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寶葫蘆的核心程序，同樣是用混沌語言編寫的。
在神族當中，它被稱為法寶。
還是一件非常厲害的法寶。
唉……
真是一個非常混亂的世界吶。
李司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身處一個科技高度發達的未來世界，還是非常落後的神話世界。
點燃一根煙，喝一口酒，讓自己內心平靜下來。
繼續沉入枯燥乏味地破譯當中。
寶葫蘆可以釋放一種陰陽蟲，通過陰陽蟲采集生物的靈魂。
至于它的運作原理，李司完全不清楚。
感覺科學完全無法解釋。
巨靈神的記憶中，也沒有這方面的知識。
或許，他只是使用者，而不是創造者。
李司在巨靈神的記憶中，獲得的只有操縱方式。
不過這也夠了，懂得如何操縱，便知道如何破壞。
寶葫蘆放在儀器當中，0號負責采集它釋放的電磁波，再將這種電磁波掃描分析。
獲得的數據反饋到李司面前，李司對著天書般的字符，選擇死磕到底。
幸運的是，寶葫蘆的核心技術，同樣來自混沌語言。
混沌語言起源于海明威先生，雖然神族做了一定改進，但並沒有動搖根基。
李司對于混沌語言，也並不是一竅不通。
想要毀滅寶葫蘆，達到玉石俱焚的威脅目的，李司還是得學習混沌語言。
想要三條腿走路，可是三條腿並不是孤立的，而是相輔相成。
李司繼續研究。
50億靈魂都存儲在寶葫蘆中，寶葫蘆的體積並不大。難道說，它的內部空間和外部空間不同。
空間技術？
就像巨靈神駕駛的銀舟飛船一樣。
如果神族已經掌握了成熟的空間技術，那他們的實力就太恐怖了。
嗯？
反正自己也沒有太多勝算。
想到這里，李司的心情平靜許多。
他繼續著自己的研究工作。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就像螞蟻搬家一樣，李司一邊學習混沌語言，一邊嘗試破解寶葫蘆。
呼！
到了某一日，李司長舒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熬夜痛肝了多久。
以現在他的身體強度，就算連續半個月不睡覺也不成問題。
這並不算什麼，宇宙中的神族，甚至可以幾十年幾百年不睡覺。
當然，他們是機械生命，而自己……
李司頓了頓，無可奈的地嘆息一聲。
現在，自己也不純潔了。
「0號，告訴我過去了多久？」
「是的，主人，0號為你服務。」
「已經過去了90天。」
「哇，已經3個月了。」
李司感慨一聲，自己遨游在科技的海洋中，完全忽略了時間的流逝。
這三個月並不是沒有收獲，雖然依舊沒有掌握寶葫蘆的原理，但已經知道該如何毀滅它。
寶葫蘆擁有在宇宙中航行的能力，底部有一個小型能量源。
李司掌握了它的編碼方式，只要引爆能量源，就可以讓寶葫蘆徹底爆炸。
解鈴還需系鈴人。
能毀滅寶葫蘆的也只能是寶葫蘆。
從忙碌的工作中解月兌出來，李司讓專業的機器人廚師準備了一桌美味的佳肴。
享用了美食，又在機器人服務的洗浴中心洗了個澡，放松一下精神。
李司重新回到工作台前，開始繪制圖紙。
他準備設計一枚戒指，這枚戒指只有一個最簡單的功能，它會發送一道編碼，被寶葫蘆接收後，就會引爆底部的能量源。
有效範圍3米。
之所以這樣設計，是因為神族的科技太強大了，一旦寶葫蘆月兌離自己太遠，就有可能被神族奪走。
而3米範圍內，一旦寶葫蘆被引爆，李司肯定無法逃生。
估計死得啥也剩不下。
也沒有什麼痛苦。
4號，你的使命是守護。
是的，我的使命是守護。
李司專心致志，沉浸在工作中。
一段時間後，設計圖已經完成，這枚用混沌語言設計的毀滅戒指，構造其實非常簡單。
正因為簡單，才無法破解。
我連上網功能都沒有，你怎麼破解。
哈哈。
想到這里，李司開懷大笑，暗暗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將設計圖上傳到電腦，命令0號生產。
這段時間的工作，可以暫時告一段落。
李司打算四處走走，找一個風和日麗的地方度假，南極、北極、海島、湖泊、雪山……他代表全人類，全人類擁有全世界，等于李司擁有全世界。
4號，你的使命是守護。
「好啦，好啦。」
惡毒的監工又揮起皮鞭，一刻也不讓李司休息。
李司只有繼續投入到工作中。
他靠在椅子上發呆。
最近研究怎麼破壞寶葫蘆，也加深了他對混沌語言的理解。
混沌語言是模糊的。
然而，模糊的語言無法表達一個準確的世界嘛？
又有什麼語言真的準確——除了數學。
