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六一路上不停叨叨。
「如果沒有鬼，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們幾個。在宮里傳各種謠言，還嚇的母後都不敢睡覺。」
走最前面青年，臉色陰沉。
壽寧宮有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傳出來的。
沒想到幾個弟弟妹妹會跑這里玩。
還見到鬼了。
一兩個下孩子還能撒謊。
這麼小孩都陣陣有詞說里面有鬼。
原本宮中氣氛緊張。
這下，宮里不少女人頓時背心涼了一片。
宮內大部分皇妃，都是最近才納的。
許多老太監，老宮女都不在了。
壽寧宮，曾經到底是何景象，沒有人知道。
「我姨娘看到過，這宮里晚上飛出一身白衣的鬼。很快消失不見的。見鬼又不是我我們幾個小女圭女圭。」
「閉嘴，還說！」
青年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這群皇子中，就屬小十六調皮搗蛋。
還什麼鬼？
宮內出現的白衣人，明明是大姑劉蕊回來探望父皇。
被他們謠傳成鬼。
大姑回來定有重要事情，向外界也不好解釋。
就任由其發展。
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
噠噠~
噠噠噠！
木屐聲，皮靴踏地聲混雜。
一大群人涌入壽寧宮。
桃樹下，李牧睜開眼回頭朝前院看去。
大殿映入眼簾，前院沒在視線中，但絲毫沒有阻止前院發生的一切。
「一群熊孩子，還不讓人休息了。」
李牧張口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頓時，一股風從壽寧宮後院升起，從大殿穿過直奔前院。
大殿內，書籍被吹的嘩嘩作響。
呼~
風在前院打著轉。
剛踏入院子中的青年目光一縮。
好詭異的風！
「去外面看看，其他地方起風了麼？」
「回稟殿下，外面沒風，隔壁也沒風。」
回話的太監打了一個寒顫道。
「都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麼鬼？」
他從來不相信有鬼。
宮內只有堪比鬼魅一樣的高手，絕對沒有人。
說完，四殿下率先進入大殿。
其他人跟著進入壽寧宮各個房間。
「嗯？這麼多書籍！」
四殿下走到書架前。
隨手翻開一本。
修煉的！
劍法！
掌法，拳法，還有兵法，小說故事等等。
與藏經樓相比。
這里的書籍別有一種味道。
「這上面還有注釋，這是父皇的字。」
看到這里，
四皇子明白了許多。
「不用再查了，這里沒鬼。」
四殿下，又翻開其他幾本書。
看到除了劉安的字外，還有劉蕊的注釋。
四皇子松了一口氣。
哪里來的鬼？
甚至連闖入皇宮的高手都不是。
能來此地的不是父皇的手下，就是大姑的手下。
「都回去吧！我看看！」
四殿下又取出一本書打開。
邊上，九公主輕輕推了小男孩一把。
「四哥，有鬼的。我親眼看見的！」
老十六盯著四殿下眼楮不停眨巴，神色盡是誠實。
一副我沒有騙你。
絕對沒有騙你的模樣。
「什麼有鬼？滾！」
「四哥！」
「滾~」
翻了兩處書之後，四殿下帶著來人離開。
小十六有些不情願。
見眾人離開，連忙跟上。
踏過門檻之時，不自覺回頭看了一眼。
院子中，白須白發老人正盯著他們一行人。
「鬼呀！」
小十六狂叫。
「哪呢？」
「鬼在哪？」
一眾已經出宮的人連忙回頭。
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你小子就知道調皮！」
四皇子拍了一下小十六腦袋，轉身離開。
「我……我剛才明明看到的啊！」
次日，壽寧宮外出現一個小身影。
扒在壽寧宮門框，探出小腦袋朝里面張望。
一連多日，都是如此。
最後，某日中午。小十六穿著一身奇怪的衣裳，手持招魂幡走進了壽寧宮。
一邊走，嘴里還叨叨念著什麼。
後院中，李牧听著好笑。
六歲的小孩還懂這個？
「有點劉安小時候的意思！不過劉安小時候性格木訥一些，這個要靈動多了。」
想當初，劉安擦廢了靜妃多少條手帕。
鼻涕還不停的流。
李牧不理會這小東西，躺在躺椅上看著桃樹抽出綠葉。
兩株棗樹這時候也隱隱開花。
小十六繞著前院裝了一圈，沒敢進大殿，也沒敢進後院，又跑了。
過了一天。
小十六身影再次出現在壽寧宮。
轉了一圈。
嘀咕道︰「不可能啊！怎麼沒可能沒鬼？」
如此多日。
棗樹花開花落。
小十六的膽子越來越大。
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一腳踏入大殿中。
桃樹上，綠色的小桃子逐漸長大。
因為營養不夠，許多小桃子開始掉落。
大殿中，小十六沉浸在一眾書籍中。
從早到晚。
每日來之前抱著兩個餅一壺水，離開時提著空壺。
桃子越來越大。小十六的膽子也越來越大。
始終不敢進入的後院，在某日中午，手持招魂幡走了過來。
見著院子中的躺椅。
疑惑~
隨後釋然。
從地上撿了一顆爛桃子丟了過去。
啪~
李牧一把手抓過桃子甩了出去。
「活人？」
小十六，又撿了一顆桃子丟過來。
這次桃子靠近李牧時，就停在了半空。
神奇的一幕，看的小十六驚愕無比。
「鬼呀~」
噠噠~
木屐聲遠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
兩個月後，桃子長大。
躺椅上，李牧張口一吸，一顆青桃落入口中。
嘎吱~
汁水飛濺。
滿院子充滿了桃香味。
噠噠~
前院傳來木屐聲。
李牧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這小東西，好奇心這麼重？膽子還挺大！」
吐~
把嘴里的桃核吐出，又吸了一顆桃子。
嘎吱~
李牧慢慢咀嚼著。
噠~
噠~
輕碎的腳步聲緩緩靠近後院。
李牧微微斜眼瞥了一眼。
噗~
半顆桃子忍不住從嘴里噴了出去。
只見六歲多的小屁孩左手里握著一把鈴鐺，右手提著桃木劍，渾身貼滿了符紙。
如此裝扮在一個六歲的小屁孩身上。
怎麼看都很滑稽。
「這小子消失這麼多天，原來不是被嚇著了，而是去學了這些破東西！」
李牧覺得好笑之外，又十分有趣。
「鬼……」
小男孩張開大嘴，眼楮中充滿恐怖。
將手中桃木劍扔向李牧。
同時手中鈴鐺搖了起來。
都這時候了，還不忘搖鈴鐺。
「鬼呀~」
大叫之後，搖起鈴鐺往後快步退去。
噠~
這時，天上掉下半顆桃子，砸在了腳邊。
這半顆桃子正是剛剛從李牧嘴里噴出的那一顆。
小十六一愣，頓時停下腳步。
看看地上的桃子，又看看躺椅上的李牧。
嘶嘶~
鼻子抽動一下。
似乎還有桃子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