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話說到這里,眼神四處亂飄,就那做賊心虛的樣子,演了個十成十。
林輝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低笑兩聲。
「如果你真的什麼都沒隱瞞的話,那外面那個黃皮子來了這麼久,你們怎麼可能不知情?」
林輝一步步走到停尸台上,看著這個最後女孩的女孩,目光陰沉如水。
「文件上雖然很清楚的記錄著受害人的被害時間,但是根據命盤推算,他們都是陰時遇害,現在躺在這的,已經是第八個了。
你這個鎮江地區的龍組負責人以後誰不知道九星獻祭術,是不是有點太失職了?」
林輝的話出口之後,這小女孩的臉上明顯有些不自在。
「叔叔,有些事情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要亂說。」
林輝懶得拆穿她。
只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他最開始的預料了。
靈魂被偷走,也就證明,很可能這些受害者都會永世不得超生。
這是一種很殘忍的禁術,龍組的人遍布全國,像是他們這樣的人,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監視,現在卻成了一問三不知了。
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林輝快速打掃戰場,等他重新走出殯儀館的大門的時候,那只黃皮子已經從黑暗當中走了出來,他手里拎著之前被拖走的貨拉拉的司機,整個身體在夜晚的寒風當中挺立著。
「不過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廢物,也想在本仙面前耀武揚威?!」
「仙家好氣魄,只是不知,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林輝單刀直入。
直覺告訴他,這黃皮子一定知道些其他的事情。
而這黃鼠狼再听了這話之後,視線直接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小女孩。
「鎮江如今已經不比當年了,老一輩的人,走的走,死的死,能做得了主的也沒幾個了,現如今一個黃毛丫頭也能當家做主了,還真是……」
黃皮子搖了搖頭,搖身一變,恢復了正常的大小,而那個貨拉拉的司機直接被他一手摔到了小女孩兒的腳邊。
「倒也是個命大的,還真死不了。小女圭女圭,人到底是人,有些時候,不是死不了,就能萬事大吉的。」
黃皮子的話意有所指。
可那個小女孩自始至終都沒應和它一聲,尤其是她看向黃皮子的眼神,讓林輝覺得有些怪異。
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奇怪。
也可能是想多了吧?
就在林輝準備繞著這些殯儀館仔細查詢一下的時候,東方的天已經亮起了一絲魚肚白。
黎明的曙光直接把這沖天的陰煞之氣可以吹了個干干淨淨。
林輝在回神的時候,那只黃鼠狼已經不知去向了。
小女孩走到他的身側,眸光深沉的看著殯儀館外面的停車場。
「林叔叔,你相信因果循環嗎?」
「有因就有果,因果循環,那是宿命使然,有什麼信不信的?小丫頭,我還沒問你為什麼你叫九兒姐姐,卻叫我叔叔,我看起來很老嗎?」
林輝模了一把下巴上的胡茬,總覺得這小女孩話中令有深意。
那小女孩挑眉看了他一眼。
這一個眼神,讓林輝直接讀懂了她心中所想。
你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你難道心里不清楚?
林輝啞然失笑,正當他把貨拉拉的司機塞進車後座,準備回去補個回籠覺的時候,殯儀館里頭傳來了一陣拖拖拉拉的腳步聲。
「我滴個親娘 ,這是怎麼弄的?這玻璃怎麼碎了呀?!哎呦喂,這要是讓我老板看見了,又得扣我工錢,唉,你們兩個是怎麼進來的?」
林輝尋聲望去,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瘸著一條腿從殯儀館里頭走了出來。
這個人昨晚就在殯儀館里?!
為什麼系統在掃描整個殯儀館的時候,並沒有出現任何人體特征?
難不成……
「我問你們話 !咋都不吱聲,啞巴了?你們是誰的家屬?來這干嘛呢?登記了嗎?」
那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煩,他上下打量著林輝和這個小女孩,眉頭緊皺著。
「我們是過來……」
小姑娘剛要開口,林輝就將人拉到了自己身後。
「沒什麼,只不過家中有人出了點事,想聯系一下當地殯儀館給處理後事,你們這邊是一條龍服務吧?」
那中年男人一听是有生意上門,態度也緩和了不少。
「辦喪事自然都是一條龍,我們這邊提供一系列服務,出殯下葬,各種價位都有選擇。你們,進來看看?」
殯儀館的門口,幾朵白色的假菊花在風中搖曳著。
這中年男人盯著林輝,恨不得能在他身上盯個窟窿出來。
「我們這地方帶小孩來,不合適,讓你家孩子在外面等著吧,我們這都有監控,出不了事。」
林輝笑著附和了兩聲,跟著中年男人進了殯儀館,詳細了解了一系列流程,還旁敲側擊的打听了那幾個受害的女生的家屬情況。
「能聯系上家屬的,人家這兩天就要把尸體接回去了,聯系不上的就只能在這放著,警方那頭給不出個結果,我們也不敢把尸體交出去,都是些苦命的人吶!」
在前往市區的一路上,林輝面無表情。
在九兒之前交給自己的那份資料當中,對這些女孩家人的情況提及甚少。
雖然經過推演能夠了解大概,但是如果不見到本人,推演的準確率還是會有所影響。
說起來,這還真是個爛攤子呀!
林輝現在嚴重懷疑九兒就是他命里的災星。
但凡是跟這個女人有所牽扯,絕對沒什麼好事!
「看來是得找機會合一下八字了!」
林輝暗自嘟囔的聲音被坐在副駕駛上的小女孩听了個正著。
「叔叔,你要和誰合八字呀?九兒姐姐嗎?從我認識她開始,她就一直是個單身狗,到現在為止,一把年紀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你要做她男朋友嗎?」
林輝斜了她一眼,正要開口說話時,後座卻傳來了一陣響動。
之前還昏死過去的司機,這個時候已經從後座上爬了起來。
他伸著脖子,喉嚨不斷的上下滾動著,隨後猛地倒抽了一口氣,眼神恢復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