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擂台

在這生死擂台上,陳默身穿著鐵甲,頭戴皮盔,左手拿著一面皮盾,右手拿著一把厚背鐵刀。這一身裝備,都是干掉對手從對手身上擼來的,當然,死亡的話,這一身裝備也會消失不見。

不多時,對面出現了一個身強體壯的士兵,穿皮甲,戴皮盔,手持長槍,面容普通,屬于看過轉眼就能忘那種,真正的路人臉。

陳默皺了皺眉頭,有些失望,是精銳兵,但不是頭目。打了這麼多場,這個生死擂台的規則陳默算是弄清楚了。對手一開始是民兵,對應一階靈力。民兵大多身體瘦弱,身上沒有什麼裝備,一身布衣短衫,竹槍木刀算是正常,低的赤手空拳,強的最多也就拿把鐵刀。戰斗技巧幾乎沒有,亂砍胡刺。

等陳默把靈力修煉至二階,對手就換成了接受過訓練的正兵,長得也是一張路人臉,大部分身上都有裝備,木甲藤盔,鐵制武器基本齊備,有時還會出現特殊的,比如弓箭兵。甚至這些正兵里還會出現頭目,武藝高強,身上的裝備也比普通的正兵更好。

現在陳默靈力三階,出現的對手換成了精銳兵,說是精銳,是因為這些對手,基本全都是一整套的皮制裝備,手里的武器精良,武藝也十分高強,個個和正兵的頭目相差無幾。不過隨著陳默戰斗經驗越來越豐富,這些精銳兵已經構不成威脅,與之戰斗已經沒什麼意思,現在陳默最盼望的就是對面刷出一個精銳頭目來,這樣才能戰個過癮。

對面的精銳長槍兵踏著緩慢的步伐向陳默走來,丈二長槍尾部拖地,發出格拉拉的刺耳聲響。

陳默邁著小碎步,向前迎了上去。兩人還有十丈距離,長槍兵把手里的長槍雙手握緊,槍頭對準陳默,腳步緩慢但堅定。

青龍‧電光閃!陳默渾身靈力激蕩,一道靈氣在陳默腳底迸發,讓陳默身形猛然拉出幾道幻影,向前突進!長槍兵腳步一頓,手中長槍有白光一閃,奮力向前刺出,咻的一聲唳鳴,便見槍刃化作一道寒光,擊向陳默的頭顱。

用了電光閃是無法停步的,只能向前。陳默腳步不停,彎腰低頭,左手把皮盾往上拔,正好把槍刃拔開,右手厚背刀由下往上撩,想要給這長槍兵開膛破肚。

長槍兵一擊不中立馬後跳一小步,正好避開陳默的厚背刀,手中不知何時落地的長槍槍頭蹦起,擦出一片火花,扎向陳默的小腿。這一槍,猶如毒蛇吐信,既快又毒。

避無可避之際,陳默扭身轉步,左手皮盾月兌手飛向長槍兵的面孔遮擋其視線。唰!長槍從小腿兜肉一串而過,陳默的後腿肉爆裂開來,血水肆飛之際還能看到小腿上的白骨。

陳默扭身接翻身向前,靈氣再度爆發,雙手握刀借翻身之力向前力劈。厚背刀刀刃冒出三寸刀芒,青龍探爪!噗!一聲悶響,向前飛的皮盾一下被劈開兩半,還連帶著長槍兵從脖子到胸膛被劈了開來,血液噴出好似一道瀑布。

呼!陳默看著倒在地上的長槍兵,猛吐了口氣,把剛剛沸騰的氣血平復。說來繁復,其實生死較量也不過是一剎那。每次一戰斗,一些使用靈氣的技巧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來了,那一瞬間的記憶恢復,就是讓陳默痴迷這個生死擂台的原因。

打了差不多兩千場,陳默明白了一個道理,用傷換命是最賺的事,哪怕自己重傷。要是踫上精銳兵的話,更是如此,因為他們就那幾個兵器招式,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戰斗考驗,反正根本就無法躲避,只能硬踫硬化解。

皮盾已經破碎,再使用單手厚背刀就太吃虧。陳默撿起長槍兵的丈二長槍,看了看,槍頭不說,槍桿是根硬直木頭,頓時有些嫌棄,這就是根制式的廉價長槍,用不了幾次就得報廢。手里的厚背刀可是打了個精銳刀盾兵頭目擼下來的,還有身上的這副鐵甲也是。可惜現在手里沒盾牌了,只是單刀的話遇上弓兵和槍兵就抓瞎了,再嫌棄也得用了。或許這槍兵真的特別廉價,從民兵到現在的精銳,手里的長槍,身上的盔甲,都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變化。讓他們產生質變飛越的反而是他們的戰斗技巧,變成精銳之後,每次踫上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打了接近兩千場,陳默明白了一個道理,身死搏斗,用短兵特別吃虧,特別是有空間周轉的時候。只是這個生死擂台,時不時會出現用弓箭的對手,沒有盾牌就會相當的難受,特別是精銳兵,個個都有三連射的拿手好戲,沒有盾牌,還沒近身就會被射死。偏偏這個生死擂台,允許存在的裝備,盾牌和單手武器算是一件,而長槍單獨算一件,拿了長槍,下次進來這里,盾牌就會消失,根本不可能一手長槍一手盾牌。

