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牌技很好的田螺姑娘

天空是蔚藍色,外面是大金鶴。

金鶴小金正帶著三只大仙飛向北方。三只大仙被裝在一個箱子里,金鶴抓著這箱子正在天空飛行。

去往京城的路很多,可以走大運河,可以走海岸線,可以騎馬,自然也可以騎鶴。

只是小金一鳥帶不了那麼多人,最後只能是張巍他們坐船,而不方便上船的黃鼠狼三妖,則是被小金帶著飛。

當然了,三只大仙是不能坐在小金背上的,那是張巍的專屬位置。他們只能待在盒子里,被小金雙足抓著飛。

十月已經入冬。大運河上行船如梭。陳家的大船上掛著幾張旗幡,上面寫著‘凌雲公‧曹’的名號。

這凌雲公,就是曹彬的封號。當朝三品以上的官員,從三品開始,就有‘伯、侯、公’的封號。

這等封號,也是死後謚號的雛形。人活著的時候,朝廷以封號供給俸祿,人死之後,朝廷以謚號祭祀供奉。三品大員以上,不論生死,都有朝廷供養。

掛著這面旗子,其他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凌雲公的親眷,自然不會找麻煩。

張家的這艘船極大,長三十丈,寬十丈,高十二丈。下方船艙裝載貨物、飲水、食物和船員。

上方有三層,是客人們的休息、娛樂、會客的地方。

本來能容納百余客人的大船,現在只服務張巍等人,可以說是極大的空余。

由于是在大運河中行船,運河兩岸都有人家,這食物飲水也極其方便,每天都有新鮮的蔬果供應,加上船大行駛得平穩,根本感受不到舟車勞頓之苦。

這天,船過了大江,行駛進入淮南府。當地大鹽商馬有盡听聞張解元到來,特地上船一敘,送了不少禮物和吃食。

以前的張巍是個煉丹師,馬有盡只是結交,做個人才儲備。但是現在的張巍是解元,這就需要巴結了。

因為這個世界還從來沒有發生過解元考不中進士的事情,這張巍必然就是一個進士,自然值得馬有盡巴結。

要不是考慮到張巍坐的是陳家的船,而陳家的女兒也跟著一同進京,這馬有盡吃不準張巍和陳家女兒的關系,這會兒就送上十個八個美婢了。

饒是如此,各種珍饈美食,字畫古玩,珍惜藥材,海中珍寶,馬有盡是送了三大箱。也是因為不清楚張巍喜歡什麼,所以什麼都給了一些。

他們這種大鹽商雖然豪富,但是還是那句話,在這個世界,單純的有錢並沒有屁用。這個世界從來不以經濟為主導。

馬有盡在船上逗留了小半天,才依依不舍的告辭離去。

等他走後,陳潤就問道︰「巍哥兒,這人你是怎麼認識的?淮南的鹽商你也認識?」

陳潤比張巍小幾個月,聊得久了,他就開始叫張巍‘巍哥兒’,這樣顯得親近。

張巍說︰「這人曾經送上我需要的一種珍惜材料,所以才認識。不想他消息倒是靈通,我們剛剛到淮南,他就來拜訪了。」

陳潤點點頭,然後說︰「既然無事,我們還是繼續打馬吊吧。」

陳家家教森嚴,在家打馬吊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玩一玩‘投壺’這種高尚的游戲。但是投壺也太高尚了一些,少了很多樂趣。

打馬吊就平易近人許多,而且四個人圍在一起,還能說說話聊聊天,也很有意思。

陳潤和陳枝蕊雖然在家不能打馬吊,但是他們在外聚會的時候,可沒少玩這些游戲。

現在在船上,跟無家中長輩,誰還不任性的玩呢。

張巍點頭同意後,陳潤招呼小倩和陳枝蕊,就支上桌子,開始打馬吊。

這里的馬吊和穿越前的麻將已經很相似了,稍有一點不同的玩法,張巍學一下也懂了。

穿越前張巍是不喜歡打麻將的,但是有段時間他不是做業務員嘛,做業務員的,哪里有不會打牌打麻將的。

四人做好,張巍坐南朝北,他的對面是陳枝蕊。小倩坐西朝東,她的對面是陳潤。

四人不是第一次一起打牌,前兩天打了一天一夜呢!

