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卷汴京 115  造勢

「當然沒有大爺的身份尊貴了」,大夫人異想天開,徐徐的誘導韓景同,「韓宜年表面恭維河州商戶,背地里卻將掙錢的瓷器毀了,你說說這讓商戶們怎麼想?」

韓景同被大夫人捏的舒服,一口氣也順了些,問︰「他們怎麼想?」

「當然是韓宜年眼高手低,看不上這些瓷器了?他看不起這些瓷器,就是看不起同他有生意往來的商戶們,大爺你明白嗎?」

「我……」,韓景同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有什麼不明白的,韓宜年這個蠢貨,就是想搞垮整個韓家,他就是不想讓我好過,不想讓我們所有人好過!」

大夫人一愣,「老爺,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還能是什麼意思!」韓景同還在等朱管家回來,現在也只有朱管家能同他商量對策,讓他寬心寬心,大夫人越是糾纏,他越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別說了,回屋里去。」

「老……」,大夫人面色鐵青,悶在胸口的話吐不出來,差點給她憋死。

可韓景同鐵了心不去碼頭丟人現眼,寧願坐在廳上消磨時間。

康秋柔嘆了口氣,轉身就走了。

大夫人猶豫半天,索性直接跟韓景同說個明白,話說的淺了,韓景同壓根听不懂,氣死她了。

「朱管家去這麼久都沒回來,大爺你還等什麼?你現在親自到碼頭去,看韓宜年笑話事小,得讓商戶們明白,韓宜年心氣高,根本打心底里看不起河州的小商戶,這生意也做不長久」,大夫人催道︰「老爺你听我的,咱們趁亂把商戶們都搶回來,以後韓家的生意不還是老爺你做主嗎?」

韓景同恍然清醒了,他一拍桌子,「你怎麼不早說,我咋沒想到呢?」

這可是扳倒韓宜年的好時機,只要他能讓韓宜年在眾商戶跟前失了信任,那韓家的生意還得由他們嫡系來做,到時候再收拾韓宜年,不易如反掌麼。

大夫人一看韓景同開竅了,趕緊吩咐隨從去備車,一刻不拖的往碼頭去。

曲陽縣內關于「韓家三爺背信棄義」的事一大早出了不下十個版本,鬧得那叫個沸沸揚揚,容歌在小院里都听的到外牆後的風聲,好生熱鬧呢。

「韓宜年沒回韓府麼」,容歌站在廊下,問竹鶯︰「他沒事吧?」

竹鶯從早上回來便沒在出去過,怕被澤也盯上,她們很是小心。

听容歌問,竹鶯說︰「應該沒事,若是出事了,阿順會來告訴小姐的。」

這都下午了,也沒見阿順來個信,想來是沒事的。

容歌點頭,忍不住朝小院四周看去,生怕突然出現江馳禹近衛的臉,她精神不濟,道︰「那就好,想來韓景同也不會傻坐著,都一股腦去碼頭鬧吧,夠江馳禹喝一壺的了。」

「小姐,江馳禹好不容易讓三爺離開了碼頭,這一鬧不是又回去了?」

「那可大不一樣」,容歌吐了口濁氣,打著走一步看一步的巧思,說︰「玄鐵案壓在韓宜年頭上的時候,他在碼頭就是個疑犯,處處被江馳禹壓著,現在玄鐵案他是暫且擺月兌了,再回到碼頭,江馳禹可就不敢要挾他了。」

竹鶯︰「為什麼?」

「澇山瓷器是韓家的,又不是江馳禹的,整個河州誰認識他江馳禹啊」,容歌輕笑︰「不管是韓景同要鬧事,還是商戶們翹首看戲,可都是沖著韓宜年去的。」

竹鶯似懂非懂,隨容歌站在廊下靜候著。

容歌緩聲繼續道︰「所有人都沖韓宜年要說法,韓宜年能有什麼辦法?他背後是兩船玄鐵,他敢說嗎?」

「肯定不敢」,竹鶯驚色︰「若是讓所有人都知道韓家商船里裝著玄鐵,那事情可就大了,民心大動,聖上知道了,怕得讓人光明正大的好好查一番,萬一在如小姐所說,牽扯出幾個軍候,天下人明眼看著,聖上為難,是辦還是不辦呢?」

容歌懶洋洋的打了個響指,挑眉一笑︰「就是這麼個理,韓宜年現在背後是玄鐵,玄鐵背後是江馳禹,是軍候,是父皇!」

每次想到容禎,容歌就控制不住難受,她說︰「江馳禹現在可得好好撐住韓宜年,不能讓他倒了。」

想要平息這場由曲陽百姓同河州商戶推出來的紛鬧,什麼事都得讓韓宜年親自出面,由韓宜年以他韓家的名義斷了百姓的好奇心,安撫好商戶們頗為義憤的情緒。

而江馳禹,就得好好仰仗韓宜年了,他還得在背後為韓宜年出謀劃策,助他早起把聚集在碼頭的人趕走呢。

「嘖嘖」,容歌伸了個懶腰,抿唇淺笑︰「讓江馳禹有氣不敢撒,想想都痛快。」

「對了,劉盧山呢?」容歌問竹鶯。

竹鶯說︰「在呢,劉盧山今早過來問小姐今日出不出門,他在後院修理馬車呢。」

「我不出門,讓他出趟門」,容歌說︰「他面生,江馳禹不會注意,你讓他去找一下梁有才,幫韓宜年一把。」

「小姐,我听說大多商戶都去碼頭鬧了,梁老爺會不會也去了?」竹鶯不明白容歌讓梁有才幫什麼忙,畢竟此人信不信得過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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