至今為止,這生死擂台的對手出現過槍兵,刀盾兵,弓兵,陳默懷疑這生死擂台是不是從兵營直接拉人進來的。要是這樣的話,還有兵種之王騎兵沒出過場,也不知道繳獲馬匹的話,這生死擂台能不能保留。

陳默丟掉厚背刀,留下長槍,正等待擂台結束,意識里忽然有莫名的聲音提醒,要不要繼續。在這個生死擂台中,無論什麼事,只要出現了,就不可能瞞得他,按照師父的說法,這本來應該是通靈神通升階就應該有的能力,叫做悟性通達,智慧通透,無有疑惑。因為靈魂遲遲沒有恢復,所以神通不顯。不過在這個生死擂台的奇異小世界中,此神通就完全沒有問題。

所以陳默一下就明白過來,這是小耳朵成長了,它對天賦掌控得到了加強。靈寶成長是以百年為期的,有一說一,初期的靈寶還真不如法寶好用,至少法寶能夠得心應手隨意使用,而初期靈寶懵懵懂懂,連自己的天賦都難以掌控。小耳朵成長有點快了!陳默剛想到這點,然後答案就浮現出來,哦,原來小耳朵的成長速度和自己的靈魂綁定了,那沒事了。

要不要繼續?當然不要,再不返回,自己的露出白骨的小腿流血都能把自己給流死了。不過現在的生死擂台,不僅可以連續戰斗下去,還能多投入一縷魂力形成武器,這可太妙了。陳默立馬把手里的長槍丟掉,什麼垃圾也敢稱作兵器!看明天爺弄個神兵出來。

現實中醒來的陳默,揉了揉生死擂台中受創的小腿,這生死擂台明明只是吸取自己一絲魂力,卻感覺自己就像整個人穿越進里面一樣,對現實外界完全失去了感知。自己可是能一心二用的,結果完全沒用,也是奇哉怪也。

今天這場死戰又沒有回憶起任何記憶,說起來有點虧,也是對手不強的原因。陳默仰躺在床上,一遍開始修煉靈力,一邊回味今天戰斗,思索得失。實際上也沒什麼好分析,踫上槍兵就要搏命,根本就不能存有僥幸心理,不然死的一定會是自己,生死就在一瞬間,用了好多條命得出的教訓。

頭上的小黃帽沒有摘下來,被陳默的後腦殼直接壓住,自己蠕動了幾下,沒法月兌離,兩只狐狸耳朵蒲扇了兩下,帽子直接化解攤開來,變成了一塊三角鵝黃布。三角布又蠕動了一下,發現不行,因為有個角還是被主人壓住,掙扎了一下,發現沒轍,兩只布角開始變形,變成長長的兔子耳朵,一左一右從陳默的後腦伸過來拍打主人的臉頰。

陳默笑了笑,微微抬頭,讓小耳朵把腦後的一個布角扯了出來,然後探手抓住不斷拍打自己臉頰的兔子耳朵一樣的兩條布帶。把這兩條布帶從腦後舉在臉前,仔細觀察。現在的這個奇怪的靈寶,是個長了三條長布帶的怪帽子,中間的蓋帽像一個小茶碗,也不知道這麼小誰能戴得了。

這小耳朵無論怎麼變形,樣式一定會遵循兩點,一是無論怎麼怪,模樣必須讓陳默認可它是一個冠帽,能戴在頭上,不然無法變形成功。二是一定會有耳朵,無論是什麼耳。這一條好似寫進它的變形意識里,倒是和陳默沒有關系。

陳默把它拋起接住,拋起接住連續幾次,感知到這個靈寶特別的興奮,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燦爛了。隨即這個靈寶好像覺醒了什麼,在一次被拋起的半空中,自己折疊扭曲,黃光閃過,一個黃蝴蝶出現了,蒲扇著翅膀繞著床飛行。陳默仔細一看,蝴蝶的身體倒是一個小圓帽,但那蝴蝶翅膀,圓圓的,是熊的耳朵?還是老鼠的耳朵?唔,必須是熊!老鼠什麼的完全不能接受。

看著掌握了飛翔技能的小耳朵飛來飛去,陳默心里構思明天在生死擂台使用的兵器,長槍是第一時間拋棄的,弓也不行,沒有箭矢的弓,連燒火棍都不如,況且自己也不善射。那就只剩下刀盾,如果那一縷魂力能化作大盾和大刀兩樣的話。不過陳默轉念一想,這武器何必一定要固定在這生死擂台出現過的呢?

