭有多大,有幾斤幾兩重,砸得斷幾根骨頭,打得死幾人,試過便知。
「嗯?——」
一言堂老執事猛然抬起頭,死死盯著面如止水的寧景玄,整個人的氣勢隨即瞬間攀升到極致。
那漢子似在一呼一吸間,有光華雲霧憑空而生,灌注周身。
老執事不免有些駭然,大驚道︰「你?你居然」
寧景玄不聲不響,你的疑惑不解,關我何事?拉開拳架,雙拳向前猛然一推!
嗡——
一言堂眾人只覺一道攜有排山倒海之勢的風浪,迎面撲來。
而他們十人,就似是那風浪中掙扎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被風浪打入海底。
好在一言堂眾符師,走南闖北,與無數勢力爭鋒角逐,時常追殺伏擊,也時常陷入死局。
能夠活下來的,自然不是什麼善茬。
也在一瞬間,一言堂眾符師悉數洞開玄門,牽引小小符石中的澎湃之力與寧景玄的風浪,結結實實撞到了一起。
轟的一聲,堅固至極的牢房,應聲化作齏粉。而新陽城中,便理所應當的出現了一片開闊地。
小眼楮城主晏郎,滿頭大汗,縱使天塌地陷也不願離開,死死盯著寧景玄的身姿,緊張無比。
反正,誰死誰活都沒關系,只要不是寧大將軍。
如果寧景玄死在新陽城中,那麼就不僅僅是自己腦袋保不住了,家里的妻兒老小,怕是也要挨上一刀。
不過嘛,一介常人,如何能去力挽天傾呢?
瞧著動靜有些駭人的衙差,就很自然的將官老爺拖離這是非之地。
他要是死了,誰來背鍋?
晏郎目眥欲裂,瞪著將他拖到安全地帶的幾人不依不饒︰「行啊,行啊你們一個個的,要造反啊?你們知不知道那是誰?」
「那他娘的是藩王,也是將軍,是和當今陛下最為親近的人!!他要是出事了,你們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眾衙差苦著臉︰「大人,您看看這這我們能怎麼辦?」
「能怎麼辦?我告訴你們,能不能做和做沒做,是兩碼子事兒!知道嗎?」
「可是,可是我們上去,也是送死啊!」
晏郎氣得,將小眼楮瞪得滾圓,跳罵道︰「還他娘說這些廢話?老子不知道嗎?趕緊把城中所有的衛兵,全部叫來,都給老子上!不能靠近了砍,扔石頭也要給老子砸!砸死這群龜兒!」
氣著氣著,晏郎又開始抽泣了起來︰「哎呦我的天吶,老子平日里可是待你們不薄啊,你們要建樓,老子幫忙把最好的地盤給了你們!」
「你們要搞什麼辨別大會,老子調集全部的力量,幫忙維護治安,可你們你們他娘的要造反,能不能換個地兒啊!」
「嗚嗚嗚嗚~~」
空地之上,寧景玄收回雙拳,換了一口氣厚,整個人拔地而起,朝著一言堂眾人撲了上去。
什麼雙拳難敵四腿,什麼寡不敵眾。一個人干不翻十個,出門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符師?
對方是符師那有何妨?尚未將符石移植到丹田氣府的寧景玄,便很瞧不起以三魂換取玄門大開的符石。
以苟延殘喘換來一時的光鮮亮麗,真不知道這些人得意洋洋個什麼?
你們能像溫子念莫真那樣,越是洞開玄門,越是宣泄傾撒玄妙,三魂越是圓潤,體魄越是結實!
那,才是真正的符師!
更別說現在的他,整個人便是符石,四肢百骸,經絡血脈便是玄門,或站或臥,或行或坐。
無時不刻沒有立身玄門之中,無時不刻沒有洞開玄門。
三魂七魄,四肢百骸也無時不刻不再符石的溫養之中。
打不過,也能耗得死!
所以寧景玄很開心,這種隨意揮舞一拳,踢出一腳,便能掀起一大片光芒氣浪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以一敵十,也是游刃有余。
反觀一言堂十人就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啊!
這孫子瞧著五大三粗,打起架來氣勢也足,但是這活月兌月兌像條泥鰍,逮不到打不著,向哪門子的符師嘛!