比如，『我愛你』，最簡單的三個字，表達的含義也足夠言簡意賅。
可它又是不準確的。
我愛你？什麼時間，是過去還是未來，或者是現在。
所以給它加個時間，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分某秒，我愛你？
那麼，在這一秒之前你不愛我？還是在這一秒之後，你便會不愛我。
語言是經不起杠精的。
李司搖搖頭，這個事情太復雜了，繼續繞下去，自己可能會被轉暈。
活到現在，還沒有成為一個瘋子，李司要感謝自己擁有一顆堅硬的心髒。
看來，想要破解混沌語言，還要了解一些語言學方面的知識。
0號存儲著10000年前的資料，聯邦也留下許多語言學著作。
李司的學習能力又很強。
『升級為語言大師』
大姐姐溫柔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臥槽！
李司整個人一激靈，忙道︰「大姐姐？」
「系統大大？」
「你好，4號。」
大姐姐沒有回應。
看來，系統只是出來提醒李司又掌握了新能力，並不代表4號已經蘇醒。
李司巴不得他早點醒過來，接手現在的工作。
現在，自己太累了。
既然4號無法參與進來，李司也只好獨自研究。
這陣子翻閱各種典籍，讓李司收獲不小。
語言負責傳達信息，這種傳達是不準確的，甚至沒有一副圖畫表達得更清晰。
10000年前的編程語言和10000年後的編程語言，追求的都是用最簡潔的語言，表達最準確的信息。
然而，追求不代表抵達，不管任何語言，表達出來的結果，其實都是模糊的。
那位海明威先生，設計混沌語言時，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既然無法追求極致的精確，那就追求極致的模糊。
一加一等于2，也可以等于3，也可以等于4，等于正無窮，等于負無窮。
無數道模糊的規則疊加在一起，一件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通過模糊的語言，竟然表達出一個相對準確的世界。
李司想到這一點後，頓時覺得豁然開朗。
懷疑一切，質疑一切，一切都是不確定，正是因為不確定，才創造出了確定的世界。
當年那位海明威先生，還真他娘的是個天才。
可是，他是天才，李司有4號、0號的幫助，就真的比不上他嘛。
他可以在實驗室創造0號，自己或許也可以。
哪怕創造出一個只有10%能力的0號，也是巨大的跨越。
而很多時候，0和1的差距，要遠遠超過1和100的差距。
李司忽然對這件事感興趣起來，他嘗試用混沌語言設計一個智能機器人，加深自己對混沌語言的理解︰
如果方向是a，則轉向b，也可以是c，或者d
這是一段充滿bug的程序編程，簡直就像漁網一般。
李司卻沉溺其中，樂此不疲。
圖紙已經設計好，交由0號生產，李司繼續編寫程序。
一段時間後，生產好的智能機器人，送到指揮大廳。
這是一個球，直徑一米。
球是最方便移動的物體。
李司將編寫好的程序，上傳到球形機器人體內。
然後，將它搬到公路上，手動啟動了它。
球形機器人開始滾動。
在設計之初，李司便給了它一個底層使命︰移動。
畢竟，一台機器人，縱然再聰明，如果不知道自己應該干啥，也是白費力氣。
李司皺眉思考，會不會，0號、2號、3號、4號都是這麼設計出來的。
對了，還有1號？
1號的使命是什麼？他現在又在哪里？
不可能有0號、2號、3號、4號，卻偏偏沒有1號吧。
不過，不管是0號的數據庫，還是2號與4號，都沒有關于1號的記錄。
搞得還蠻神秘。
這個時候，球形機器人已經開始移動。
李司給他的使命就是移動，時速15公里，比李司走得還慢。
李司跟在球形機器上身後，見他滾啊滾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十字路口。
向前？
向左？
向右？
向後？
球形機器人體內，不止一個思考單位，李司將總數量控制在100。
現在，這100個思考單位，給出了不同意見，有些向左，有些向右……最後，少數服從多數，機器人向左邊滾動。
李司漸漸悟到了什麼。
就像人類這個群體，有人早餐吃油條，有人早餐吃面包，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但數量足夠多時，又呈現一定趨同形。
因為人人不同，所以產生了文明。
機器套用這套邏輯，于是產生了盤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