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錢尊禮,轟!

十八門火炮排成一排,面對的正是包裹在一片黑幕下的京城陰府內城。

二營長神氣的站在火炮前段,他雙目環顧一周,看著張巍對他點了點頭,然後他大聲的吼道。

「開炮!」

轟的一聲,第一門火炮響起,朝著大陣轟了過去。

這大陣立刻閃爍起來,黑幕上興起一陣漣漪。

第一炮,這大陣還是擋住了。這畢竟是京城陰府積攢了數千年的陰氣,還有數量龐大的陰德才構建出來的護城大陣!

二營長看到這一幕,當即有喊了一聲。

「開炮!」

第二門火炮轟然打出,兩門火炮瞄準的都是同一個點。放銃術是必中的,這火炮也同樣沒有放空的可能性。

兩炮命中在同一地方,這大陣猛然晃動起來,光暗閃爍不停。

「開炮!」

「開炮!」

「開炮!」

二營長也是拼了,直接連續開了三炮。

‘轟轟轟’三聲巨響過後,這面前的黑幕終于支持不住了。

它就像是一個被大漢蹂躪的弱女子,終于是被撕開了黑絲,被硬生生的打開了。

二營長看見大陣終于被爆開,心中大喜,連忙再喊了一聲︰「開炮!」

一聲令下,又有一門火炮激發。

這一次,沒有大陣的保護,這一門火炮直接打穿城門樓子,再次轟到了城門樓子後面的街道上。

躲起來的鬼民看見這一幕,嚇得那是瑟瑟發抖,臉色蒼白。要不是他們已經躲在了城隍府內,這一下被轟開的,就是他們了吧!

「城門以破,大家伙沖啊!」猖兵們大吼起來,拿著武器就一窩蜂的沖了進去。

但是這個時候,這個缺口也出現了大量的陰兵,也朝著他們沖了過來。

和張巍的猖兵相比,這些陰兵雖然人多勢眾,但是他們的臉上此時都是一臉恐懼,開玩笑呢,他們疊加起來,也不夠這火炮轟的!

但是他們又不得不沖了上來,因為身後就有督戰隊。

一方面驚恐畏戰,一方面氣勢如虹。猖兵們揮舞著大刀,對著那些畏畏縮縮的陰兵就打了過去。沒有一個陰兵是猖兵的一合之將。

到了這個地步,錢尊禮還是只能用人海戰術,因為他根本不敢出去。只要一出去,被放銃術瞄準,他可不敢用身體抗張巍的火炮。

他現在的想法是,用海量的陰兵,將張巍的火炮全部給‘騙’出來。

因為他也了解了一下,這放銃術是不能連續釋放的。只要那十八門火炮全部放出,他就可以憑借他的修為,斬殺張巍于城牆之下!

所以,他現在是巴不得張巍用大炮轟這些陰兵,正所謂慈不掌兵,仁不掌權。他錢尊禮能當上京城都城隍,靠的可不是心慈手軟!

源源不斷的陰兵擠了上來,猖兵的防線夠穩固,但是他們仿佛是被激流沖擊的大壩,隨時都有被沖垮的危險。

二營長看到這里,忍不住對張巍說︰「大人,我們不妨再放一炮吧。」

張巍搖搖頭說︰「大炮打陰兵,沒有任何意義。我們能解決多少陰兵?十萬還是百萬?就算這里的陰兵解決了,沒有解決錢尊禮,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的。」

二營長听了他的話,心中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還是忍不住說到︰「但是這樣下去,我們的猖兵也擋不住多久的。」

張巍此時也只能嘆口氣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在陰府戰斗,他很多手段都用不出來。而且如果這錢尊禮真的不顧手下陰兵的性命,他也是老虎咬龜,無處下口啊。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京城陰府的天空出現一個漩渦,只听見一陣鑼鼓喧囂的聲音響起。然後這漩渦中,忽然出現了大量的猖兵。

「張大人,天門縣的兄弟們,我們來幫你們了!」天空中的猖兵咋呼呼的喊道,各色旗幟飄揚在京城陰府的天空。

天下法壇,源自梅山。梅山之外,遍地開花!一面面旗幟,就代表著一個個法壇。如今這旗幟鋪天蓋地,旗桿如林,旗面如雲。

每一面旗幟下,有數十到數百的猖兵,梅山之外的法壇,多是師徒傳承的小法壇,內中猖兵幾百上千之數,此時,這些法壇中的猖兵,也分兵十之一二,前來支援張巍,支援天門法壇的兄弟。

當星星之火點燃,其勢可以燎原!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一方有難八方支援。說的就是這梅山法壇。

