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一群人被困

只听得是「砰砰」幾聲巨響,千年古樹遲遲的倒了下來。

幾下功夫滾動著翻進坑窪地尋求躲避的兩人,一時間不可避免的全被斷枝殘葉覆蓋。

大半天時間,兩人從驚恐中醒神來,潘溪霞見自己身體在下面被壓著,一種榮獲保護的愉悅竟然是兩只秀手緊緊抱住吳聯記人兒,純屬于劫後重生無懈可擊的慵懶,伸伸修長骯髒的大白腿,一動不動仰躺著。

這種時刻時間已經停止了旋轉,唯有純潔的快樂在內心里持續流淌。

吳聯記胡亂搖搖頭,一發現壓扁了潘溪霞,頓時變得不好意思,「好險,剛才差點兒玩完了。」

潘溪霞沉默著,大半個腦袋埋進吳聯記的胸膛,似乎不想此刻的幸福過快消失。

吳聯記倒是沒那麼多想法,他拿開身後千年古樹的幾根枝丫,又用手往腦後梳理下頭發,隨即單手撐住淤泥趕忙坐起身來,嘴里面盡是些關心和呵護,「霞姐,剛剛應該沒壓疼你的人吧?」

詢問完,他兩個耳朵听不見回答,又急不可耐的問︰「你剛剛應該沒被我壓傷吧?」

捏緊繡花拳頭捶打下,潘溪霞忍不住「噗嗤」兩聲咧嘴笑了起來,「看啥都好端端的,在緊張什麼?老天爺派你做我的保護神,我整個人由你精心保護著哪里還會有事兒。」

撇撇嘴吐吐舌頭,吳聯記不矯情不做作拿食指在虛空點點,渾身雞皮疙瘩,「霞姐,你叫我怎麼說你呢?」

可眼前潘溪霞沒出現絲毫的幡然醒悟,依舊在歡喜中構建自己看上去充滿詩情畫意的當下。

那兩只柔情似水的眼楮,無意識中放棄飄雨的天空轉向近身前淤泥,她看見千年古樹殘留的半截枝丫,立馬拿在手里是些莫名的興奮冒出來,「這個我要帶回去,擺放家里保存著可以給以後留個紀念。」

「一斷枝丫,太過稀疏平常哪有收藏的意義?」

吳聯記整個人都變得徹底無語,「今天這種天災人禍,不記在心里反而更好。」

好像是那麼回事兒,潘溪霞默默丟掉手里拿的半截枝丫,她想起眼面前沒能夠真正擺月兌的天災,又開始不可救藥的要去擔心聯溪集團。她跟著坐起身來,「我們還是快些回家去看下,現如今真不知會有多大損失。」

「對呀!」吳聯記擁有的神情舉止顯得更加迫切,一拍下大腿抓住潘溪霞爬起來就往自家方向瘋跑。

現在的他們早已不同于過去,一旦家里突然間冒出個不可預測的大變故,那些關于聯溪集團的文件資料要是銷毀掉,其中危害遠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可有可無。

一些材料賬目工人工資暫且先不說,郎杏坳土質成分檢測數據,那些東西萬萬不能輕易弄丟失的……

兩人手牽著手沒耽誤多久的功夫,很快跑到魔石坎,那位置老路已經坍塌不見,新冒出剛剛才形成的路,不僅遠勝羊腸小道,還搞不清楚是從哪個地方找來的石頭壘砌而成,在泛濫的洪水邊沿穩如磐石。

無需管三七二十一,吳聯記在訝異中先提議,「霞姐,我們兩個就沿著這條新路往前面走吧!」

看現在所面臨的實際情況,也是個別無選擇只能冒險走垮塌出的道路,因眼目前的條件沒選擇權,魔石坎左邊緊緊挨著七絕山,全是層層疊疊的懸崖峭壁無路可走;右邊原本屬于郎杏坳人種莊稼的田地,這時候卻成為向天坑方向緩緩移動的小山丘,最邊沿由先前泥石流轉變成滔滔不絕的大洪水,越流越多。

若斜著望前去,曾經的郎杏坳幾乎消失,取而代之是個大湖泊,鋪天蓋地的洪水似乎從天上流下來。

一路跑回來,兩人早已被眼前恐怖的大變化驚得身心麻木。

這時候,潘溪霞自然是沒有意見,她松開吳聯記的右手莞爾一笑,「你看著辦吧!我跟著你走,只要不在半路當中丟掉我就萬事大吉,其他任何事情都無所謂的。」

吳聯記不再多去廢話,他看準新路的位置,直接飛身從高高的土坎上跳下去,幾秒鐘穩住身體再轉回來面對斜坡伸出手去,「霞姐,現在輪到你了呢?由我在下面負責接住你的人。」

看了又看,潘溪霞感覺上下位置相隔還是些遠,她咬緊嘴唇站立在上面始終不敢大著膽子跳下去。

吳聯記不自覺的又要笑,「真是的,剛在挖斗頭頂上都敢大著膽子往下跳,這種地方看著四平八穩,又在害怕些什麼?大不了兩只眼楮又閉上,一眨眼功夫算得是打個幌子徹底搞定。」

不想想前後兩種情況豈能隨便做比較?