四個人中,張巍雖然是新手,但是靠著良好的記憶力,能記牌,打得不錯。

而陳枝蕊則是靠著聰明,分析場上局勢,看著眾人表情,立于不敗之地。

而小倩也是初學乍練,可能是新手特有的幸運光環,那是要什麼來什麼,打什麼胡什麼,也能叱 一時。

而最菜的就是陳潤了,這人人菜癮大,打牌全靠心水。牌好笑容滿面,牌臭烏雲滿天,是輸的最慘的。

照例,每人一百文的籌碼,打到有人籌碼輸完為止。

‘嘩啦’一聲,大家開始搓牌了。四個人中,張巍、小倩和陳枝蕊都很輕松,三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而陳潤則是最認真的。不認真不行,他不想這麼快就結束戰斗。

幾圈馬吊下來,小倩忽然笑著說︰「少爺你口渴了嗎?要不要吩咐下人煮茶?」

張巍笑著挑了挑眉毛,他明白小倩的意思。因為這個時候陳潤的籌碼只剩下十幾文,估計很快就要結束牌局,所以小倩就問張巍口渴不口渴,這個時候吩咐下人煮茶,等到茶煮好的時候,陳潤的籌碼就輸個精光了!

這一波,這一波是殺人誅心啊!小倩別看她這樣,有時候也挺月復黑的。

果然,陳枝蕊一听這話就笑了。而陳潤則是臉一黑,手中的牌更是不敢打出去了。

這個時候,他忽然捂住肚子說︰「不行了,我要出恭,黃豆幫我打著先!」

他的話一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身邊的黃豆抱起,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然後迅速離開。

陳枝蕊笑罵到︰「你好狡猾,又叫黃豆代打!」

然後他們三人都認真起來。黃豆可不是陳潤,黃豆的牌技極好!是那種沉著穩重類型的選手。

黃豆沒有辦法,他抽出一張牌,說道︰「一索!」

真‧狗子代打!互聯網時代,你看不見對面,不知道你的對手或者隊友是人是狗。但是這里是看得見對面的,你的對手是真的狗!

黃豆極為聰明,在旁邊看了一天之後就學會了打馬吊。然後在某次陳潤輸的急眼之後,自暴自棄的問黃豆如何打。黃豆給支了一招,結果居然贏了!

陳潤站在船頭上,吹著冬日的寒風。他在等狗子幫他贏一些籌碼之後,他才回去接盤。這就像極了老父親對線打不過,叫打職業的兒子過來代打。

陳潤吹著冷風,不由得想到。自己讀書讀不過張巍,現在打牌都比不上他的狗。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吹冷風吹了半個多時辰,感覺狗子應該贏了不少籌碼,陳潤跺跺腳,打算進去接著奮戰。

這個時候,忽然‘啪嗒’一聲響起,他下意識的低頭一看,卻看見了一枚大拇指大小,白殼黑尾的田螺掉在他的腳下。

他不由得看看天空,似乎上頭有一只黑鳥飛過,難道是黑鳥掉下的田螺?

他撿起這枚田螺,發現入手極潤,還略微暖手!他輕咦一聲,再次看了看這田螺,覺得這是一個好東西。

就憑它的手感和那一絲溫暖,這就不是普通的田螺啊。

他想了一下,收起這枚田螺,回到了房間內。

此時三人一狗已經結束一盤戰斗,正在重新洗牌。陳潤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他座位邊的籌碼盤,里面從十幾枚銅錢,已經變成一百多了。

他的心中大喜,黃豆不愧是黃豆,果然是值得信任的好狗子。

這些錢,又夠他‘玩’一陣了!他輕咳一聲,狗子很自覺的讓座。

他重新坐下,開始碼牌。

打了幾手之後,他手中還是一把爛牌,臉色又開始愁了。這個時候輪到他模牌打牌。

上手模到一張一萬,這不是他要的牌,他就想打出去。但是這個時候,他的耳邊忽然傳來細細的聲音。

「這張牌不能打!對家听胡萬子牌,你沒看上下兩家都不打萬子牌了嗎?換一張,打三索給上家踫,你再模牌。別怕,上家的牌也很爛的。」

這個聲音忽然響起,讓陳潤心中一驚,不過他很快就被這話的內容吸引了。經過這麼一說,貌似這聲音還很對!