這群猖兵雖然素質參差不齊,有的猖兵甚至魂體都不穩,但是他們帶來的不僅僅是數量,還有一顆道義之心。

此時,躲在猖兵中的邙山鬼王忽然哈哈一笑,然後手中就出現了一座微型邙山。

他喃喃自語的說︰「此等盛況,又怎麼能少了我呢?」

他的話音落下,就將這微型邙山,用力的砸進了京城陰府地下。

下一剎那,一座巍峨的大山出現在京城陰府上端,大山是如此的雄偉,竟然開始和京城陰府,爭奪附近的陰氣。

天下陰氣,歸于邙山。這座微型邙山,就是邙山陰府的核心。邙山鬼君在邙山數萬年,早就將他的立命之地煉制成了他的本命法寶。

現在這大山在京城陰府砸下,就是要用邙山的力量,去干擾京城陰府的陰氣流動。換句話說,他是要斷了京城陰府的陰氣供應,要斷了陰府的能源。

下一刻,所有京城陰府的陰兵都感到了一陣衰弱,京城陰府給他們的加持,忽然之間就消失不見。

而另一邊,猖兵們卻是感到了一陣陣陰氣補充入體,他們就仿佛在三伏天喝了一大杯的冰水,那是既解渴,又解乏!

天空的漩渦中,來了數十萬的猖兵,又有邙山的加持。這些猖兵搖身一變,變成了身穿皮甲,手拿大刀的戰士,一下就有鳥槍換炮的感覺。

有陰府加持的陰兵,和沒有陰府加持的陰兵,完全是兩個概念。陰府中的鬼看不起猖兵,就是因為法壇沒有辦法給猖兵加持。

法壇太小了,根本積攢不了陰氣給猖兵加持,能養得活猖兵就不錯了。

戰爭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這天時不好說。但是有了微型邙山,這地利就轉變了。原來的京城陰兵靠著京城陰府,還有一些加成,但是現在他們的加成沒了,反倒是猖兵有了加成。

而本來陰兵就被大炮嚇破了膽,畏戰情緒高漲。而猖兵們則是為了信念而戰,這人和方面,京城陰府也比不上張巍這邊。

這天時均等,地利和人和都比不上張巍,京城陰府的陰兵們開始節節敗退,百萬陰兵,竟然被十幾萬猖兵打的毫無反手之力。

兵對兵的戰爭,兵打不過。

將對將的挑戰,將不敢來。因為來了怕被張巍大炮轟死。

那這場仗,還打個屁!

京城城隍府中,一片愁雲慘淡,錢尊禮臉色鐵青的坐在首座上,看著鏡中的隊伍節節敗退。

這個時候,一個判官忽然說︰「大人,我們應該向著別的陰府求援啊。還有向著府君大人求助啊!」

錢尊禮沒有說話,但是排名第一的判官已經開口了。

「求援的人早就去了,陰府出兵耗時良久,我們的陰府不是梅山的法壇,做不到兵貴神速。而去請府君大人的陰官,也見不到府君大人。府君大人在雷部做客。」

「這……」提問的判官一下就傻眼了。

這個時候,錢尊禮忽然用力一錘桌子,說到︰「我倒是小看了這張巍,他是清微派的人,定然是他動用了關系,讓大尊纏住了府君!」

听見這話,判官們也不敢開口了。能說得動雷部大尊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啊!

終于,有個‘不開眼’的判官終于開口說話了。

「要不……大人您還是出去服個軟,認個錯?」

他小心翼翼的說著這話,卻得到了錢尊禮一個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他當即被嚇得不敢再吱聲了。而錢尊禮此時則是環顧一下四周,看著在場的判官們說︰「他的意思,也就是你們的意思吧。」

眾判官沒有說話,都低下了頭。但是此時不說話,其實就代表了他們的態度。

錢尊禮冷笑一聲,說到︰「行啊,都會逼宮了!如果我認錯了,我們京城陰府的顏面何存?府君大人會如何看待我們?以後我們還有立足之地嗎?」

他越說越氣憤,語氣也越來越高。但是判官們還是一聲不吭。他們心中想的是,這丟臉的也是你錢尊禮,和我們這些判官有什麼關系。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巡檢司的判官,也就是當天那個咄咄逼人的判官,此時卻是站了起來,他對錢尊禮拱了拱手,說到︰「我明白了,大人請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

說完,他就甩開袖子,大步向著門口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這里。

這個時候,錢尊禮才猛地醒悟過來說到︰「他明白了什麼?他要去干嗎?」

這個判官走到外面,取出一個小小令牌,這令牌上有一只三足金烏的雕像,然後他恭敬的對著這令牌說︰「少主,您的命令我已經完成,我要去做最後一步了。以後不能給您盡忠,還請少主見諒。」

