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駐村干部

內心早已存有防備之意的吳聯記,一發現半空中飛來塊石頭,立馬抱住杏花往旁邊快速滾開去。隨即翻身爬起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手拉著杏花飛也似的瘋跑,「你爸是黑心子,竟然用石頭砸,連你也不管不顧。」

杏花尷尬的要死,不為父親拼死拼活猛追趕,卻為工匠師傅沒下線的亂吼亂叫。

而她,更加沒法認可吳聯記的觀點,哪怕這種狼狽的時候,一口怨氣冒出胸腔只管亂凶︰「都怪你的人,你剛才喊啥喊嘛?明知我爸在氣頭上下不了台,還傻乎乎的不知好歹非去招惹。」

對于指責,吳聯記不覺得奇怪,因杏花是杏明遠女兒,片面的竭力護短實屬人之常情。

但他不想擁有誤會,一邊瞄準方向朝橘子林外逃竄,一邊極力解釋道︰「你說的倒是輕巧,我不喊,你爸手握菜刀幾下砍壞我睡覺的棚子,我眼目前手里面又沒錢買塑料薄膜,到時候下雨怎麼辦?」

「你不是開有網店嗎?買塑料薄膜才要幾個錢?」

杏花自然而然沒有辦法接受吳聯記的哭窮,那份始終憋著還需要發泄的怨氣迅速轉化成憤怒,「剛才若是被我爸用石頭砸到了,一旦毀了容,你還會娶我這個丑八怪嗎?」

意思很明顯,她責怪吳聯記滿腦子想到的全是錢,從沒真正關心過她的人兒。

看似有些道理,吳聯記卻不那麼認為,他繼續為自己做辯解,「你現在不是好好的沒事嗎?」

「我沒事?要運氣不好砸到呢?」

杏花據理力爭不願輕易放過吳聯記的人,因她的心目中,存在的危險就算只有萬分之一,也不希望她深愛的人隨隨便便拿她冒險。她是女人全天候需要呵護,無微不至專心致志的呵護。

在兩人前面與公路餃接處的路口,童鐵從稻桶鎮剛返回郎杏坳來,一下車看見幾彎幾拐從橘子林先後鑽出來的吳聯記與杏花,緊隨其後是個追著在跑的杏明遠。他不用腦子想就能猜出個大概來,致使他不由自主的搖下頭咧開嘴取笑,「你兩口子沒事干在瞎跑些什麼?」

「你今天來得正好,你快些幫我阻擋下杏花的爸。」

這種想竭力擺月兌追趕的時間,吳聯記哪有空閑搭理童鐵的取笑,他吩咐著火急火燎的繼續往前猛跑。

對眼前突然冒出的童鐵,杏花也沒生出絲毫的奇怪和驚訝。

在以前有的那些無聊日子,她早已習慣童鐵的玩笑話,今兒個又忽然听聞到和昔日里差不多稱呼,一顆心頓時升起久違的溫馨感覺,像喝過蜂蜜似的,整個人從里到外甜透舒服死了。

不知不覺的扭過頭去,她沖著童鐵友好的笑笑,算是今天無聲的問候,沒另外講話。

童鐵讓開兩個倉皇逃跑的人兒,又快速站回到路中間去,抿嘴向緊追而來的杏明遠大聲吆喝,「叔,你在跑啥呢?我今天有件事情還想專門找下你的。」

看似在幫吳聯記,可他心里卻在為自己的工作奔走,因今天他真有事情想找杏明遠商量。

杏衛與潘溪霞鬧得世人皆知的婚姻,先後牽扯出許多平日里看不見的大問題,並在網上網下造成極其嚴重的不良影響,這使得縣組織部對稻桶鎮做出史無前例的人事調整,不僅原先的干部全部調走,重新調入的干部必須具備兩個先決條件,一要才華橫溢,二要務實肯干。

這些事,原本與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可他在縣城的警隊里實習,再加從小到大他與吳聯記相處愉快比較合得來,所以就動了歪心思,在不知不覺中竟萌生出返回老家工作的強烈想法。

于他而言沒想過造福家鄉干什麼?單純想要好玩,看能否在背後幫吳聯記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

今生今世不管別人咋說,自我感覺和吳聯記的緣分不淺,致使他想幫吳聯記在郎杏坳站穩腳跟奉獻力量,便利用父母親的關系網,借此次人事大調整的契機返回稻桶鎮實習,並順利的成為郎杏坳駐村干部。

美其名曰,為家鄉的發展建設貢獻畢生力量。

只是,現在,郎家俊犯錯誤被抓捕起來,郎杏坳需要重新選拔村長,他想提名吳聯記任職,可想來想去發現與選舉法有沖突行不通,更改變策略加個杏明遠參與競爭,兩人今後的命運由村民負責投票共同決定。

今天大清早的跑來郎杏坳,他算得是先考察下民情,第一天正式上班。

正在氣頭上的杏明遠,他不知曉童鐵在郎杏坳擁有的全新身份,自然不待見冷著臉,只是內心深處也不敢貿貿然得罪人。他不得已放慢腳步,沒好氣的應付道︰「你找我?你會有啥好事情?」

在他心里看來,童鐵就是個混世魔王,一切仰仗父母親作威作福。

這隱藏其中的原因,他看不慣童鐵有錢有勢的父母親,更加看不慣童鐵從小到大的無法無天。

童鐵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他不僅深知他從小到大在郎杏坳的名聲很臭,還清楚杏明遠為何對他不好。他沒法計較杏明遠內心早已形成的某些舊觀念,但他相信他現在已經長大,不再屬于過去那個自己。

活在這社會,他最大優點莫過于臉皮厚,不畏懼任何得與失,一旦有想做的事情,總能想方設法完成。

一听過杏明遠不算友好的話,他不但沒絲毫的意外,還發現他跑來郎杏坳已經達到預期的目的。

沒啥好要隱藏的,他直截了當打開窗子說亮話,「叔,我今天這麼早就跑來郎杏坳,目的簡單,想找您單獨商談下重新競選郎杏坳村長的事宜……」

「你等等。」

杏明遠似有所悟強行打斷童鐵正在說的話,一張老臉有些玩味兒,「你沒搞錯,現如今郎杏坳需要競選村長的事情,這與你有何關系?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眼下的你都不算郎杏坳人。」

很明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童鐵會變成郎杏坳的駐村干部。

按照他目前的印象看起來,一些至今停留在腦海里的記憶非常清楚,童鐵的戶口早已從郎杏坳遷出去,早已不再是郎杏坳的人。再則說,他認為童鐵在大學讀書,還沒有踏入社會正式參加工作。

對于杏明遠的反應,童鐵並不覺得奇怪,他自個笑笑,立馬做個簡單的解釋,「叔,您應該還不清楚,我大學已經畢業,我現在已參加工作,在稻桶鎮的鎮政府上班,目前身份是郎杏坳的駐村干部。」

「你是我們郎杏坳的駐村干部?」

半天時間,杏明遠眼望著童鐵依舊不敢去相信,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了,感覺真沒辦法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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