他猶豫了一下,將一萬留下,打出三索。

上家張巍挑眉一看,他是一手爛牌,不過他觀察小倩的牌應該是听胡了。如果這張三索不踫,對家大概率是不要的,她就會繼續模牌打牌。陳枝蕊現在是拆牌打了,等到小倩再模牌,模到萬子的幾率很大。

不能給小倩模牌!他馬上得出這個結論,然後說︰「踫!」

他撿走三索,打出一張四索。

「吃!」這個時候,陳潤耳邊再次傳來聲音。「吃了打五筒,這對子不要了!沒用。」

陳潤听得目瞪口呆,這可是他為數不多的對子,還想留著做眼呢!

「怕什麼!先成牌,在說其他的!等下打五筒,下家可能會吃,如果下家會打,應該會給對家喂牌!」

陳潤遲疑一下,還是按照這個聲音來。因為听著真的很有道理,不過他心中也有疑惑,‘他’怎麼知道其他人要什麼牌?

五筒打出,陳枝蕊馬上吃,接著打出一張索子牌,張巍完美接下。

這一波下來,小倩愣是沒有模到一張牌!再好的運起,模不到牌也是白瞎啊!

這個時候,張巍和陳枝蕊也回味過來了,這兩輪陳潤打得不錯啊!

一邊觀戰的狗子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要是他來處理,也不可能處理得更好了。

接著,在那聲音的指點下,陳潤的一手爛牌居然慢慢成型了!他的臉上也開始露出微笑。

旁邊的人一看,都知道這小子也有口听胡了!

幾手下來,小倩的萬子牌被拿得差不多,她胡牌的幾率大大降低。終于,當她開始拆牌打萬子的時候,對面的陳潤忽然大叫一聲︰「等一下!我胡了!」

太不容易了!他陳潤靠著自己,居然贏牌了!

小倩一看,不情不願的交出幾枚銅錢,讓陳潤更加高興了!

這才是打牌嘛,老是輸有什麼意思。要贏啊,要贏才有樂趣啊!

接下來的幾輪牌局中,張巍、小倩和陳枝蕊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陳潤。他的牌風變得老道,開始精于計算,甚至有一種統御牌局的謀劃感。

這牌打得張巍和陳枝蕊面面相覷。

不過還好,狗屎運天克技術流。最後的倔強在小倩這里。小倩連續三把自模,終于是結束了戰斗,其中還有一把是天胡……

這一次的輸家是陳枝蕊,連張巍都輸得只剩下十幾枚銅錢。

等到牌局結束,大家才發現外面居然天黑了!雖然說冬天天黑的早,但是也說明今天這場牌局,是他們打得最久的。

接下來的晚飯時間,陳潤非常得意,飯桌上連連調侃眾人。當他再提出挑燈夜戰的時候,所有人都拒絕了!

張巍和陳枝蕊下圍棋去了。小倩陪狗子玩(或者是狗子陪小倩玩)。

陳潤無法,只能回到房間休息。

回到房間之後,他鎖好門窗,然後掏出身上的田螺說︰「今天指點我打牌的,是你吧。」

這個時候,田螺放出一陣光芒,從田螺中走出一個姑娘,這姑娘急速變大,變成成人大小,然後對陳潤道了個萬福,說道︰「公子明鑒,妾身看著公子牌藝不精,才指點公子幾句的。」

此時的陳潤還是有點小緊張的,這突然變出一個大活人,陳潤當然就知道自己是遇上一只田螺妖了。

不過這妖精看起來也不是窮凶極惡之徒,他就問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來我這里?」

這田螺妖說道︰「妾身名字叫絲絲,原來是淮安府大妓錦繡姑娘養的一只玉螺,後來機緣得道,修得人身。被錦繡姑娘取名絲絲。」

說道這里,她忽然眼楮一紅,對著陳潤說︰「我來這里,是來伸冤的!我家姑娘被奸人掠走,還請公子做主!」

陳潤一听,連忙說︰「停停停!你怎麼知道我這里能伸冤?誰告訴你的?」

絲絲說道︰「公子掛著的旗子,可是當朝一品大員曹公的旗子?既然能掛著這旗子,必然和曹公關系匪淺,我走投無路,自然向著公子求助!」

這一番說辭有理有據,讓陳潤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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