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咳咳咳！」司機咳嗽著，那樣子像是要把肺從胸腔里咳嗽出來。
前頭的小姑娘一听見這個動靜，從口袋里模出一塊巧克力扔在了司機的懷里。
「今天你就不用跟著了，好好回去歇著吧，昨天晚上的事情，殯儀館那邊還是需要處理一下監控錄像也要清理，不要露出馬腳來。」
司機點了兩下頭，倒是沒多說什麼，只是靠在車座上閉上了眼楮。
從後視鏡里，林輝可以清楚的看見這個司機臉上翻起來的烏青。
他脖子上那深紫色的淤痕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刺眼。
林輝終于明白他為什麼看不穿這個司機的面相了。
一個死人，能看出個屁來？！
林輝現在嚴重懷疑自己的智商瘦了九兒的影響，多多少少有點不在線了。
他開著車時不時的用眼角的余光撇向身側的小女孩。
在路邊停車，把這貨拉拉的司機放下去之後，小女孩不咸不淡的開口了。
「叔叔，我叫小七，你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盡管問，只要是我能說的，絕不會隱瞞，你也不用擔心，我是個活人，活的好好的呢。」
「你不用上學？」林輝尷尬的轉移著話題。
「學還是要上的，只不過現在放暑假了。叔叔，你不會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吧？」
這小丫頭脆生生的話，直接在林輝的胸口上補了一刀。
他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實在是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堵得啞口無言。
「九號公寓調查的怎麼樣了？」
「你親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丫頭說起話來，照舊不留情面。
她從上車開始就吃個不停，那張小嘴就沒停下來過。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熬了一整個大夜，連帶著早餐都沒吃的林輝罵娘的心都有了。
這小怪物到底是什麼來路？
他之前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
就在林輝胡思亂想的時候，導航提示他們已經到了九號公寓所在的區域。
隔著很遠的距離，林輝就能感覺到從那邊傳來的死氣。
「這地方……不太妙啊。」
「直接把車開進去吧，之前出了那麼多事，這周圍能搬走的人都已經搬的差不多了，除去那些實在是沒地方可去的，還留在這里，這周圍基本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小女孩說著，再次抬頭的時候，左邊的眼楮已經變成了灰藍色。
林輝暗自咋舌，卻還是把車停在了最近路邊車位。
可兩人剛一下車，一個花盆從天而降，匡啷一聲砸在了林輝的腳邊。
土和花盆的碎片崩的四處都是。
而那盆被摔得稀巴爛的白色菊花，和殯儀館門口看見的假花如出一轍。
「看來今日不宜出行。」
林輝說著，一個手印打出，環顧四周，沒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整個街道上，空空蕩蕩。
別說車了，就連人影都看不見。
而這所謂的九號公寓的正上方，隱隱漂浮著一些黑色的氣團，偶爾還有幾只烏鴉從一旁飛過。
路兩邊的電線桿子上，停滿了烏鴉，一個挨著一個。
一陣風吹起，路上的垃圾瞬間四處飛揚，那場面，簡直稱得上是一個末世災難片。
林輝吐出了一口長氣，點燃一根煙，叼在了嘴上。
「小丫頭，你們選的這地方還真是不吉利！」
「九號公寓前身就是個筒子樓，據說當年也不是什麼太平的地方，就算如今扒了重建，歷史遺留問題恐怕也沒解決。林叔叔，這件事情你要是能辦妥了，那就是大功一件。不管你以後會不會加入龍組，上頭的人，都不會為難你的。」
這小丫頭又恢復了之前那副人小鬼大的樣子，她率先一步，走進了九號公寓所在的範圍。
林輝吐出一口氣，煙草味在空氣當中彌漫著。
系統開始瘋狂的吸收著周圍的陰煞之氣，林輝那張原本有些泛白的臉也恢復了正常。
他跟進了這個小丫頭的腳步，兩人剛一走進公寓，林輝就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正在監視著她們。
起初他還以為是龍組的人，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很快，林輝就察覺到了危險。
「小心！」
林輝猛地一步上前拽住了這小丫頭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拎在了懷里。
而在這個小丫頭的正前方，赫然出現了一道鬼影。
紅衣厲鬼！
在這只鬼的腳底下，更是放著一個吸陰陣法。
可詭異的是，這只紅衣厲鬼並沒有要攻擊兩人的意思。
她的眼楮被蒙著，額頭的正中間貼了一張符咒。
在她身後，是一扇緊閉著的安全通道的大門。
九號公寓在改建之後就變成了一個高層住宅樓。
有將近50層樓，其中有幾層會被設置成特殊的避難層。
林輝和這小丫頭本來是想著坐電梯上樓，好歹也對那幾個女孩所住的地方勘察一番。
可是都還沒進到電梯，就遇見了這麼個鬼東西。
「大白天的鬧鬼？！」
那小女孩瞳孔驟然一變，掙扎著從林輝到懷里，跳到了地上。
「別說大白天的鬧鬼了，那些人殺了八個陰時出生的女孩，就算是在正月初一的大中午看見這些東西，我都不會覺得意外。」
林輝終于逮著機會嘲諷這個小丫頭了。
他反手一道符紙甩出，低聲念叨了起來。
「天地自然……」
林輝念動口訣的聲音剛一傳出，那紅衣厲鬼突然暴起，這世界朝著二人沖了過來。
而他身底下的那個陣法也隨即啟動。
旁邊的小女孩一時不察，險些整個人被砸在牆上。
「找死！」
林輝大吼了一聲，單手成爪，直接朝著這個紅衣厲鬼的後腦勺抓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恰好一陣風掀起了這個紅衣厲鬼頭頂上的符紙。
那張臉，林輝之前見過！
正是之前躺在停尸台上的那個女孩！
林輝猛然收手，反手結印，清心符紙甩出，穩穩當當的粘在了這個紅衣女鬼的後腦勺上。
隨後，從系統空間當中模出一個瓷瓶，在這個紅衣厲鬼恢復意識的一瞬間，將她收了進來。
「以魂養鬼？這些人就不怕遭雷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