說完,他用力的捏碎這令牌,令牌上的金烏微微一閃,就小時在此處。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東海邊,唐廣府中。黑影人心中一動,掏出一塊令牌看了看。

良久,他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說︰「天時在我!大勢而來!這京城也亂了啊!」此刻的他,有一種時來天地皆同力的感覺。

京城陰府中,這判官做完了一切,然後整了整衣冠,才向著外面飛去。

不多時,他就到了陰兵和猖兵混戰的第一線,然後他大聲的說︰「張巍,你不就是想要打擊報復嗎?我現在來了,你有什麼沖我來啊,為何要對付陰府的無辜軍民?」

在下方的張巍听見這話,人微微一愣。然後就看見天空的那個判官。

這判官臉上帶著幾分癲狂,帶著幾分憤怒,大聲的說到︰「我乃京城陰府巡檢司判官,緝拿不法,維護安全,保衛重要是我的責任。我自認為沒有假公濟私,也沒有挾報私仇。而如今,你卻因為如此理由,竟然進攻京城陰府,將京城陰府千萬鬼民安全于不顧。」

「敢問這世上,到底還有沒有公正?」

听見這話,張巍冷笑了一聲,說︰「這人倒打一耙的本事還蠻不錯的。黑的都要給他說成白的了。」

如果不知道當天發生的事情,這件事確實是是一筆爛賬。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這個人做出了讓張巍始料不及的事情。

「你不就是想要逼死我嗎?那好,我就以我之死,成全你的婬威!只求你放過京城陰府數萬萬無辜鬼民!」

他的這句話讓張巍臉色突變。「媽的!這人要以死要挾我!用性命給我潑髒水!」

他想要阻止這判官,但是為時已晚。這判官掏出一把劍,直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一抹脖子,直接自盡了!

這就是死諫,用自己的性命證明清白。用在真正清白的人身上,那是既有震撼力的,但是如果壞人用了這一招,這就是狼人殺中的狼人自刀陷害預言家!

死人是不可能拉出來對峙的,他的話無法證明真偽,但是死人天生就會讓人產生同情,讓人相信他的話。

這是誣陷人最高的境界,幾乎是無解。

就想錢尊禮想不到張巍會因為一個猖兵來找他的麻煩,張巍也沒有想到這判官會用自己的性命來反將他一軍。

這判官的話,遠遠的傳了出去。一時之間,京城的鬼民心思復雜,張巍這邊知道真相的猖兵目眥欲裂。

好狠毒,好狠毒,好狠毒的人!

而這判官一死,待在城隍府的錢尊禮則是臉上一喜,忍不住說到︰「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張巍啊張巍,這次我要讓你有理也難行半步!」

說完,他立刻吼了一聲︰「給我焚香禱告,我要告狀!!」

他要告狀,告的是什麼狀,告的是天庭的御狀!不僅僅是天庭,人間的朝廷他也要去告張巍一本!

其他判官一听,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這判官死了,他們可是真的有理由告御狀了。因為他們現在有理由了!之前他們是理虧,這點他們知道。但是現在肇事者已經死了,所謂死無對證,加上他臨死前的話,那麼就是張巍理虧了!

張巍無理由進攻京城陰府,這件事,必須告狀!

判官們理清了這其中的邏輯,當即就去準備告狀了。

在城隍府中,一個大鼎拿了出來,眾多陰官穿著官服,開始焚香禱告,向著天庭訴說自己的冤屈。這是最正統的告狀方式!

下一瞬間,張巍懷中的令牌就閃了閃。

張巍感到奇怪,因為這是凶神惡煞的令牌。

他取出令牌一看,卻是飛得惡給自己傳訊了。

「你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京城城隍要轉告你進攻京城陰府,還威逼害死一個判官?這件事可有什麼誤會?我在天庭傳報司的朋友已經暫時壓下這消息,你快點解決了。」