氣得幾人連連大吼。
「呔,你這孫子,有本事接你爺爺一劍,躲躲藏藏算什麼好漢?」
寧景玄呵呵一笑︰「呵呵呵,你這重孫,有本事一對一啊,十個打一個算怎麼回事兒?」
那人氣得嘴皮發抖︰「好好好,都給老子住手,老子要親手將這孫子砍成肉泥!」
老執事皺了皺眉,很是不喜這莽夫,呵斥道︰「胡鬧!大家不要听他的,一對一我們都不是對手,將他圍住,就地轟殺!」
幾人點點頭,理都不理嚷嚷著要一對一的莽夫,紛紛從月兌離的戰場中月兌離出來,將寧景玄逼到戰場中央。
百忙之中,不忘抽出空檔,朝哪臉色青白交接的漢子豎起一根中指。
老執事玩味笑言︰「我的大將軍,你可真能跑,不過這回,老朽倒要看看,你這泥鰍還如何滑溜?」
寧景玄默不作聲,站在中央任由幾人將其包圍打趣,渾身上下雲霧寥寥,霞光溢彩恍若神人臨世。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戰場邊緣,站著兩個少年郎,面色平靜,眼中波瀾不驚。
一青衣,一白袍。
青衣負劍,白袍抱拳。
眼見著寧景玄被眾人圍在當中,兩人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對視一眼,便齊齊向前走去。
老執事見狀,眯了眯眼,沉聲道︰「奉勸二位一句,不要做帝國的走狗,那樣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溫子念吸了吸鼻子,緩緩抽出身後木劍浮萍,抖了抖劍身,輕聲道︰「他還有賬沒算,不能被打死了。」
莫真點點頭,接著說︰「而且,有人不希望他出事,他要是出事兒了,有人會哭鼻子的!」
溫子念深以為然。
寧景玄笑了笑,搖搖頭︰「又救了我一次呢!不過」寧景玄看向二人,柔聲道︰「大可不必!」
似乎也有人忘了,為什麼他會突然向一言堂老執事痛下殺手。
戈壁荒野,伏羲府。
這一日,終于大雨滂沱,泥濘滿地。奉命建造伏羲府的一眾人等,停下忙碌的身影,躲在屋檐下,涼亭中,瞧著黑壓壓的無語,听著淅淅瀝瀝的雨滴。
心情極佳。
只要會下雨,那麼終有一日,這片荒野之上,必將生機滿地,處處鳥語花香。他們日夜加工,精心雕琢的房屋,也能被世人所知。
負責監管這些人建造伏羲府的監工,心情也很好,斜靠在剛剛建成的涼亭之中,眺望天際,感慨不已。
「下雨了,下雨了就好啊。」
一旁站著的木匠師傅也是連連點頭︰「是啊,就是不知道,雨季有多長,降雨量多大,能不能支撐莊稼生在成熟,如果能的話!」
「如何?」
「那這可就成了一片寶地啊,一線天還不得瘋了?!」
「是極是極,這回一線天可要發達咯!」
「不過不知道,為啥子突然要建這麼大的院子啊,瞧著陣仗,怕是能住個一兩萬的人啊!」
「呵呵呵,那就不知道了,咱就負責干苦力,其余的就隨他吧!嗯?」
「大人怎麼了?」
「沒事,我有點事情,先行告辭!」
「哎,何不等雨停?」
「不等了,有人等不得。」
木匠哈哈一笑,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朝著監工大人揮揮手,示意保重身體,暗中嘆道。
嘖,大人好福氣。
回到一座小屋之中的所謂監工大人,拍了拍身上的雨滴,抖落一身的泥濘汗水,推開小門,笑道︰「我回來了。」
屋內傳出一陣悅耳的聲音︰「今天這麼早?」
「嗯,你幫我看著點,不要讓人打擾我!」
屋內的聲音很明顯擔憂了起來︰「現在嗎?會不會有些著急了?」
「時候差不多了,再晚,小玄子怕是要吃大虧。」
「他?兩位弟弟不是也在那里嗎?加上小玄子,曦兒,四名符師,也沒辦法月兌身?」
很明顯,所謂的監工大人,正是體驗生活的景霄大帝了。听到四個人還要吃虧的消息,帝後娘娘顧雪,很是擔憂。
「惹出來幾個大的,怕是懸。」景霄大帝輕飄飄說了些當中的原因,伸手輕輕拍了拍顧雪的頭,柔聲道︰「愛妃莫慌,沒事的,很快就回來。」
「那那你小心點!你一定要保護好他們啊!」
「放心啦~」
話音剛落,天邊突起雷鳴,匠人們狐疑的抬頭看了一眼︰「這天兒真怪!」
地上雨水不斷,諸多被曬得焉黃的小草,迎風搖曳,顯得歡快不已。
地下極深處,寂靜無聲,卻在雷鳴響起的瞬間,動了起來。
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