先前是抱著死就死的決心,而現在哪里逼到要死要活的程度?

這地方跳下去是些堅硬的石頭,摔傷了豈不自討苦吃?

賠本買賣不劃算,又為了實現那個萬無一失,潘溪霞理所當然要選自認為最穩妥的辦法,她不嫌棄髒和濕先坐在泥地上,再佯裝嚴肅大聲提醒道︰「你看著水那邊的位置,不要讓我遭受無妄之災掉水里去的。」

「沒事,你只管使力拼命往下滑就成,其他的不用多考慮。」吳聯記自信滿滿,一揮右手,一副穩操勝券絕對不會中途掉鏈子的輕松樣兒,那牛逼架勢全部寫在臉龐的神色之中。

顯然,潘溪霞對于吳聯記肯定屬于大放心小放心,事先提醒不過是自己想給自己壯膽。

只是耳朵听過牛氣沖天的話,她表示不恥嘟嘴鄙視下,隨即兩只秀手同時間用力,立馬讓整個身體從略顯陡峭的斜坡上慢慢開始往下滑,生怕稍有不慎會滑進旁邊滔滔洪水。

未曾想到中間位置,她後面堆起來的泥巴太多,一時間卡在斜坡是個滑不動了,尷尬死。

自然而然的,吳聯記的嘴沒了閑,他咧嘴趣說,「這種下坡都滑不動,理應是身體長得太肥了吧?」

幾乎同時間里,他閃電般靠近斜坡土坎,直接扯過潘溪霞用個肩膀扛起來。

面朝下橫著身子趴肩頭,潘溪霞不服氣用閑著的秀手楸肉肉,「你再講我肥,我把你身上的肉全揪掉。」

「那好啊!可以做下酒菜。」吳聯記順著狠話不忘記調侃兩句。

關鍵還是沒感覺到被揪以後的疼痛,這讓他變得肆無忌憚更加猖狂,他先不選擇把潘溪霞放下來,先直接扛在肩膀大步流星的走,「竟然敢威脅我的人兒,信不信我直接把你霞姐丟進洪水里去。」

瞬間功夫,潘溪霞立馬來事兒,她嘻嘻壞笑,「我心底下在打顫好害怕,你要真有本事,今天把我扛回去。」

這有啥了不起的?吳聯記不要多廢話,他賭氣不認輸直接像扛麻袋那般繼續不緊不慢的走。

一時間,潘溪霞不舒服慌了,一張嘴趕忙換種方式提醒,「快些先把我放下來,這樣子會走不快的,我們先前不是說要急著回家去嗎?郎杏坳遭遇天災,倘若我們始終沒個人影兒,事後豈不遭大家談論。」

救災確實是刻不容緩,但吳聯記並沒想象中的急,他順勢把潘溪霞從肩膀上放下來,一笑說︰「霞姐,還是你比較擁有愛心,每時每刻都關注著我們郎杏坳人,看樣子今後要向你好好學習。」

末後,干笑兩三下,他找到個貶損話題忘不了戲謔,「霞姐,你前面先走,這路不寬掉進水里肯定麻煩。」

真是個豈有此理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沒底線亂找借口損我的人,我真屬于拖油瓶嗎?

潘溪霞的眼楮瞪大瞪圓,一手捏成繡花拳頭打下吳聯記邁開腳步飛也似的往前跑,嚴重不服氣的嘴在大聲瞎嚷嚷,「你快,你還能有多快呀?又不能像火箭那般跑飛起來。」

是冷不丁的,旁邊向天坑緩緩移動的小山丘,許多焦急的聲音傳過來,「吳聯記快救命吶、救命吶……」

立馬停下往前快跑的腳步,吳聯記扭頭循著聲音望去,他視線盡頭盡是些狼狽不堪渾身上下濕透的女人,再加些老人與小孩子,一大群黑壓壓的,全屬于郎杏坳其他小組里的人。

而那群人站的斜後面,不遠處竟然是郎杏坳八德組的老房子,全部都缺檐少角早已坍塌……

明擺著的事情,眼前位置並不是郎杏坳八德組,而是郎杏坳八德組已經移到他所站在的魔石坎,這說明郎杏坳的土地面積已有很大部分掉進天坑,搶救人的時間是個刻不容緩十萬火急。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沖著潘溪霞大喊︰「你在這里先等著,我去把那些人全救過來。」

緊隨其後啥也不管啥也不顧,一個深呼吸,他原地跳躍不由分說扎進滔滔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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