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憂憂封嬪,暴君花式聖旨表白

霍氏怎麼說也是從三品武將的嫡女出身,讓她入宮去做個秀女,豈非奇恥大辱?

她自是不依,求著李墨白撂了她的牌子將她趕出宮去。

後來別的秀女進選的時候,皇後就識趣閉嘴,不再說話了。

今日李墨白一共選出了三名秀女。

與其說是他選的,還不如說是沈辭憂。

皇後閉麥之後,沈辭憂就和李墨白一邊兒嗑著瓜子一邊兒看著那些秀女在御花園里‘做運動’。

沈辭憂時不時附耳李墨白說道︰

「這個不錯,記檔上寫著會彈琵琶,以後逢年過節的時候可以多添個節目。」

「這個也好,會唱曲兒,沒事兒也能給皇上解解悶~」

反正只要沈辭憂說好的,李墨白統統讓三福留了牌子。

以至于到後來沈辭憂也不敢說話了。

她看著李墨白沖她露出的‘寵溺’笑意,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她怕這個狗東西將這些多出來的後宮花銷以後都算在自己身上。

畢竟他是有前科的

中選的三名秀女,有一人出身不高,隨便給她封了個答應,就丟到人堆里充數去了。

余下的,正二品言官薛闊的嫡女薛吟歡被封了貴人,從二品總領頭傅觀海的庶長女傅清清同也被封了貴人。

薛吟歡被指去了鐘粹宮和惠妃同住,而傅清清則被指去了永安宮和沈辭憂同住。

太後對于新入宮的嬪妃位份有些不滿意。

「如今後宮嬪位空缺,皇帝新納入宮中的嬪妃至多也是給了個貴人的位份,未免有些欠妥當。」

「依母後的意思,是該抬了何人的位份?」

太後燃了一勺安息香,笑得隱晦,「皇帝何必和哀家兜圈子?薛氏滿門四朝為官,出身比傅氏要好得多,你故意給了薛氏和傅氏都是貴人的位份,不就是想讓哀家看出不妥,要你抬薛氏的位份?」

「若哀家這般說了,皇帝的後話想來也該準備好了吧?榮貴人在貴人的位份上熬得久了,永安宮又新住進去了傅氏,也是時候該抬一抬她的位份了,是不是?」

要不說這媽怎麼是親生的呢?

李墨白還沒張口,她就已經把他想說的話說完了。

他沒有反駁,只是笑,「兒子以為,沈氏擔得起這個嬪位。」

太後取過幾枚新鮮的葵花籽喂著一直在旁邊嘰喳不休的鸚鵡,「哀家也如此覺得。沈氏這孩子,與別的嬪妃到底不同。不僅皇帝喜歡,哀家也喜歡。」

「可有一點希望皇帝別忘了,她再好,也只是妃,是你的妾室。皇後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嫡妻,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這都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有時候,該給她的面子你也得給她留足,明白嗎?」

「兒子知道該怎麼做。」

對于皇後,起碼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做出什麼為李墨白所不容的大惡事。

雖然他很想將皇後的寶座留給自己心愛的女子,但他也不能為情愛一事沖昏了頭腦而不顧及國本。

而且他也不急于挑皇後的刺。

反正她那樣能作,早晚有一天會把自己給作死。

若她一直賢良淑德,守住她在乎的名分,做好她皇後的本職,那麼來日史書之上,也就不會在皇後那一欄記載下沈辭憂的名諱了。

新妃入宮向皇後請安的第一日,便是三福去鳳鸞宮宣旨的時候。

傅清清年方十五,孩童心智,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逢人總是笑呵呵的,眼角眉梢間皆流露出她初入宮闈的興奮。

與她相比,薛吟歡就顯得老成許多。

她見人禮數周全,還給後宮的各位主位娘娘都帶了隨禮來。

論樣貌,她也算得拔尖。或是因為自由練習琵琶的原因,整個人瞧著也是氣若幽蘭,十分典雅。

連一向逢人就懟的惠妃對她的評價也很不錯,「薛貴人昨兒個搬來鐘粹宮,本宮見她第一面就覺得投緣,夜里聊到二更天也不覺著累。」

禧貴妃笑道︰「合宮就屬惠妃話多,拉著個啞巴也能聊到天荒地老,你精力旺盛的自然不覺得累,也不想想人家薛貴人頭一日入宮,自己宮室還沒收拾明白呢,就得卑躬屈膝的去討好你,人家不會累?」

