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九章 身相到手急離去 寒氣厚重人歸來

烏飛兔走,夜色短暫。

經過了一整日精神與上的疲憊,他們終于昏昏睡去,只留下無面生雙目炯炯有神。

翌日,養足了精神的眾人依次醒來,準備趕回黑鵬族中。

「無面生,你這就打算離開?」听說無面生要告辭離去,木逢春有些意外。

「不然呢,反正接下來的事情我也派不上什麼用場。」無面生淡笑。

「老騙子,你盯緊著點,別讓這家伙將小爺的身相偷走了!」媼在旁邊虎視眈眈,對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

「你這家伙還真是小心眼兒。」無面生哈哈大笑,「當年你的性子若是能再謹慎一些,我又何必那麼麻煩?」

「無面生,這次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入呂寒江的耳中,到時你孤身一人難以招架,不如與我們一起行動,這樣更加穩妥一些!」木逢春循循善誘道,眼前這位的實力他最清楚,只要能將這位留在身旁,就如同帶了一道護身符在身上!

「多謝木前輩一番好心,但我已經獨行慣了,人多實在是不習慣。」無面生搖頭笑笑,禮貌拒絕道。

「好吧…」對方已經說得很明顯,木逢春也沒再堅持,「那就請你多加小心,日後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可以隨時來找老兒。」

「麻煩?哈哈哈…木前輩放心,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事情算得上麻煩。」曾經受人點撥過,無面生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

「是嗎…」木逢春眯起眼楮掐指一算,然後念念有詞,「雨來近晚花匆落,瓣瓣隨風拭淚嗔。只怨初春乍還冷,至今未遇惜緣人…」

無面生笑容一僵︰「木前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老兒只是有感而發。」笑容轉移到了木逢春臉上,「一味地逃避,永遠都不會有結果。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事情多謝了,告辭!」

直到木逢春一行人遠去,無面生還是沒有緩過來。此時此刻,在他的腦海中,有一道紅影始終揮散不去。

「唉,差點忘了還有這個麻煩…」無面生一臉郁悶,急忙搖了搖腦袋,「算了,這件事情不是一時能解決的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這英雄盟最近的確有些月兌離控制,看來是時候讓嶺北七惡重出江湖了…這群沒良心的家伙,我消失了這麼久,也沒人來打听打听我的狀況。」

正要離去,無面生忽然轉頭看向了遠方暗處,苦笑道︰「放心,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們還是抓緊時間離開為好,待會兒遇到那個老瘋子我可顧不了你們!」

等到無面生離去,忽然有幾道黑影從陰影里跳出,向著木逢春離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雖然形勢緊張,但一直以來泱都城的整體氣氛還算熱鬧。可不知為何,今日的泱都城總是給人一種壓抑陰森之感,這種感覺每近英雄盟一步,便會愈濃。

從黎明開始,城中就出現了一絲若隱若現的白霧,遠之即凝,觸之即散,讓人遍體生寒。

這白霧上清下濁,即便英雄盟周圍路上不停地有巡邏隊伍經過,但每每在停歇的空當還是會出現一層白霜。

不止地下,這片白霜又沿著牆壁向上蔓延,將本來灰黑色的磚瓦漆得一片純潔。

本來身著單衣的百姓緊抱雙臂,垂首疾行,完全不想在??????????????????路上多留半步。有些臨近英雄盟的店鋪甚至在門口點起了火炭,為了驅散這種寒涼氣息。

英雄盟中,此種氣氛沒有意外地濃烈到了極點,那些尋常之人已經是面皮發青,雖然他們勉強站得筆直,卻已經凍得渾身顫抖,牙齒也在上下打架。

就在他們忍受到了極點,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空氣中的白霜忽然波動起來,由外向內聚集到了一處,將四周的寒氣也一同帶走,讓他們僵硬的身子回歸柔軟,面色再次紅潤起來。

雖然天色與之前看上去並沒有任何變化,但每個人都從未如此愛惜過暖陽。

英雄盟大殿中,呂寒江將身上氣勢一收,然後暗暗咋舌︰「這一劍之術的確非同凡響…」

言罷,他又將劍柄倒轉,遞到身前,「拿去吧。」

見到身前這人沒有探手的意思,呂寒江搖頭笑笑︰「怎麼,你是連為師的話都不听了?」

「徒兒不敢,徒兒只是…慚愧。」施雨柔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她現在的實力已經是劍星居的巔峰水平,甚至一舉超越了前人無法達到的高度!以她這般年紀來說已經可以說是同輩翹楚,雖然她看上去表情淡漠,但一直以來心中難免會有幾分高傲。

可是剛剛,呂寒江借過她的冬劍,僅僅單手一握便有滔天氣勢傾瀉而出,竟然引發了那般異象!

見此情形,施雨柔忽然有些心灰意冷,一直以來她總認為自己與冬劍之間是相輔相成,但經過了這件事情,她忽然覺得其實是冬劍成就了自己!

