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四十九、母女重逢

「別說風涼話。」安蓮沒好氣地道︰「別人看不出來,我心中有數,你一直在隱藏實力。而且你也別低估院長的眼光,她故意不召你,也許另有深意。」

「我明白,也許她想暗中觀察我一段時間。」

「所以你最好小心點做人。」安蓮道︰「論實力我已管不了你們,只能給你們點忠告了。」

「不!安蓮大人永遠是我們的上級。」

她微微一笑,好感度和忠誠度又升了一點,「忙你的去吧。」

當晚皮森把報告遞交院長辦公室後,還是象征性地開了個慶功會,在自己住所準備了滿滿一桌子好吃的。

皮森向眾人舉杯︰「雖然咱們這次沒拿冠軍,但作為新人隊伍首次參賽就打入八強,同樣是史無前例,還是值得彈冠相慶的。這第一杯,當然是敬我們安蓮大人,沒有她的指導,我們就不會有這麼好的戰術規劃。」

「敬安蓮大人。」所有人舉杯。

安蓮笑容可掬,「哪里,是大家自己的努力。」

皮森舉起第二杯,「第二杯敬所有的隊員,大家辛苦了,我為你們感到驕傲。」

「應該我們敬隊長。」厲遠道︰「我們有今天,是拜隊長所賜,大家一起敬隊長。」

眾人歡呼起來,都連飲數杯,一時酒酣耳熱,氣氛瞬間達到高潮。心情大好下,眾人都放懷吃喝,連機儀仿佛都受感染,美酒佳肴流水價地送上。

「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很快音樂放開,羅波拿起話筒借著酒勁高唱,別說嗓子還不錯,唱得挺有味道,眾人紛紛鼓掌叫好。慶功派對把整個屋子變成歡樂的海洋。

「唱得好!」皮森使勁鼓掌,「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守望相助,一輩子都是彼此的依靠。」

「隊長!萬歲!」眾人舉杯高喊。

「來來來,不醉不歸啊!」

眾人開心之下,都喝了不少,一個個醉得不醒人事。

半夜里,宿醉醒來的皮森睜開眼,看到滿屋子的狼籍,厲遠和安德烈四仰八叉靠在一起,打著呼嚕,羅波躺在沙發上,安蓮則枕著他的大肚皮還在喃喃道︰「好酒!好酒!」

自己則躺在地板上,又聞到一股幽香,希兒一如既往靜靜躺在他懷中,酒後她的面孔一片嫣紅,更加嬌艷可愛,他忍不住親了一下。

希兒身子動了一下,把他摟得更緊,說著夢話︰「姐夫,希兒好開心。」

他笑了,輕輕抱起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模模她的臉蛋,「乖,睡吧。」

看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他收拾了一番,給眾人留了張紙條,「我外出辦事了,大家各自安好。」

