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各司其職

沒花多久功夫,吳聯記游近等待著救援的人,還沒如想象那般順利爬上岸去,那些女人在不知不覺中先出現明顯的騷動,一個個猶如麻雀鬧林似的,丟失平時持有的廉恥心,爭先恐後的大聲喊叫起來。

「吳聯記,這里這麼多人,單憑你怎麼能救人啊?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叫好呢?」

「吳聯記,你等下先從老爺爺老女乃女乃開始救我們這些人吧!」

「吳聯記,你先要救下我的人,我兩個女兒都比較小,今後不能沒有媽媽。」

「吳聯記,你先可以不要救我的人兒,但我懷里面抱著的兒子,無論如何也要幫忙先救下,作為母親,豈能眼睜睜看著懷里抱著的兒子,不懂世事走向死亡而無動于衷呢?」

……

這種命懸一線的時刻,誰都有未曾了結的心願,誰都有存活下去的理由。

對于猶如熱鍋上螞蟻那般的女人,那些指望統統算個屁,吳聯記沒多余時間應答各式各樣的問題,他努力幾下找準位置爬上岸去,顧不了喘氣,也顧不了身上向溪水模樣往下流的水。

眼望著快速圍攏來的焦急不安的人,他用力在空中揮兩下手,強制要求大家先停止講話。

早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一個個人看見吳聯記在空中揮動的右手,立馬咽回嘴邊邊想講的話都安靜下來。

看大家听話,吳聯記十萬火急的心深感欣慰,他知道眼目前對于眾人時間就是生命,也沒多話,也沒所謂的開場白,更加想不到平日里為人處世的禮數,及對長輩尊不尊敬的繁文縟節破玩意兒,直接說︰「歲數大的,最近身體生病有吃過藥的,手里面抱著小孩子的,肚子懷有小孩子的,你們全部站在此地看著洪水。」

最後,一揮動右手,他分開身邊眾人轉身狂奔猛跑,「不需要留在原地的人,全都跟著我來。」

一時之間,在場眾人都搞不清楚吳聯記到底是要做些什麼?但遇到主心骨想出了辦法,一個個不約而同重新燃起了生還的希望,一個個不聞不問閃電般轉過身去。她們緊跟著吳聯記腳步,一步一步拼命的奔跑著。

那圍困眾人的洪水似乎消失。

那 里啪啦下著的大雨也似乎停止。

那向天坑緩緩移動的小山丘更加無地自容,一下子蜷縮著似乎不敢挪動。

一步一個撼動萬物的聲音,女人們藐視天地諸神的存在,不再畏懼身邊任何強大的威脅與挑釁。

桀驁不馴冷血的死神,你顫抖吧!

一直跑在前面的吳聯記,他回過頭來,看兩眼緊跟在身後的女人,不由得竭盡全力大聲喊︰「你們全都給我听著,旁邊不遠處是坍塌掉的房子,一個個都找根合適的木頭扛回老地方,看見繩子類的東西也必須撿著。」

到末了,他抹下臉龐的雨水又大聲詢問︰「你們听清楚了嗎?」

「听清楚了!」一個個平日里看上去無比嬌弱的女人,這時刻迸發出的強大力量,足以撼動萬事萬物。

「大家千萬要保持最快的速度,不能有任何拖延,我們擁有的時間不多,明不明白?」

「明白!」

剛剛才下小的雨,又 里啪啦的開始大了起來,猶如初春季節里冒出來的冰雹,毀天滅地。

陰沉沉哭喪著臉的天空變得是越發暗淡無光。

無孔不入的風,像些鋒利的小刀片,在收割存活著的生命。

全速向前跑動的女人,她們只知道不停的向前奔跑,一個個長的眼楮看不到周圍附近任何變化。她們因雨大抬不起頭,而頭頂上留下的雨水,迅速遮住視線看不到路,沒辦法用手抹下眼楮,腳下跑的速度不變。

一歲數偏大者突然摔倒在地,一下子讓緊跟在後面跑的女人,不覺間出現了小小的騷動。

「怎麼搞起的,剛剛不是早已講過了嗎?那麼大歲數的人也不自覺,偏偏跑來添亂子。」

「老了就是老了,不要不服老。」

「千萬要懂得量力而行,這種場合硬撐英雄絕對行不通。」

……

而在各種略顯不滿的微詞埋怨中,一名女人趕忙自動停下腳步,她伸出雙手彎腰下去攙扶,那些緊跟在後面跑的其他女人,立馬繞兩步繼續向前面跑,跑在穿越死亡的逃命線上。

吳聯記看見,他那萬分著急的心不僅是感動,還特別生氣。

到得最後,他不得已單獨停下腳步,嘴里大聲喊︰「你們全都好好听著,我再重復一次,歲數大的,最近身體生病有吃過藥的,全部自覺自願的先給我站起來,全部返回老地方去。」

可嘴里面喊話結束,一個人也沒有站出來。

這種情況明顯不太對頭呀?不自覺的他冒出個好主意,又加大音量厲聲喊︰「你們彼此都注意下,看看自己身邊有沒歲數大了的?再有沒看樣子跑不動了的,全部推出來,今天是爭取時間逃命,不能最後又多些負擔。」

這下子,在整個跑動的隊伍中,七名歲數偏大的被揪了出來,兩名生病的也被揪了出來。

曾萍英不服氣,非要強詞奪理大聲抗議,「我不是拖累,我絕對不給任何人添麻煩。」

吳聯記幾大步跑過去,不理睬對方平時是長輩的身份只管厲聲凶,「真不想給我們添加麻煩,你現在就老老實實的回來,大家都是在逃命,一分一秒都耽誤不起的,扛木頭出個三長兩短誰又留下來照顧?」

幾個女人不自覺的低下頭去,她們不敢再去正視那略顯憤怒的目光。

吳聯記不願意就此罷休,還拋棄平日里客氣和禮貌,對面前幾位歲數大了的生病了的女人直接命令道︰「立馬給我用最快速度返回去,今天要是因為你們有人不幸葬身洪水,那你們就是獲救也必須跟著陪葬。」

狠毒話已經講到不留任何余地的份上,一個個女人不再有反駁的企圖,全部默默的轉身往回走。

「你們全都記著。」

吳聯記站在後面還沒有把話說完,因突然間意識到先前被他忽略掉的致命問題,同樣能夠決定在場所有人的生與死。他是副嚴肅模樣只管自顧自的大聲交代道,「一旦等下返回到老地方去,全部把外面衣服月兌下來,全部撕成布條接成兩米左右的長繩子,必須要結實,必須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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