以她現在的水平還遠遠不能發揮出冬劍的全部實力,就算她到了呂寒江這般年紀,也達不到他的九牛一毫!

想到這些,她忽然覺得冬劍對自己來說是種負擔,她實在配不上它…

「抬頭!」呂寒江沉聲道,「做人當如劍,目銳背且直!為師當初能看中你,正是因為你的心性足夠堅韌,若是你連這種小事都克服不了,如何還能堅守心中劍道?」

施雨柔聞言沉默片刻,忽然深吸口氣,將冬劍接到手中︰「多謝師尊教誨,徒兒日後定將加倍努力,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哈哈哈…好!有你這句話為師就放心了!等你將八星劍術穩定之後,為師便會傳你這一劍之術,到時這劍星居就交由你來掌管!」呂寒江面帶笑意。

「啊!徒兒不敢!」施雨柔連忙搖頭︰「其他二位長老實力遠在徒兒之上,徒兒不敢擔此重任!更何況…」

說到此處,施雨柔忽然語塞。

「更何況你還是個外人?」呂寒江眯起雙眼,然後微微搖頭︰「外人又能如何?要知道我們當年也是外人!劍星居從來都以實力為尊,幽幽與清潭他們終究實力有限,已經很難更近一步!現在只有你才有希望帶領劍星居更上一層樓!」

「為師能做出這種決定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徒兒不必多言!」

打斷了施雨柔的話語,呂寒江一抖衣袂,坐回到了椅子上。

他想要喝水滋潤一下發干的喉嚨,卻發現杯中茶水已經凍結,只能尷尬笑笑,將杯子放回桌上。

「師尊稍等,徒兒這就去為您換水。」施雨柔平常冷漠,對呂寒江卻十分敬重,不敢有絲毫怠慢。

「無妨。」呂寒江擺手道,「還是先說回正事吧…華支那邊我信不過,你來告訴為師,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這邊都發生了什麼?」

施雨柔眉頭一皺,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師尊,都怪我信了那華支的鬼話,不然說什麼都不會將木逢春與緣樺放走!」雖然華支是副盟主,但施雨柔對他卻沒什麼客氣。

「嗯…華支說的倒也沒錯,現在五靈法陣並不穩定,若是讓他們影響到了法陣,處理起來的確有些麻煩…反正他們逃到哪里結果都是一樣,就讓他們再多苟活幾日也是無妨…」呂寒江目光閃爍,「不過…他們無緣無故為何會來到此處,這件事你可知道?」

「我…」施雨柔動了動嘴唇,知與不知話語短暫,說起來卻十分艱難。

「嘿嘿,這件事情當然是老子最清楚!」一道陰仄仄的話語聲從門外響起。

「華支!」呂寒江眉頭一皺目露凶光,他竟然沒有注意到門外有人偷听。

察覺到呂寒江眼神不對,華支咧嘴一笑︰「寒江長老不要誤會,老子從來都沒有偷听的雅興,只是听說您回來,特地前來打個招呼!」

「你會有這等好心?」呂寒江恢復了面色,冷笑道︰「華副盟主,你好歹也是一盟之主,是不是該注意一下你的態度?」

「什麼一盟之主,不過是名存實亡…」華支聞言,小聲嘀咕道。

「華副盟主?」呂寒江沒有听清。

「知道了,老子下次注意!」華支隨意敷衍道。

「……」呂寒江微微蹙眉,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華支瞥了旁邊的施雨柔一眼︰「寒江長老,這里還有外人在場,說話只怕有些不方便。」

呂寒江沒有開口。

施雨柔面上古井無波︰「既然師尊歸來,徒兒就先返回劍星居了。」

「也好。」呂寒江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施雨柔躬身行禮,然後轉身離去了。

「噗…」華支忽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呂寒江有些不爽。

「沒什麼。」華支收住笑聲,「老子只是覺得有趣,看不出來寒江長老對一個外人倒是蠻上心的。」

「你到底要廢話到什麼時候?」呂寒江面色微變。

「嘿嘿,寒江長老心急什麼?我既然說要開口,還能誆你不成?」華支一邊說著一邊關上房門,然後順勢向著遠處看了一眼,見到施雨柔已經消失不見。

「不過話說回來,老子還是要先恭喜一句…呃…」

話說一半,見到呂寒江身上忽然有了霧氣,華支急忙收起了玩笑態度︰「好吧…恭喜的事情待會兒再說,其實那兩個家伙是為了烏凡的身相而來!」

受到威脅果然不一樣,華支再也沒有拐彎抹角。

「身相?什麼意思?」呂寒江眉頭緊皺,身子挺直了一些。

「意思是說…咦?寒江長老你該不會連身相是什麼都不知道吧?」華支有些意外。

呂寒江雖然心中不爽,但也只能搖了搖頭。

「也罷…正好能拖延一些時間…」華支嘀咕道。

「你說什麼?」這華支說話總是鬼鬼祟祟,呂寒江不認真很難听清。

「啊!老子的意思是寒江長老不知道也不要緊,就讓老子為您好好解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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