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和付欣正在去除第三個包衣，前面一個他們失敗了，第三個時，越發小心翼翼。
這一次，是付欣主除，老于在一旁細細指點。
要說這老于也是個好人，若是換了其他人，能提點付欣幾句就不錯了，誰還像他一樣，手把手教，甚至將寶貴的捕撈時間用于指點付欣實踐。
對此，付欣十分感念老于對她的好，同時越發努力認真學習。
林湘湘游到他們身邊時，付欣已經去除了三分之一的包衣，明明是在海里，被海水泡著，她手心的汗也沒有停過。
海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楚，哪些是海水，那些是汗水。
好不容易去除到三分之二時，付欣手下一滑，眼看整個過程就要失敗。
林湘湘指尖微動，一絲靈力悄然無息出現在包衣洞口。
前一秒因為去除包衣失敗就要硬化封口的包衣洞，竟然神奇一般的頓住了。
付欣和老于並不知道是林湘湘的原因，還以為是付欣及時穩住了手滑，沒有真正破壞整片包衣的完整性。
萬幸！
老于和付欣同時長舒一口氣，然後越發小心翼翼去除為數不多的包衣附著。
等到整片包衣都去除完之後，他們的好運氣還在持續，包衣洞里面竟然有三條劍魚！
老于和付欣的雙眼放光，同時出手抓魚。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三條劍魚並不似之前那一條劍魚活躍，在老于和付欣抓到它們的時候，意思意思掙扎了兩下，就從了老于和付欣。
付欣第一次抓劍魚，沒有被劍氣刺傷流血，被海神認可的身份已經明確了。
她興高采烈將左右手抓住的劍魚小心翼翼放入老于的氣囊中。
看著氣囊中游來游去的四條劍魚，老于和付欣露出了既欣慰又滿足的表情。
第一次下來，就能抓到四條劍魚，已經大大超出了老于和付欣的預料。
老于對付欣比了個手勢，示意她收手，先上去換個氣再下來。
付欣點頭，然後回頭看林湘湘。
林湘湘早已經模清楚了捕撈劍魚的過程，只等尋個時間自己單獨過來。
此時面對付欣的手勢詢問，她自然沒有不同意的，跟在老于和付欣身後，朝海峽裂縫岸邊游去。
在他們身後，剩下一些水性好、憋氣更好的村民，還在繼續。
「呼！」
身體冒出海面後，老于和付欣長舒一口氣，將已經憋到極致的肺部進行擴張，帶著咸濕味兒的空氣灌入肺腑，感覺整個人又活過來一般。
相比之下，林湘湘就從容得多。
但她在村民們眼中是仙人嘛，仙人總是要比普通人更厲害一些。
是以，村民們並沒有覺得很奇怪。
付欣調整好狀態，迫不及待讓老于將捕撈到的四條劍魚拿出來。
「于叔，快讓我好好看看，這可是我第一次抓到劍魚呢！」
老于笑著從下海服里面掏出氣囊，擰開蓋子給付欣看。
老于笑著說道︰「還是阿欣運氣好，多少人下海許多次，莫說捕撈劍魚了，就連劍魚的影子都不一定能見到。阿欣第一次下海就能捕撈到劍魚，還一撈就是四條，這可是天大的運氣啊！」
說著，忍不住想到付欣爹娘當初也是捕撈劍魚的好手，每次出海的收獲都能比別人多，若不是不幸遇到意外，付家沒落了，哪里還有現在村長家什麼事啊。
老于能有如今的手藝，當初也受了付欣爹娘許多指點，這也是他願意手把手親自教付欣的原因。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沒錯。
若沒有付欣的運氣，他哪里能第一次下海就捕撈到四條劍魚！
漁村的規矩，每一次出海捕撈，無論有沒有收獲，下海的次數都不能超過三次。
這規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出現的。
反正不守規矩的人，要麼已經死了，要麼失去了被海神認可的資格，沒有一個善終。
漁村先祖們用血的教訓為後輩們嘗試過了不守規矩的厲害性，口口相傳，現如今的漁村，再也沒誰敢挑戰規矩的威信。
每次出海，下海不超過三次，剛才就是付欣和老于的第一次下海。
付欣看著氣囊里的劍魚，一雙眼楮亮晶晶的，就像是在看金元寶一樣，只覺得劍魚們是無比可愛，就連它們游動的姿勢都是閃爍著金光。
現在的問題是，氣囊被帶上來後，就不能再拿下去了，需得換一個新的氣囊再下去，但是原先氣囊里的劍魚需得人守著，若不然很可能被偷拿。
絕對的利益面前，便是同村的村民也是不可信的。
所以每次出海，村民們都會提前結伴，最少兩人，確保有了收獲之後，能夠留一人在岸上看守氣囊，另外一人繼續下海捕撈，等時間到了，再換另一個人下海去。
老于和付欣商量，道︰「要不我先在岸邊看著，你繼續下海去熟悉熟悉。出來一趟不容易，你又是第一次來，抓緊時間多熟悉一下，將來再和別人組隊時，也不慌。」
付欣稍顯猶豫。
主要是她覺得自己已經佔了老于太多的便宜，時間有限，將第二次下海的時間讓給她，老于就只能減少下海的次數，收獲可能減少。
雖然下海並不意味著就一定能有收獲，但是不下海，肯定是沒有的。
林湘湘見他們相互推讓，便開口道︰「你們去吧，氣囊給我，我給你們看著。」
付欣詫異問道︰「林姐姐不去了嗎？」
林湘湘道︰「我跟著來就是看個熱鬧，如今已經親手抓了一條劍魚，便不去了。你們和我不一樣，你們需要劍魚養家，你們去吧，我在岸邊給你們看著。」
听她這麼說，老于和付欣也不再推辭。
老于直接將氣囊解下交給林湘湘，說了一句︰「多謝。」
然後帶著付欣第二次下海，抓緊時間捕撈更多的劍魚。
可惜，他們的運氣似乎是用盡了。
第二次下海，雖然付欣已經能夠完整去除包衣，卻再也沒有遇到一條劍魚。
付欣和老于並不氣餒和灰心。
好歹他們已經捕撈到四條劍魚，和他們一同出海的村民們，接連兩次下海，一條沒撈到的大有人在。
捕撈劍魚本就是一件運氣成分佔大頭的事情，若不然，劍魚也不會如此珍貴。
由此想見，當初付欣能夠從老于家里換一條品相不好、已經死了的劍魚給林湘湘炸小魚干，是一件多麼難得的事情。
俗話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萬事萬物皆有因緣關系。
正因為有老于當初願意換劍魚給付欣，付欣才能炸小魚干給林湘湘吃，林湘湘才會對劍魚產生興趣，然後出資租船一同出海……以自身的身份優勢，給老于和付欣第一次下海就捕撈到四條劍魚的運氣。
很快，就到了返航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