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一道威嚴震怒的嗓音猛的從繁花身後傳了過來。
緊接著,南宮青衣便看到一行宮婢、太監扶著太後,走了過來。
怒意盡數顯在太後那莊嚴的臉上,饒是太後在後宮休養十幾年,此刻都有些壓不住這渾身的怒意了。
一個小小的丞相之女居然敢對著堂堂淮南王,如此放肆的說話。
簡直是該死!
南宮青衣抬眸看了淮南王一眼,就在太後怒罵之時,淮南王竟然下意識的抬手一把將她擋在了身後。
隨後像是又發現不合規矩,後退一步,與南宮青衣一起拜見太後。
太後氣得頭上的步搖都顫抖了起來,指著南宮青衣冷聲開口。
「給哀家掌嘴,狠狠的掌嘴,南宮府不教你如何為人,哀家今日教導你一回。」
「皇祖母。」
淮南王一听太後要教訓南宮青衣,急忙往前一步,與太後施禮。
「皇祖母,請您息怒。」
太後哪里肯息怒,方才那一幕,簡直是犯了皇室的大忌,一個丞相府的庶女,竟也敢對著皇族叫囂,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不把皇族放在眼里。
「皇祖母,是孫兒允她如此的。」
太後听到他如此一說,怔了一下,抬眸看著眼前這個皇孫,又看了一眼似嬌精一樣的南宮青衣,心里那口氣始終褪不去。
當年,
她年輕的時候,也曾想過挑戰男人,可是那時候的太子,規矩森嚴,她們在一旁侍候著,都是極守規矩的,誰也不敢亂來。
就算是撒嬌,也只能在廂房里,兩個人獨處,還是選在太子心情極好的時候。
可是這個南宮青衣,她把別的女人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了,對象還是這皇室中最得臉的皇孫。
太後伸手拍了拍淮南王的手。
「你該知道,身為皇族,有些東西注定就是得不到的,你焉知,她是真心對你,今日,哀家定要賞她巴掌,才算消了哀家這口氣。」
太後一揮手,林公公便領著小徒弟,朝著南宮青衣走了過去。
淮南王見太後要動真格,將南宮青衣護在身後,竟雙膝跪在了太後的面前。
「皇祖母,這一切都是孫兒過于寵縱的結果,皇祖母要罰,當罰孫兒。」
林公公見淮南王如此,一時間也不好抬手打南宮青衣,便轉頭看向太後。
太後神情嚴厲,語氣尖銳,威嚴盡施。
「眾目睽睽,她將清瀾摔倒在地,如今清瀾昏迷不醒,這筆帳,哀家亦要與她清算。」
南宮青衣听著園子里的動靜,不遠處,有一隊人,正在朝著這邊過來,應該是皇上。
上前,俯身將淮南王扶了起來,仰頭看著他,淮南王倒是發現,她臉上一絲懼意都沒有,更別說悔意了,咬牙切齒間,恨不得把她立即揪走,回去教訓一頓。
闖禍闖到太後頭上去,這天都要榻了,她竟然還不害怕。
究竟是誰給她這個底氣?
還是,
她篤定自己會保護她?
這樣一想,淮南王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一些,她這是信任自己,所以才這樣無法無天。
「太後您息怒,別再激動了,為了臣女不值,若是您再不控制,很快又會犯頭暈的。」
她的氣血很快就供不到四肢頭顱,產生昏厥,年齡大人若是不小心一點,是有可能會出問題的。
「如果總是犯病,最後還很有可能會偏癱,到時候半身不遂,想必太後也不願意。」
林公公眼里驚恐一閃,急忙回到太後的身邊。
「太後娘娘息怒,年輕人胡鬧,就由著他們吧,淮南王是個有分寸的人,他自會狠狠的懲罰南宮小姐的。」
「您鳳體要緊,若真出了事,皇上、皇後和王爺、公主豈不是又要擔驚受怕,這璃南還得太後鎮守,大家才安心吶。」
林公公把話說得漂亮,太後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但片刻之後,她便覺得身子沉重,手腳有些無力,腦袋也昏昏沉沉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太後強迫自己心平氣和,南宮青衣不對勁,抬眸語氣淡淡又恭敬疏離。
「臣女斗膽請教太後,昨日前,臣女與太後並未見過面,太後因何討厭臣女?」
「因何?因為你配不上淮南王!」
「臣女哪一點配不上淮南王?」
南宮青衣抬眸,直視進太後的眸子里。
太後微怔,南宮青衣這樣的氣勢,曾經在她的身上也是有的,可她一個才十幾歲的少女,竟也如此的天不怕、地不怕!
倔強的模樣,似乎怎樣都不肯認輸。
淮南王轉頭瞪了一眼南宮青衣,在錦繡宮,她親口承認她想讓了王妃之位,如今卻又與太後懟上了。
「你哪點都配不上。」
庶女不說,光皇後說的那些,就足以將她踢出皇宮。
更別說現在犯了如此多的事情。
「太後!」
南宮青衣規矩施禮,一絲不苟,如此淡定從容,讓太後又眨了眨眸。
「徐州水患,臣女出了多少力,您可以去查!」
「淮南王軍中疫癥,臣女又救了多少人,您也可以去查!」
「臣女想問問太後,您是希望淮南王娶一位只有家世背景的王妃,還是希望淮南王娶一位既有家世,又有能力,還能助他一臂之力的王妃?」
「而且這位王妃還與王爺彼此歡喜?」
南宮青衣一句一句駁得太後臉都沉了下去,南宮青衣口中所言,可都是真的?
她轉頭看向淮南王,淮南王上前一步。
「回皇祖母的話,青衣所言,句句屬實,若沒有她,孫兒至少要多花四分的力氣,她的兄長南宮驍亦是戰功顯赫,如今亦在孫兒帳下。」
「好!」
皇上的嗓音沉沉響起,眾人轉頭,紛紛施禮,皇上大步流星的踏了過來,與太後見了禮,看了南宮青衣一眼。
「南宮青衣,你為何要打昏葉清瀾,你可知道,她是太後的佷孫女。」
南宮青衣臉上露出一絲委屈的神情,走到淮南王身旁,與他站在一起,宛如一對金童玉女。
「臣女也是淮南王的未婚妻,皇上的兒媳,太後的孫兒媳,憑什麼她一個外房可以打我,我不能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