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公主府(一)

熙熙攘攘的叫喊聲是與蕭家山村和城石縣完全不同的熱鬧,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有不少穿著絲綢制成的衣裳。

這便是當今凡間的皇城。

「這皇城中的魔氣真臭。」元柔捏住鼻子,嫌棄的看向魔氣最濃郁的方向。

在尋常人眼中,現在的皇城與以往的皇城沒有什麼兩樣,但在修真者眼中,京城的大街小巷中里全是滔天濃郁的魔氣,不少凡人的身上也或多或少沾染了些許魔氣。

而魔氣的源頭………

余聲聲有些詫異的看向那處宅邸,黑色的魔氣已經弄遇到看不見一丁點的光。如此濃郁的魔氣不僅是她,更是在場五人都聞所未聞的。

或許魔窟中的魔氣定會比這個濃郁萬倍,但那是魔窟,這處是普通凡人家用的宅邸,兩者根本沒有比較性。

這等程度的魔氣,出在此處實在是不合理。余聲聲也想不明白,為何是這里。若說魔氣出現在皇宮中,那她尚且能夠理解。天子身上所攜的真龍氣息,乃是天道所賜,對于修真者、魔族都有大補的功效。

可若是動了真龍氣息,定會對修真道路產生不可挽回的影響,是以沒有修真者會冒著被天道記恨的風險去吸食真龍氣息。

一行人也如余聲聲一般,左思右想也不明白。

趙山河搖了折扇,說道︰「走吧,現在這皇城中轉一轉,看看有什麼線索吧。」

*

夜晚,幾人前後回到客棧。

雲寄問︰「如何?」

今天幾人分成組,寧承恩獨自一人去搜尋巫源的消息,雲寄與趙山河、余聲聲與元柔四人分為兩組打探城中的各式消息。

余聲聲也不墨跡,說道︰「今日我和元柔循著魔氣去探了探,那處宅邸是當朝宰相的府邸。」

「宰相?」幾人都在前不久听說過這個詞。

余聲聲點頭︰「對,就是蕭家山村那位狀元的府邸。」

余聲聲打探到,那位狀元名為嚴句,入仕三年,僅花了一年的時間就被陛下任命為宰相,仕途之順令人咂舌。而在兩年前,陛下將二公主指為嚴句為妻。嚴句在宮中的地位水漲船高,成了陛邊最紅的人,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不為過。

她皺了皺眉,接著說道︰「說來也奇怪,就在蕭家山村遭遇蟲災前的沒幾天,那嚴句也因病抱恙沒去上朝,時至今日也未曾去過。若是能進入公主府,見到嚴句一面,那能解決很多事。」

「哦?」趙山河像是提起了興趣笑了笑。

余聲聲順著他的眸子向下,他身上那件萬年不變的白色衣袍換成了一件黑色的。衣襟口處繡有金絲暗紋,一雙薄唇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無端生了幾分冷漠。這副模樣,與修真界口中的溫潤君子趙山河有天大的區別,可余聲聲沒由來的覺得,這就是趙山河本來的面目,盡管在書中自始至終他都是大家口中的樣子。

趙山河悠悠道︰「我倒是有法子進公主府,法子是……」

他頓了頓,迎上余聲聲困惑的目光,半響沒說話。

余聲聲皺眉︰「?」

那你說呀,賣什麼關子?可這些話,余聲聲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要真說出來,趙山河定會報復他,更別說他本來就想殺她。

昏黃的燭火映在兩人的臉上,清涼的微風拂過她的發絲,帶起陣陣清香,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

「大師兄怎麼不說了?」雲寄打破沉默,一臉疑惑的看向趙山河,隨後恍然大悟一臉我了解的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放在桌上,說︰「大師兄要是不記得了那就我來說!今日我和大師兄去調查的時候,看見了這張公主府張貼的尋醫告示。說是府中有人得了怪病,找了許多郎中都沒能解決。若是有人能解決,公主府便給那人一個力所能及的承諾。」

雲寄眼眸發亮,滿臉自豪。告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舉了起來,不斷從幾人眼前晃來晃去。

余聲聲兀的想起以前養過的一條金毛,也是這樣亮晶晶的眼神,尋求表揚。

……

雲寄見沒人搭理他,手中的告示晃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昏黃的燈光和飛速晃動的紙張讓余聲聲覺得眼楮疼,她一把按住雲寄的手︰「如此,那我們明天就去看看。」

「我有些困,先去睡了。」

說完,朝幾人打了招呼便回自己房間去了。

可修真人士哪里需要睡眠,這不過是想要離開的說辭罷了,幾人也不點破,亦是點頭。

元柔看著傻楞的雲寄無奈扶額,細手扇了雲寄後腦勺一下,怒罵道︰「蠢貨!」

雲寄模了模被元柔打過的地方,難得皺眉抱怨︰「師妹,你打我作甚?」

她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雲寄的肩膀︰「雲師兄如今也百余歲了吧,別說道侶,身邊連個愛慕你的女修都沒有,不如想想為何會如此吧。」

說完,元柔與寧承恩一同離開了房間。

「大師兄,元師妹這是什麼意思?」

趙山河笑道︰「字面上的意思。」

雲寄望著幾人遠去的背影,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三庭五眼很是周正,這張臉放在修真界也算前列的,「難道師妹嫉妒我長得帥?」

*

第二日一早,幾人換了衣裳,就前往公主府。

公主府門前人山人海,有長髯老翁,也有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他們目露自信。同樣每過一小會也有垂頭喪氣的人從公主府內走出來。

排隊的人都在小聲議論著,余聲聲從他們口中又得知了不少信息。

這公主府中生病的人正是久久告病沒有上朝的宰相嚴句。听他們說,嚴句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又一個針眼般大小的傷口,一開始只是一兩個,嚴句只以為是公主的繡針沒放好。可又過了,手上的針眼越來越多,直到前段時間身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針眼。若是只有眼子也就罷了,絲絲鮮血還從那眼中溢出,不擦還好,若是擦了,鮮血流的更加厲害,無奈嚴句只能禁止任何人踫他,連公主都與他分床睡了。

針眼大的傷口……

趙山河著一身黑袍,看起來與昨日那件並無不同,但細看可知今日這件上面的金絲花紋更加細致,上面繡了一只鳳凰。金色與紅色絲線所繡成的鳳凰活靈活現,像是要躍出衣袖向空中騰飛。凡間鳳凰總是代表女子,可趙山河穿著非但不女氣,更讓他溫潤中平端加了一分妖異。

「師妹可有想法了?」

余聲聲搖搖頭,僅憑這一點信息並不能說明什麼,具體還要等到見到宰相本人才清楚。

好在很快就到他們了,小廝將他們引到一處宅子門前。門前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站在門口,看著郎中進去後的期盼又到郎中出來搖頭後的失落。

想來女子就是當朝二公主趙元菱。

公主見人來了,收拾了儀態,笑著看著他們,她的視線在一行人臉上一掃而過,最終停在趙山河身上。

準確來說是趙山河的衣服山。

余聲聲順著她的視線下移,只听見公主問︰「這衣服可是錦娘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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