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婷還沉醉在,即將除掉雲染的喜悅中。
她轉頭盯著暈染,眸中透著一股子狠辣。
「我本以為你靈根盡散之後,不出多久便會被雲曉雅折磨死。」
「可沒想到你的命竟然這麼大,三年都過去了,你竟然還不死。」
「眼看著水師兄,跟你的婚期將近,我才不得不親自趕來雲川城,對你下手。」
說著,她盯著雲染,眼中快要噴出火來。
「本以為除掉了你,我便可以跟水師兄在一起,從此高枕無憂。」
「可我沒想到,即便是這樣,你卻還不死。」
「眼下你不但恢復了靈根,竟然還敢跟我作對。」
「你簡直是死有余辜!」
江曼婷目光微凝,她死死地盯著雲染道︰「今日,你休想活著從這里離開。」
「是嗎?」雲染眸光一銳,道︰「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
說完她輕身一躍,在兩側高牆上借力,兩下便跳上了牆頭屋頂。
雲染居高臨下地,以一種悲憫的眼神看著她,道︰
「初次見你的時候,我還覺得你清麗月兌俗,仿佛落入凡塵的仙子一般。」
「誰知道你這人的心思,跟你的長相嚴重不匹配。」
「嘖嘖嘖……」她禁不住咋舌。
「果然啊,人不可貌相。」
「唉,真是可惜了你這長相!」
雲染這一番話說得,仿佛發自內心的,為江曼婷感到可悲、可嘆、又可惜。
江曼婷哪里听不出來,雲染這話看似是在抬舉她。
實則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在對她進行審判。
末了,又听雲染加了一句。
「你竟然,為了水逆那樣的人……」
「你簡直太讓我意外了!」
雲染的一席話,差點讓江曼婷產生了自我懷疑。
她差點開始懷疑,自己做的這一切究竟有什麼意義。
可隨即,她很快反應過來。
雲染是在動搖她的心志。
她當即怒道︰
「水師兄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
「我不容許任何人詆毀他。」
「我殺了你這個賤人!」
話落,她周身靈氣暴漲,腳下生出一個沙樁,將她的身子抬起。
江曼婷的身子,穩穩地落在高牆上。
她正要對雲染出手,突然,察覺到一股奇異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漆黑的夜晚,她的身子,被無數道聚光燈照耀著一般。
雲染站在她的面前,抄起手,對她挑眉一笑。
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包裹住她的身子。
那無孔不入的感覺,就如潮水般,將她浸透。
江曼婷微微側首,垂眸往高牆的另一側一瞧。
高牆的另一側,竟然是雲川城最熱鬧的東大街正街。
此時,雲染所站的位置下方,密密麻麻地圍滿了乞丐,以及過路的行人。
而先前,跟在雲染身邊的那個四階靈師。
此刻,正站在那一堆乞丐中散財。
見她二人出現在牆頭上,一個個紛紛仰著頭,望著她們。
更有甚者,正指著她議論紛紛。
「原來雲染靈根盡散,是她搞的鬼。」
「是啊,想不到這江家嫡女,看起來挺美的一個女子,竟是蛇蠍心腸。搞得我都不敢談情說愛了,恐女!」
「真就如雲染所說,人不可貌相唄。」
「什麼美女,我看就是個毒婦。」
「……」
一群人說著說著,變成話題扯到了水逆身上。
「我在拍賣場親眼所見,這江曼婷為了水逆,瘋狗似的競價。就為了跟雲染搶一顆三品高級培元丹。本來十萬兩黃金就能拍下的價格,被她硬生生的拍到了一百萬兩黃金,逼得雲染只能放棄。」
「這也太過分了!」
「我有個表兄是雲家嫡系弟子,他親眼所見,當初是雲染退了水家的婚。結果,水逆卻跟江家的人說,是他拋棄了雲染,還故作深情,真叫人惡心。」
「雲染是真心不錯,一恢復靈根,便在城中散財接濟乞丐,如此善舉,簡直是菩薩心腸。」
「如今想來,這婚退的挺好,水逆根本就配不上她!」
「誰說不是呢。」
「難怪江曼婷會喜歡水逆,別說,兩人形同狗彘還真般配。」
「……」
高牆下人頭攢動,一個個越說越離譜。
听著眾人的議論聲,江曼婷氣得氣兒都不順了。
她腳下一個不穩,差點從牆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