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全人類指揮作戰中心。
地點︰1號活死人城
總指揮官︰李司
總人口數︰1
吉祥物︰黑熊
……
李司身兼總指揮官、總司令、總參謀長、最高科學家……下轄的主要戰斗力，也是他自己。
他就是全人類，全人類就是他。
一人身兼多職，李司壓力山大。
李司抿了一口酒，搞得自己也熱血沸騰了。
在剛剛建成的全人類指揮中心，李司躺在松軟的沙發上，右手一口酒，左手一口煙。
煙可能會過期，酒卻越陳越香。
指揮大廳被李司布置了許多大屏幕，0號機器人正進行著緊張的數據采集工作，通過高清液晶屏幕，李司可以隨時與它們聯系。
而且還有最專業的機器人廚師，準備最可口的菜肴。
物資條件一流。
無數0號機器人，趴在巨靈神身上，抽取他的毛發、血液、身體組織，分門別類的掃描，再將采集數據反饋給李司。
即便失去意識，它們也可以完成這些工作。
但，並不是沒有問題。
機器人只懂得采集和掃描數據，具體的研究方向和思路，必須由李司來決定。
畢竟，失去意識之後，0號已經沒有了主動思考能力。
李司希望由2號機器人接受這些工作，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但2號機器人擺出一副你可千萬不要煩我的姿態，所以這份工作必須由李司親自來。
李司的工作強度很大。
從巨靈神體內提取的金黃色液體，已經放在顯微鏡下分析，圖像反饋到指揮大廳的屏幕上，放大指揮持續放大……
「這是？」
在放大到一定程度後，李司觀察到了一個個金屬狀態的小蟲。
「納米機器人！」
李司吃了一驚，誰能想到，巨靈神體內流淌的不是細胞，而是小得不能再小的金屬機器人。
怪不得他可以無限完成修復。
只不過，這樣小的小人，它們依靠怎樣的能量驅動，又是通過什麼操控。
難道神族的身體，都是這樣構成的。
當然，巨靈神只是巨靈神，並不能代表全部神族。
那群可恥的變態，為了生存下去，幾乎無所不用其極。
雖然也存在某種程度上的技術共享，但大多數時候，都不將自己的技術分享給別人。
而這些獨家擁有的技術，他們並不稱為專利，而是法術。
獨家兵器稱為法寶。
唉……
真是一群愚昧和科技共存的生命。
「繼續研究這些納米小人，分析它們的構造，了解它們的運作原理。」李司通過語音指揮。
「是的，主人，0號為你服務。」
李司通過巨靈神的記憶，獲得了一些新技術，也正命令機器人加班加點工作，將這些技術轉化成武器。
暫時，也未有太多收獲。
李司獲得的記憶，並不是巨靈神的全部記憶。
李司琢磨著，是不是再次進入巨靈神的夢中，盜竊一些神族的科技出來。
然而，七層夢境吶，李司也不敢說完全控制，也許自己進去後，就再也出不來了。
畢竟，夢里啥都有，可以敗帝王斗神仙，奪完皇位再成仙。
太容易讓人沉浸其中。
神族之中，就有許多存在沉迷于自己虛擬出來的數據世界，在一個彈指間度過一生，然後，再也沒有醒來，陷入了永遠的沉睡中。
神族一般將這種人稱為入魔。
唉！
虛擬世界害死人吶。
……
面對未來即將發生的戰斗，李司的思路是清晰的，駕駛巨靈神對抗神族，從他身上獲取更多技術，制造更可怕的武器。
這是物理層面的對抗。
然而，有勝算嘛？
李司不是很自信。
他覺得，自己也要在數據世界努力，畢竟，大家同樣來源于混沌語言，在這方面，差距沒有想象中大。
李司通過0號留下的資料，再結合2號機器人提供的信息，正在從0開始學習混沌語言。
整個人窩在指揮大廳，李司捧著打印出來的資料，每天皺眉苦思。
如果不是他已經達到強化78級，估計很快頭發就會掉光。
混沌語言和常規的編程語言相比，可以說截然不同。
常規編程語言，不管是10000年前流行的，還是聯邦曾經普遍使用的，都有一個共同的追求︰準確。
用編程語言在虛擬世界搭建建築，力求描述得準確。
一加一等于一，那它就應該等于一。
所謂編程，就是規則，用語言來描述規則。
而語言總有不能抵達之處。
人類生活同樣需要規則，這就是法律。
比如，先定下一條規則︰不能殺人。
這句話應該是真理，在任何時候都適用。
然而，人們發現，這條規則並不是永遠都適用。
當別人想要殺你的時候，你也不能攻擊？
于是需要一條新的規則，補充上一條規則。
然後，還需要一條規則，補充新規則。