「你」

「回貴妃娘娘,嬪妾不累。」薛貴人笑意和煦,聲音輕柔道︰「嬪妾也覺得與惠妃娘娘十分投緣,娘娘母親年輕時是江都有名的繡娘,嬪妾家母曾跟著娘娘母親學習過一段時間,聊開了才知道,原來嬪妾和惠妃娘娘自年幼的時候就是相識,還常結伴一同玩耍。」

禧貴妃眼神輕佻瞥她一眼,「那也難怪你們投緣。家世差不多,母親都是做粗賤活伺候人營生的,你倆私底下當然有說不完的話了。」

這樣的冷嘲熱諷沈辭憂日日都听,早已經听慣了。

倒是坐在她身旁的傅貴人沒見過這場面,有些害怕與她嘀咕著,「沈姐姐,貴妃娘娘看起來好凶,我有點害怕。」

「你怕她做什麼?她就是那樣的性子。入了宮可跟你從前在母家不一樣了,這樣斗嘴的場面,只怕你往後還有的熱鬧可看呢。」

後來三福入內宣讀了將薛吟歡從貴人晉封為嬪的聖旨,薛吟歡喜不自勝,連連叩首謝恩。

她才入宮一天,連單獨和李墨白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就得了嬪位,這些後妃哪里會服氣?

端妃道︰「這才剛入宮就成了嬪位,論資歷,論皇上的喜愛,她哪里比得上榮貴人?皇上的聖意咱們是愈發看不明白了。」

惠妃破天荒的沒有吃醋,反倒維護起了薛吟歡,「皇上喜歡,別說是嬪位,就是給了妃位,那不也是一句話的事?你們有什麼好酸的?」

她冷笑著看向沈辭憂,繼續道︰「就說榮貴人好了,宮女的身份,沒做過官女子就直接封了答應,沒兩天就是常在,而後又成了貴人,還得協理六宮大權在握,論說喜愛,她當才是皇上最‘心尖兒’上的人~」

她頓一頓,倏而又裝腔作勢地喟嘆一聲,搖頭苦笑道︰「只可惜如今新人入宮了,你這威風也不知還能延續多久?嘖嘖,按說皇上一直寵愛你,怎地連個一宮主位都舍不得給你?」

宸妃道︰「她家世在那擺著,低賤的出身能在無所出的前提下爬到貴人的位份上,已經算是她的本事了。」

禧貴妃緊接著補刀,「這才哪兒到哪兒?她如今多大了?能比得過薛嬪十六七歲的水靈?」

她說任她說,沈辭憂壓根就不在乎這些東西。

她要這作虛的位份干什麼?

她只需明白李墨白的心思都放在了何人身上,明白這一批秀女到底是誰的心意選入宮的,這便夠了。

皇後可太喜歡看這種眾妃沆瀣一體將沈辭憂懟得無話可說的場面了。

她也想開懟,但見三福還在一旁立著,擔心他會將此事告訴李墨白,于是想先將他支走,「你這聖旨都宣完了,還不快回去復命?」

三福尷尬一笑,「皇後娘娘,還沒宣完。」

他身後跟著的小太監又捧給他了一卷嶄新的聖旨,只見他接過聖旨緩緩鋪陳開來,「榮貴人接旨。」

沈辭憂一臉懵逼剛要起身跪接聖旨,三福急忙擺手攔她︰「皇上說了,您坐著接旨就成。」

沈辭憂尬在座位上,「哦」

「詔曰︰朕自得憂憂作良配,常展歡顏;

又感懷憂憂之美,出塵絕世,不似凡物,故而珍之、重之;

顰蹙間常自魂牽夢縈,嬉笑間頻擾掛肚牽腸;

迷朕耳目,亂朕心智,此為罪,當罰;

著,今罰榮貴人擢升為榮嬪,常伴朕身側,與朕作合。

以困身之刑,罰其奪心之罪,欽哉。」

這聖旨宣完,連三福一個‘了卻凡塵俗世’的太監都面紅耳赤,更不用提別的嬪妃是什麼臉色了。

眾後妃︰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懲處我,而不是讓我听這些膩死人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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