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卷汴京 086  差錯

容歌看著韓宜年,說︰「汴京的達官顯貴,誰都能說出來那麼一兩個,你想問誰?」

抿了抿唇,韓宜年心下好笑,自己昨夜一定是腦子壞掉了,居然真的主動在李伽藍宅院借住了一晚,還鬼事神差的留到了現在,隨口扯了句謊,現在又真的來向李伽藍打探。

他想知道的人可不是簡單的矜貴,是當今三皇子,李伽藍又怎會知道。

容歌眼巴巴的等著韓宜年開口,若是她知道的人,三言兩語間幫韓宜年一把,沒什麼要緊的。

做生意嘛,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韓宜年開口,容歌嗤了一聲︰「你到底問不問?」

韓宜年心下想清楚了,便也不抱有幻想,嚼文嚼字半天才低聲︰「三殿下,听說過嗎?」

容歌一愣,皺眉道︰「三皇子,容靖?!」

韓宜年微驚︰「你知道?」

容歌尋思,她三哥她能不知道嘛。

不過韓宜年有什麼生意會同容靖扯上干系,她狐疑的盯著韓宜年看了會,點頭道︰「知道一點。」

「你一閨門女子,如何知道三皇子?」

韓宜年驚詫于李伽藍對于三皇子的名諱如此熟悉,不做思考便月兌口而出,一時間,飯桌上兩人彼此猜測,屋里的氛圍有些詭異。

擦了擦嘴角,容歌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你沒什麼好奇怪的,汴京的公子哥我都了解一二,汴京的名門閨秀,那個不私下打听,早早為自己擇婿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韓宜年更詫異了︰「你還真是……」

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三殿下何等身份,豈是誰都能攀附的。

韓宜年本覺得是李伽藍妄想,可一轉念,又忍不住憶起她痴情淵王的悲情過往,忽然就不覺得訝異了,擇婿擇到皇親身上,指不定真是她能干出來的事。

容歌不用瞅都知道韓宜年在想什麼,無非是李伽藍心比天高,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過她又不是李伽藍,可一點都不在乎。

讓紫芸換了壺熱茶,容歌悶悶的喝了一口,說︰「你做什麼生意呀?都同三皇子攀上交情了。」

「沒有」,韓宜年訕訕︰「往汴京運了一批蜀錦,听說三殿下府上多拿了些,便想往後多運點。」

「哦,是嗎?」容歌意味深長的看了韓宜年一眼,垂下了眸。

韓宜年沒听出容歌話語里的質疑,焦切道︰「三殿下脾性如何?」

「脾性嘛」,容歌將容靖的欠打模樣在腦海里憶了一圈,笑了笑︰「性子有些乖張,不算個溫和好相處的人。」

「還有呢?」

「府中女眷不多,至今還未娶妃,對下人挺暴戾的,為人比較重利,最好別觸他上他的霉頭,否則誰都沒好日子過。」

韓宜年靜靜听著,心越來越沉,三殿下果然難相處,容不得他多解釋就要誅罪于他,再想想元霖人前人後朝氣大減的模樣,正好一一應證了容歌的話。

……三殿下性情乖戾,難相與。

玄鐵一案,就算他再求情,三殿下怕也不會手軟。

胸口抖了抖,韓宜年沉著臉︰「那你可知道三殿下有什麼喜好?」

喜好?

這還真的讓容歌好好想想,容靖三天兩頭的往宮里跑,他母妃一日不見就跟隔了三秋似的,千方百計的要見到自己的好大兒,要說他的喜好麼……

容歌眼楮一亮︰打了個響指︰「還真有一個。」

韓宜年有點佩服容歌了,看來當年在汴京擇婿沒少下功夫,雖說最後選中的人有些許遙遠,琴瑟和鳴的期望更是無期,結果總體慘了些……可到底也不算無用。

韓宜年欣慰的笑了笑,听容歌說︰「三殿下的母妃是個嬌氣的主,見不得身邊人污糟,宮里常年用著蘇合香,連著三殿下也喜歡,平日里得到好的,就給她母妃送去討歡心。」

「不是多麼名貴的香料,我倒是也有一些」,韓宜年頓了片刻,遲疑道︰「只是這蘇合香常年燻,三殿為男子,芳香些不好吧?」

韓宜年回想了一下,見江馳禹的時候,並未在他身上問到過蘇合香的味道。

容歌撇嘴︰「你以為什麼香料都能入宮,給妃嬪用?尤其是三殿下送進去的,必須得一點雜質都不能摻和,香體透明如水,保一年不腐,況且三殿下只是喜歡,自己卻不多用,哪怕是近了身,也聞不到過濃的香氣。」

韓宜年恍然,這種純淨質地的蘇合香雖然少,但他想弄幾盒還是輕而易舉的。

早飯吃了一半,紫芸說阿順來了。

韓宜年擦了擦嘴,當即便準備離開,昨晚讓阿順連夜將兩個月來管理東碼頭兩艘船的人都找出來,他要一個個看。韓家平日里讓接觸商船的基本都是老人,韓宜年基本都認得,這些人中若是誰面生,他必然要懷疑一二。

阿順速度很快,人一查清就拿著擬好的名單過來找韓宜年了,韓宜年匆匆起身,急著要走。

容歌連忙將人喚住,幽幽道︰「你見韓舟了嗎?」

韓宜年︰「他不在。」

「我知道他不在」,容歌道︰「有事找他,你想辦法讓他趕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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