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就不用進屋了吧！」
沈明美微微笑著，「畢竟，這個問題，其實，還是挺重要的。」
「……」
沈至臻听了沈明美的話，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望向宋菊花，想看看她的反應。
然而，沈至臻終究是失望了。
宋菊花的沉默，便是對沈明美的放縱。
同樣的，這一份沉默也代表了宋菊花的態度。
「行吧，你問！」
沈至臻心里一嘆，已然明白，這一門親戚，大概率是要斷了的。
罷了，斷就斷吧！
「大伯，大伯娘，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們就覺得我跟我媽來你們家，是上門打秋風的？」
「沒有！」
「是！」
兩個不同的答案，分別是沈至臻和蔡文鈺的回答。
沈至臻是個大老爺們，看到老家來的親戚，並沒有想太多。畢竟，在這個事情上，他沒有那麼細膩的心思。
蔡文鈺則是不同，從宋菊花和沈明美的一些言語上，她就听出了這兩人的想法。
「難道你們不是想上門打秋風？」
蔡文鈺一旦開口，便沒有打算再留余地。
面子是互相的。
沈明美既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發問，那她有什麼不敢說的？
「我們，……當然不是！」
沈明美怎麼可能承認她們是來打秋風的？
「是麼？」
蔡文鈺也是笑了，「既然不是上門打秋風，那麼，我能否問一句，在咱們老家，走親戚是不是都是時興空著手去呢？」
雖然蔡文鈺沒有在沈至臻的老家待太久日子，但她也知道，那邊的走親戚，都是很鄭重其事的。
逢年過節且不說，就算是平日里去親戚家，也得帶上點禮物。
禮物貴重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心意。
當然，如果只是上門說點事情，很快就走，那麼，這個也算不得走親戚。
畢竟走親戚，你是要在親戚家吃一頓的。
這年頭，雖然日子比前些年好過了，可問題是，家家戶戶的日子也都不怎麼寬裕。可這親戚來了，你總不能讓人家跟著一起吃窩窩頭、啃咸菜吧？
宋菊花帶著沈明美上門，真的是空手來的。
而沈明美考上了大學，為此沈至臻可是給了沈明美一百塊的支持。
現如今，這沈明美居然還把這事兒理直氣壯地拿出來說，真的是好大的臉。
「姥爺，您看到了吧！」
沈明美沒回應蔡文鈺，而是望向她那從海外歸來的有錢姥爺。
「大佷子，你們老沈家就是這樣對我閨女和外孫女的？」
「虧我閨女還一直說，你這個大伯哥是個好的。」
「算了，你們這樣的親戚，我們是高攀不上！」
「菊花，咱們走吧！」
一番話，沒幾句，但卻是要干淨利索地斬斷跟沈家的關系。
而這一切，宋菊花選擇了沉默。
「弟妹，你也是這樣想的？」
沈至臻被沈明美這有錢姥爺的一番話狠嗆了一番，沒有著惱，畢竟，他已經被自家閨女和女婿給打了預防針，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局。
若不是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局，沈至臻怕是真的要氣得夠嗆。
「大哥，我是不是這樣想的很重要嗎？」
宋菊花一副傷心失望的表情，「我只是想說，我們雖然窮，沒有你們家有錢，但我們人窮志不短。」
「我爹說得對，你們這樣的親戚，我們是高攀不起的。」
宋菊花到底是圖窮匕見了。
「菊花，走吧，甭跟這些鑽錢眼里的人廢話。」
「媽，走吧！」
隨著沈明美姥爺和沈明美兩人的先後開口，他們一行人轉身離開了。
沈至臻望著轉身離去的這一幫子人，一聲長嘆，心情委實有些不怎麼美麗。
「行了，你在這兒矯情個什麼勁兒？」
蔡文鈺看到沈至臻的樣子，揚手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一下。
「我就是心寒！」
「心寒什麼？人家現在才是攀上高枝了！」
蔡文鈺沒好氣地開口。
沈至臻聞言又是一嘆，道︰「至誠要是知道他媳婦兒和閨女這個樣子，不定怎麼想呢！」
「不行，這事兒，我得好好跟至誠說說！」
沈至臻立刻去打電話。
這個時候，長途電話，可不是一般的貴。
不過，沈至臻卻沒有一點兒的猶豫。
蔡文鈺並沒有阻止。
而在沈至臻去打電話的時候，蔡文鈺找到了正躲在小洋樓里的沈默言和燕航。
「媽，怎麼樣？」
沈默言看到親媽過來，連忙迎上前。
「還能怎麼樣？露出狐狸尾巴了唄！」
蔡文鈺哼了一聲，「一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娘兒倆沒安好心，可沒想到，這兩人竟是這樣的白眼狼！」
「媽，您就別氣了！」
沈默言伸手幫蔡文鈺順氣，「早點兒看清他們的真面目，不是很好嗎？」
「言言，你們是怎麼看出來這個的？」
蔡文鈺忽然話鋒一轉，反問了一句。
沈默言稍稍一愣，道︰「燕航看出來的！」
她上輩子的遭遇是無法說出來的，那麼，這個事情，只能往燕航的身上推。
燕航自然是很樂意幫自家媳婦兒隱瞞和背鍋，當即開口，道︰「媽，您知道，我在國外上學的這幾年，賺了些錢。」
「然後，接觸的人就有些多，那些拜金的人，說話做事，看人的眼神，我很了解的。」
「從第一天遇到言言的那個堂妹，我就听的出來，她是個拜金的。」
「所以，我才跟她說，我就是個開車的！」
「若是被她知道那車是我自己的，那女人絕對會找各種的辦法往我跟前湊！」
「不錯，這事兒辦的漂亮！」
蔡文鈺听完了燕航的一番解釋，滿意地點了點頭。
此時的她，著實是有些後悔。
早知道這娘兒倆這麼白眼狼，她才不會幫她們找那麼好的房子，還利用自己的人情，讓她們不用承擔更多的租金。
「媽，我爸呢？」
「你爸擔心你至誠堂叔，去打電話了！」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沈默言表示她爸真的是想多了。
蔡文鈺斜了自家閨女一眼，道︰「你信不信，宋菊花要是真有了錢，指不定就跟你至誠堂叔鬧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