最後，就有了填滿書架，讓無數法學生薅光頭發的法學典籍。
用最簡潔的語言，最準確的描述規則。
不管10000年前，還是10000年後，大家都致力于追求這一點。
當李司抱著這個理念，學習混沌語言的時候，整個人撞得鼻青臉腫。
在混沌語言里，追求的似乎不是準確，而是……模糊。
一加一可以等于一，也可以等于二，它愛等于幾等于幾。
李司不停地薅著頭發，這也太難理解了。
混沌，一種傳說中的巨獸，沒有眼耳口鼻，某天，來了倆愛多管閑事的人，為混沌鑿出了七竅。
七天之後，混沌死掉了。
混沌不聞不听，模模糊糊，不明不白，渾渾噩噩。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可以黑，也可以白。
可以男，也可以女。
可以對，也可以錯。
……
李司不停薅著頭發，恨不得問候海明威先生的十八代祖宗。就是這位人類有史以來最神經病的科學家，創造了混沌語言，也直接導致了世界末日。
同樣的大腦組織，也不知道他咋想出來的。
呃……
李司敲了敲太陽穴，現在自己的大腦和普通人已經不一樣了。
自己是金屬大腦。
他完全無法理解，為啥使用一種模糊的語言描述規則，無限疊加起來，就可以創造出擁有意識的機械生命。
關鍵是他竟然成功了。
現在，李司已經是一名編程大師。
但是，想要破解混沌語言的奧秘，編程大師明顯是不夠用的。
或者說，4號不夠用了。
自己的知識和能力都來源于4號，4號親自現身都未必能破解混沌語言，何況自己。
也不知道4號現在是什麼情況，是和0號一樣死掉了，還是保留著一定意識。
李司嘗試喚醒4號。
如果你還活著，就不要繼續偷懶，也醒來忙活忙活。
「系統大大？」
「大姐姐？」
「你好，4號？」
李司自言自語，通過各種方式，喚醒4號，但大腦中一片沉寂，沒有任何回應。
「嗷嗚嗷嗚。」
旁邊的黑熊叫了兩聲，似乎甩給李司一個白眼。
自從接受0號的魔鬼訓練，黑熊變得越來越聰明了，李司甚至懷疑，牠能看懂很多事情。
只是，失去0號後，也沒有了專業評價設備，李司也不知道黑熊強化到了多少級。
唉……
李司撓了撓頭，伸出腿踹了黑熊一腳，埋下頭，繼續研究關于混沌語言的數據。
混沌語言是非常強大的，即便是0號還存在的時候，也是通過暴力方式破解。
現在靠自己真的可以嘛？
李司不是很有自信，還是應該嘗試喚醒4號。
可李司並不知道4號目前是什麼狀況，也沒有喚醒他的思路。
埋頭研究了幾天，有些收獲，但收獲不多。
這個時候，關于巨靈神的解剖分析工作，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各樣數據匯聚到李司手中，0號沒有辦法思考了，只能由李司來思考。
李司的工作強度很大。
「唉……」
李司推開桌上的數據，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太特麼麻煩了。
自己好端端待著，沒招誰沒惹誰，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還沒有人給我發工資。
干脆別干了，等著世界毀滅吧。
4號，你的使命是守護。
「知道啦，知道啦，你煩不煩啊。」
李司身後好像站著一個監工，時時刻刻盯著自己。
研究混沌語言沒有什麼突破，李司暫且放下，又取出黃金寶葫蘆。
研究巨靈神，是在物理世界對抗。
研究混沌語言，是在數據世界對抗。
而，還有一種辦法，玉石俱焚的辦法。
神族的目的是存儲在葫蘆中的靈魂，自己可以想辦法毀掉葫蘆，大家一起玩完。
沒有新鮮靈魂補充，神族遲早會逐步死去，也許這個過程是幾十年，幾百年……但對神族漫長的生命而言，也並沒有太大區別。
何況，李司感覺現在的神族，其實和死了也差不多。
一切為了生存。
為了生存可以犧牲一切。
當真的一切都是為了生存後，同時也失去了生存的意義。
將寶葫蘆放在儀器中分析，它會穩定的釋放一種波，只要搞清楚這種波的頻率，就可以嘗試操控它。
根據巨人的記憶，李司還是掌握了一些操控寶葫蘆的方法。有了這個突破口，接下來的工作就順利得多。
李司吭哧吭哧分析研究，三條腿走路，在玉石俱焚這條路上，李司還是有一定收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