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貴公公剛剛便已經因為調換藥物的事情被抓了個正著。
上官大人即便心里有鬼,還是能在那邊瞎抵賴的,但德貴公公卻沒什麼抵賴的資本了。
事實本就已經擺在了眼前,他想要抵賴,卻找不到任何能抵賴的借口。
尤其是此時此刻。
德貴公公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總不能認罪,但是不認罪的話,好像還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奴才,奴才……」
德貴公公的聲音里帶著顫抖、
「說!」夜天灝聲音嚴厲。
德貴公公這個時候雙腿一軟,嚇得立即癱軟在了地上︰「皇上恕罪啊,皇上恕罪,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求皇上明鑒。」
「你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那為什麼要偷偷調換掉我給母後的解藥。」葉宛月問。
「皇後娘娘明鑒,老奴也不是要殘害太後娘娘,只是,只是娘娘病重,奴才擔心您的藥物,太後吃下去會對身體不利,所以才……」
「因為擔心對母後不利?呵呵,好會找借口!」夜天灝冷笑著,然後對著身後的夜哲道,「去他宮里搜查,還有上官大人的府上,也立即一並搜查。」
「是皇上。」
夜哲領了命令,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就前去調查了。
上官大人心生惶恐,但卻不敢多說任何一句話。
孫大人陳大人李大人三人也是萬分迷惑。
皇上今日也將他們叫來了,卻沒有要去調查他們的意思。
反倒是之前,一直默默無聞的上官大人,卻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力。
上官大人到底是因為什麼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呢,三人疑惑。
但也隱隱約約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好的預感。
「既然你們都不承認,那咱們就慢慢等著,等著證據出來說話。」夜天灝淡淡說著。
現場的氣氛,異常凝重。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大氣不敢喘一下。
夜哲的辦事效率向來都是迅速的。
也就是一刻鐘的功夫,夜哲便已經帶著幾個侍衛回來了。
「回稟皇上,在德貴公公的房間里,發現了這個。」
夜哲萬分恭敬的將自己調查到的結果遞上前去。
夜天灝身邊的太監幫他接過來,然後程在面前查看著、
看到這東西,夜天灝的臉色變得更加冷厲。
「德貴公公,眼下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這是什麼!」夜天灝厲聲質問著。
說著,太監便將這個東西呈現在德貴的面前。
德貴公公親眼看到了眼前的東西!
正是太後這次服用的藥物剩余部分。
「既然這次給母後下藥你是不知情的,那你宮中為什麼會有這個毒藥!」夜天灝萬分憤怒。
德貴公公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張張嘴吧似乎是想要解釋什麼的。
但是到了嘴邊的話,也就這樣咽了下去。
德貴公公重重的朝著皇上磕頭下去︰「皇上恕罪,老奴,老奴沒什麼好解釋的。」
「老奴犯了錯,還抱著僥幸心理,是老奴有罪,老奴罪大惡極,求皇上降罪!」
與剛開始他的惶恐緊張不同。
此時此刻的德貴公公,眼底已經騰升起了一層絕望的陰霾。
這層絕望之下,似乎一切的一切,都變得跟他無關了。
他整個人都是晦暗的。
像是失去了生命,也像是也永遠的,閉上了眼楮。
夜天灝將他的所有反應全都看在了眼里。
身為皇上,看著母後身邊的老太監居然如此對待母後,他自然是萬分憤怒的。
但是,夜天灝還是覺得,這件事疑點重重。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母後的毒是被你下的?」夜天灝再問。
德貴公公很是無奈絕望的跪在地上給出了回答︰「既然眼下都如此證據確鑿了,那老奴也沒什麼好辯駁的了。」
「沒錯,就是老奴做的,一切都是老奴的錯,求皇上降罪吧。」
說罷,他閉上了眼楮,一副要立即赴死的決絕。
夜天灝︰「但是朕想知道,為什麼?」
「既然老奴已經做了這事了,哪里還有什麼為什麼,錯了就是錯了。」德貴公公的聲音很是低沉。
「你在母後的身邊伺候,怎麼都有幾十年了,母後如此信任你,朕也是如此信任你,眼下你對母後下了毒,這便是你給出的回答?」
夜天灝質問著。
這話,似乎激蕩起了德貴公公內心深處的復雜情愫。
他的表情上是非常的復雜,非常的不安的。
似乎此時此刻,很多話就在他的嘴邊,他是想要說出口的,但張張嘴之後,這些話到底咽了下去。
「皇上,這是老奴的錯,老奴認了,您想要怎麼處置老奴,老奴都無怨無悔!」
「哼!」夜天灝冷哼一聲。
「朕從小是母後看著長大的,自然,你也算是朕從小到大都熟識的人,朕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的,德貴公公,直說吧,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還是說你被誰威脅,如此做的。」
夜天灝一點點的抽絲剝繭。
他的記憶中,德貴公公一直都是對待母後忠心耿耿的,
這麼多年的歲月,伺候母後,似乎已經成為了這個老奴才刻在骨子里的記憶。
甚至一天天一年年的時間變化,母後和他也早就成為了一種萬分牢固的親密關系。
就像是親人一般。
而且夜天灝也是知道的,這些年母後對他很不錯。
而且他也一把年紀了。
這麼大的歲數,說不好听的,也沒有多少年的光景了。
既然都到了這樣的風燭殘年,為什麼不再母後面前好好待著呢,只要他肯好好待著,太後自然不會虧待他的。
既然如此,那便是找不斷這個人鋌而走險的緣由.
眼下緣由沒找到,當事人卻沒有辯駁沒有解釋,反倒是光榮赴死了、
這更是讓夜天灝覺得,此事不正常。
一點點也不正常。
德貴公公臉上微微詫異的愣了愣,最終還是無奈的開了口︰「皇上明鑒,此事沒有任何人的指使,也沒有被任何人威脅,就是老奴這些年在太後娘娘的身邊伺候煩了,夠了。」
「煩了夠了?這就是你下手的原因?這就是你要害死母後的原因?」
「是。」德貴公公堅定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