有個武器忽然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嗯?陳默敲了敲腦袋,這個武器,應該叫三尖兩刃刀?這一下,腦海里有記憶翻騰浮現。

「三尖兩刃刀,是奇門兵器,不在十八般兵器之中。外人叫它刀,但咱祖傳下來一直叫它離手盾,外刀內盾就是它的用法。攻則是刀,防則是盾。」一個男人邊解說邊給自己展示,等到腦里的圖影幻滅,只剩下一雙充滿溺愛的目光看著自己。

「爹爹。」陳默張了張嘴,輕喊了一聲,有一滴淚從眼角落下。

……

五月五,雁雙行,人成雙,呼朋喚友歌不絕。

陳默吃完早飯後來到觀前,跳上山道的一塊大石,蹲坐抱膝,俯瞰山下的青羊肆,觀看山下青羊肆的人來人往,緩解心中的悶悶不樂。今天本是月兌離觀里雜務的日子,結果全毀掉了,為什麼不到十六歲就不能參加啊!可惡!

「徒兒,勿要磨蹭,你把祖師的玉如意請來,為師今天給你講解聖墟奧秘。」

生活總是有很多的不如意,但還是要過的啊!耳邊師父的傳音讓陳默情不自禁感嘆了一聲,乖乖去抱祖師爺的寶貝給師父撓癢癢。

「師父,我沒到觀里之前,您是怎麼解決觀的雜務的?」見師父撓癢癢撓得一臉得舒坦,陳默趁機問道。

「哦,這個啊,用法術啊!」老道士一臉的不以為然說道。

「法術?」陳默听了都呆滯了,這是什麼答案?這法術還能煮飯不成?

「就是撒豆成兵唄,等你超凡了教你,不到超凡,學不了。」老道士隨口回答,然後瞥了陳默一眼說道︰「莫嫌觀里事雜,俗世紅塵更多。修行修行,既是修身,也是行德,以德築基方成仙道,只修身不行德不得正道。」

「不懂!」陳默老老實實回答。

老道士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你不懂就對了,這是超凡成仙之道,你要懂就有鬼了。」

「請師父指點。」陳默恭敬叩首。

老道士把玉如意往陳默懷里一塞,擺擺手道︰「去去去,你連超凡都未達到,知道這些反而壞了你的道心。此事可做不可說,你趕緊把祖師的玉如意還回去回來听我給你上課!」

陳默撓了撓頭,先把玉如意歸位,再回來坐在師父面前盤坐听講。

「聖墟是由文明思想所化的小世界,既是思想所化,則必有核心,核心既天道,或忠,或信,或義,或智,若要在聖墟中超凡,所行所為必要合天道。不合天道,超凡無望。」老道士緩緩說道。

師父已經講完了,接下來就是徒弟的提問了。

陳默撓了撓頭問道︰「我們進入聖墟到底可以得到什麼好處呢?在聖虛里超凡何解?」

老道士想了想道︰「你當知道,聖墟也是分等級,而等級是按照聖墟存在時間劃分的。越是古老的聖墟,其就越不容易毀滅,原因何在?」也不用徒弟回答,老道士自己給出了解釋,「便是因為其能演化出源源不斷的新聖墟,只要有新聖墟存在,那麼作為本源聖墟就沒有毀滅的危機。」

說道這里,老道士又問徒弟道︰「我們被稱為星靈,你可知曉原因?」見徒弟搖頭,便解說道︰「聖墟就是天上的星辰,而我們被稱為星靈,正是因為新聖墟是由我們所造化而出。」

陳默听到這里目瞪口呆,自己只是想問下可以在聖墟得到什麼好處而已,怎麼就造化出聖墟了?

老道士不理會陳默,自顧自說道︰「我們進入聖墟,不是偷偷進入的,是需要和本源聖墟立下契約才能進入,所以我們進入之後,那聖墟便會給我們設定一個任務,需要完成才能返回。

我們進入,是以魂附的方式進入,因為性格等等原因,總會跟原主不同,這樣就會造成歷史偏差,于是從本源聖墟中誕生了一個新的聖墟,又會因為任務的原因,歷史收攏,新誕生的聖墟不會走向莫名其妙的方向導致自我毀滅。

我們造化了一個新聖墟,讓本源聖墟的生命得到延長,于是本源聖墟就會給與我們獎賞,而獎賞是按照我們在新聖墟產生的重要性多少來的。這是契約互利。

而在契約互利之外,我們在本源聖墟中活動,本體在靈界的時間是停止的,這樣就相當于延長了自己壽命,有更多的時間來修成神通。若是踫上有超凡力量體系的聖墟,還能在月兌離時請求把在聖墟中修成的超凡能量換算成靈力灌注。要是能在聖墟里修煉到超凡的話,返回之時就是超凡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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