張巍看見這話,當即就明白了錢尊禮想要干什麼。

此時的他,思緒立刻在腦中飛轉起來。

然後,他對著身後的猖兵說︰「你們跟我走!」

說完,他手一揮,一朵陰雲將他們眾多人托起來,向著天空飛去。

他這一動作,眾多猖兵也開始掩護他們。張巍的陰雲托著張巍和猖兵飛上半空。然後張巍淡淡的說︰「這也是你們逼我的。」

下一刻,他就看見了城隍府中,一個陰官正帶著數量眾多的陰官在焚香禱告。

張巍指著那為首的陰官說到︰「二營長,瞄準那個人,給我來一炮!」

張巍想要堂堂正正的逼城隍出來,開誠布公的說一下這事情。但是現在,他的打算是落空了。

好在為了打小報告,這城隍必須出來焚香禱告。終于是露了頭。

既然能看見他,那就能用放銃術了。

二營長當即推出一門火炮,即可瞄準了錢尊禮。

此時的錢尊禮正口中念念有詞,忽然一陣心悸的感覺打斷了他。然後他抬頭一看,遠處有一片陌生的陰雲,這片陌生的陰雲上,有一群猖兵。

而這心悸的感覺,就來自那群猖兵。

‘不好!他們要害我!’錢尊禮想到這里,臉色大變,當即就向著屋子里沖。

但是這個時候,炮口已經瞄準了他,不管他跑到天涯還是海角,都是要吃這一炮的!

‘轟’的一聲,火炮響起。

而此時錢尊禮已經跑進了大殿之內。

下一瞬間,這大殿就仿佛被巨人撕扯開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也帶飛起來。

接著,他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這一刻,他知道自己被攻擊了!

他身上的護身法寶當即就亮了起來,然後就破碎。好在他是一個很惜命的人,平常都有多個寶貝保護自己。

但是下一刻,這些寶貝一件一件的亮起來,然後一件件的被擊碎。

他的半邊身體也被轟開,有一半的身體失去了知覺。

饒是如此,他也頑強的活了下來。

‘我還沒死!哈哈哈!還沒死!’這一刻,他是喜極而泣。有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

但是下一刻,他就听見了又一聲轟響。

這一聲轟響,就是另外一門火炮的發射聲音。

他的心一沉……

下一瞬間,所有護身法寶都破碎,護城大陣不在的情況下,錢尊禮的身體被轟成了灰灰,一點點渣滓都沒有剩下。

而這個時候,京城陰府陰霾的天空,忽然降下一道金光。

一尊神人從天而降,他目光環視了一下大地,然後將目光看向了張巍。接著他問道︰「京城城隍何在?京城城隍何在?」

這個時候,城隍府中的判官,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然後就哭著喊著爬了出來,喊道︰「京城城隍,京城城隍,他……他死了啊!!」

張巍的目光看向前方,手輕輕一揮,二營長將所有的75炮重新藏了起來。

而判官們此時則是大聲的哭喊著︰「請天官給我們做主啊,張巍,張巍他蠻不講理,打死了我們的城隍大人!」

那兩聲火炮,不僅僅打死了錢尊禮,也將他們幼小的心靈給打的不清。

火炮的威力,就擦著他們的身邊而過,他們的臉頰都能感受到火炮炙熱的溫度。他們一度以為,自己也要跟著錢尊禮一起死亡。

從極度的恐懼中,他們看見了天庭來人,于是,極度的恐懼,變成了極度的憤怒,極度的憤怒就變成了對張巍的控訴。

這天庭來人听見這話,眼楮瞪得老大。然後不敢置信的說︰「京城城隍,乃堂堂一品陰官,怎麼會說死就死?」

陰官有地府庇佑,而且一品陰官,實力必然不能小覷。前一刻鐘,他們才收到京城陰府的控訴,下一刻鐘,怎麼就听聞錢尊禮死亡了?

判官們紛紛哭喊道︰「都是被張巍給打死的,給打死的!」

這個時候,天庭的天官看著張巍,終于說到︰「張巍,你無端進攻京城陰府,打死京城城隍,你可有話說?」

張巍點點頭,說︰「張巍當然有話說。」

這天官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跟我一同去天庭走一遭吧。」

他的話音落下,天空忽然大放光芒,數以萬計的天兵天將出現在陰府。如果剛剛張巍要反抗,估計這些天兵天將就是來對付他的。

張巍點點頭,對著身邊惶惶不安的胡京墨說︰「你先帶著猖兵們回去,告訴你的姐姐們不要擔心。我去去就來。」

此時的胡京墨已經有些方寸大亂了,她忽然抓住張巍的手臂,臉上帶著淚花說︰「夫君,你不要走,我害怕。」

張巍輕輕的抱了抱她,說︰「沒事,公道自在人心,我會沒事的。你的夫君,何時騙過你們。安心在家,安心等待,等我回家!」

胡京墨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張巍卻伸手模了模她的眼淚,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

然後他就走向了那個天官。

金色的光芒從天空照耀下來,下方是黑色的陰府大地。張巍就這樣,背著黑暗,迎著光明,走向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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