來到學院門口,看到阿依沙已在那等候。

「挺準時嘛。」阿依沙走向一架飛行器,「出發了。」

和她上了飛行器,一起飛向太空城。

路途中,她一邊駕駛飛船一邊道︰「昨晚挺開心吧?」

「嗯?」

「昨晚全學院都听到你們開派對的聲音了。」阿依沙不無羨慕,「這個學院很久沒听到這種歡聲笑語了。」

「你們戰隊是拿過冠軍的,不開派對嗎?」

阿依沙搖頭,「沃拉麗茲和櫻幻都不愛說話,露琪婭是個小傻瓜,凌子隊長總是那麼穩重嚴謹,一幫這樣的人在一塊,實在鬧騰不起來。」

「但我听說你很會自己找樂子。」

「其實也沒什麼意思。上床那會還好,發泄完了就完了。」她感嘆,「再沒曾經的感覺了。」

「曾經是什麼感覺?」

「和黛利拉的父親在一起時,那時每次做完我們都可以回味很久,對未來充滿希望。」她面露恨色,「該死的戰爭。」

「或許你可以重新開始。」

「談何容易?我現在只要找到女兒就心滿意足了。」

他沉默了一會,小心翼翼地問︰「凌子怎麼樣?沒不開心吧?」

阿依沙笑道︰「你很喜歡她呢。」

「我從沒否認過。」

「其實我滿看好你的。你能在女人當道的聖弗朗學院拉起一支戰隊,這可是絕無僅有,就算是露琪婭,也不敢再說你是廢才。沒準凌子會改變主意。」

「她心中的理想對象到底是什麼樣子?」

「說不好。如果非要找一個標準的話,我覺得是斷龍那樣的。」

「女人都喜歡強者是嗎?」

「不是女人。」阿依沙認真地道︰「男人女人都慕強的,特別是斷龍兩次救了凌子,感恩戴德也正常吧。當然,她自己聲稱沒有狂妄到想配得上斷龍。」

「就是說如果斷龍願意,她就會願意是嗎?」

「那我就說不準了。不過你最好希望斷龍不要成為你的情敵,雖然機率極小。」

皮森笑了,「如果他真是我情敵,我倒想和他較量一下。」

「有勇氣。」阿依沙大笑,「如果你幫我找到女兒,我會投你一票。」

飛船沖出大氣層掠過太空,遠處太空城已遙遙在望。

皮森心里是有點擔心的,畢竟在游戲中他沒有做過這個任務,只是在帖子上看過攻略。加上如今時間線有了變化,他不確定是否能按自己看到的任務進度進行。

按照劇本,阿依沙和其戀人關系發展較早,十八歲時就生下黛利拉,所以如今黛利拉已經十七歲了。她其實一直知道母親的下落,但因為誤會,覺得是母親當年拋棄了她和父親,所以不肯和她相認。

這個任務的難點就是讓阿依沙找出當年案件的元凶,消除母女間的誤會。

進入太空城,他們很快找到了機械維修中心,這種原本該是男人做的工作依然女人佔多數。

「黛利拉,那就是。」中心負責人听說他們來意,手一指。

只見一個穿著工作服,滿手油污的少女正在修一台飛車,看得出她年紀雖然不大,但已經是個成熟的機械師,動手嫻熟,而且能感覺她身上的能量波動,說明她有女武神的潛質。

阿依沙心髒狂跳起來,慢慢走近。

黛利拉沒注意到她,她的相貌和阿依沙有幾分相似,但更加青春靚麗,是個精干利落又漂亮的女生。

「黛利拉。」阿依沙顫抖著叫了一聲。

她一回頭,雖然十年過去,但仍一眼認出自己的母親。

可她面色一沉,「認錯人了。」提起工具箱就要走。

「黛利拉!」她急忙拉住她,「我是你媽媽。」

她甩開她的手,「我沒有媽媽。」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阿依沙扶住她的肩,眼眶紅了,「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嗎?」

「是嗎?可我和爸爸在等死的時候,你在哪?」黛利拉直視她的雙眼,「對哦,你在女武神戰隊,為了武神的榮耀在奮勇作戰,為了你的前途,你的軍功,你的武神界地位。丈夫女兒算什麼東西?太微不足道了不是嗎?」

她撫開他的手,向室內走去。

阿依沙呆呆站在那,眼淚終于流下來。

皮森見四周的人都看著這邊,道︰「先出去再說吧。」

他帶她來到一間不遠處的咖啡館,阿依沙沉默地坐了許久,淚水一直止不住地流。

「別難過,畢竟你們十年沒見了,她又年輕氣盛,讓她緩一緩。」皮森給她倒上咖啡。

「是我的錯。」她垂下頭,「其實當年我听到他們的求救,可前線戰事正緊,而且情報部說敵軍至少還有四小時才會抵達,于是我沒去救他們。」

「當時是哪場戰斗?」

「艾洛瓦破襲戰,南門二火線帶的一座太空城,受外星艦隊和異形生物攻擊,那時我剛剛成為女武神,也是我急于立功,主動請調到南門二火線帶。」

「我印象中,艾洛瓦和火線帶好像不遠吧?」

「是不遠,原計劃是打算阻擊完敵軍就馬上安排太空城居民撤退的。但情報說側翼敵軍至少還有四小時,所以我們就守在火線帶,耽擱了時間。」

「既然是情報部失誤,後來怎麼處理的?」

「情報部總長被降職處分,所有相關人員一律開除。」

「只是開除?」

「後面的事我也沒關注,知道丈夫死亡女兒失蹤,我整個人都崩潰了,四、五年時間才調整過來。」

「會不會情報部被敵人滲透了?」

阿依沙不解,「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不可能嗎?」

「如果真的滲透了,干嘛要傳假情報襲擊一個平民點?比這重要的軍事機構多了去了。」

「萬一這平民點有你們不知道的重要人物或事物呢?」

阿依沙搖頭,「這不現實。」

「我也就瞎猜一下。」皮森喝了口咖啡,「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

她扶著額頭,「我不知道,我現在心情很亂。」

「要不我幫你勸勸她?」

她抬頭,「你行嗎?」

「我不確定,不過站在第三方角度,也許好說話一些。」

「你會怎麼說呢?」

「這種事只能見機行事,其實退一萬步講,你也沒什麼錯,我估計她還是年輕不懂事,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

「你也才二十來歲吧?」

「我顯老。」

阿依沙撲嗤一笑,「好吧,希望你能帶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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