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明朝的天下第一首富，曾經身價超過二十萬萬兩銀子的沈萬三！
即便如今已經被抄家了，但既然俺沈萬三又回來了！
東山再起！
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俺先定他個小目標，先賺他一個億再說！
一百萬兩銀子，在俺眼里，那叫個事嗎？
只是，方世玉壓根就沒啥反應！
沈萬三愣了片刻，終于咬了咬牙，狠狠的再次伸出了兩根肥胖的手指！
「方大人，小人願意再加兩套宅子！」
「再多，小人也負擔不起了！」
畢竟是商人，在短暫的驚愕詫異過後，沈萬三迅速在心里權衡了一下利弊。
此時方世玉的記賬法，價值已經到頂了，方世玉要是還不願意賣，那自己就不要了，寧願用自己發明的龍門賬了！
「膚淺了不是？」
「老沈啊，你怎麼開口閉口都是銀子呢？」
「太俗了！」
方世玉突然大笑起來，趕緊把跪在地上的沈萬三給扶了起來！
這動作，那叫一個自然而然，行雲流水，平易近人！
一邊的朱紫怡，都忘了吃手里的冰淇淋了！
方公子啥時候這麼客氣了？
別說這個胖子了，就是我爹，他也沒這麼客氣過啊！
這實在也怪不了方世玉啊！
這胖子的開價實在是太聳人听聞了。
方世玉已經忍不住，開始在心里盤算了，古時的銀子跟二十一世紀的貨幣相比，到底價值幾何了！
古代的度量衡，跟二十一世紀不太一樣。
比如明清時期的一兩銀子，實際上大約等于二十一世紀的三十七克！
現代的銀子價格大概在每克四塊五左右，如果單純考慮銀子的單價，那麼一兩銀子的價格約等于現代的一百六十六塊！
這一百萬兩銀子，價格就是一億六千六百萬軟妹幣啊！
還不算沈胖子口中的田產跟莊園！
當然用這種方法，並不能完全反應出古代銀子的價值！
古代開采白銀的難度，跟現代那是天壤之別，市場投放量跟稀有度自然也是完全不同的。
因此以不同時代的購買力還計算，才是比較靠譜的。
比如在宋朝的時候，市場上主要流通的貨幣是銅錢，一枚銅錢為一文，一千文為一貫，而一貫銅錢則為一兩銀子。
但宋朝人太不厚道了，他們會用一根繩子，把銅錢串在一起，這就是一貫錢的來源，形容一個人很有錢，說他腰纏萬貫就是這麼來的。
但宋朝人不厚道的地方在于，他們的一貫錢，基本上都是缺斤短兩的。一貫就是一千文，這個數目實在是有點大，因此很少有人在交易的時候仔細清點。
于是那些鑽漏洞的人就會事先從一貫錢里面拿出來一部分，以少充多。
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後來大家為了自己不吃虧，于是紛紛效仿，于是到了宋朝中後期，這基本上成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潛規則了，一貫錢早就不足一千文了，能有個七八百文就算了不起了。
宋朝還為此取了一個很文雅的名字，叫做省陌制！
就算按照一貫錢為一千文來計算，宋仁宗的時候，市場上的米價大概是六七百文一石。
現代的散裝大米，大概在三四塊錢一斤。
而宋朝的一石，大概相當于現在的一百一十八斤四兩。
一石米放在現代，大概也就四百五上下，因此宋朝的六七百文大概等同于現代的四百五。
而一文錢，則相當于七毛錢左右，一兩銀子也就是七百左右。
《東京夢華錄》里記載︰「東京汴梁的夜市有一種叫做炒肺的小吃，一份約為二十文。」
這炒肺應該就是今天的關東煮一類的小吃，現代的價格一份應該也就是五塊錢左右。
因此換算下來後，一兩銀子也就相當于現代的七百五左右。
《青鎖高義》里記載︰「慶歷年間，都下馬吉以殺雞為業，每殺一雞，得佣錢十文，日有數百錢。」
也就是說古代殺一只雞的價錢大概是十文，現代殺一只雞大概是八塊，這樣算的話，古代的一兩銀子大約等于現代的八百元！
宋朝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而在明朝，銀子的價格基本上也差不多。
比如萬歷年間，一石大米的價格大概在半兩銀子左右。
而明朝的一石約等于十斗，成化年間的銅斗經過現在考古工作者的測量，容量大概是9635毫升。
一千毫升的重量約等于一點五斤左右，因此明朝的一石米大概等于一百四十五斤。
現代一百四十五斤大米的價格，大概在五百上下，而明朝一兩銀子可以買兩石米，也就相當于二十一世紀的一千元上下。
明朝的著名《金瓶梅》里記載︰「西門慶聘請溫秀才做秘書，月薪為三兩銀子。」
按照明朝銀子的購買力來換算，三兩銀子就是三千多塊。
秀才在古代，那就相當于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畢業生了，西門慶所在的地方只是一個小縣城，二十一世紀縣城上班的大學生，月薪也就在三千上下了。
至于其他朝代，銀子就更不值錢了，還是明朝的銀子最值錢！
這麼一算，沈萬三的出價，那是妥妥的過億元了啊！
但方世玉覺得，細水才能長流！
要知道，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當下靈機一動，一邊扶起沈萬三，一邊笑顏如花。
「老沈，過分了！過分了！」
「本公子是見錢眼開的人嗎？」
「不就一個記賬法？不至于不至于！」
「你既然如此喜歡，本公子跟你也是初次相見，送你又何妨？你盡管拿去用好了！」
「本公子分文不取！」
方世玉一臉的豪爽！
沈萬三一臉的震驚！
認真的嗎？
自己都出價一百萬兩銀子，外加兩處田產兩處莊園，方大人都不賣，現在竟然免費送給自己？
我沒听錯吧？
雖然沈萬三曾是大明首富！
雖然沈萬三身價曾竟超過二十個億！
雖然沈萬三啥世面沒見過？
但方世玉這般豪爽一擲萬金的人，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不只是沈萬三，就連一向心機深沉的蔣瓛，此時都驚呆了！
哪怕他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明朝特務的扛把子，哪怕他並沒有跟方世玉有過很多接觸，但作為朱元璋最親密的狗腿子，對方世玉還是比較了解的！
這貨不是掉錢眼里的那種人嗎？
雖然不至于一毛不拔！
但那也是雁過拔毛的人啊！
咋突然這麼大方了？
雖然蔣瓛很震驚，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但作為混的最好的特務，領會上司心思的手段，他還是得心應手的。
于是看了看沈萬三，輕輕咳了一聲！
這意思很明顯，方大人不要錢，那是方大人給你臉，這個臉給你了，你就得要，至于怎麼要，不用我親自告訴你了吧？
你想體面的話，本指揮使就讓你體面！
你要是不體面，那本指揮使就幫你體面！
咱錦衣衛別的辦法沒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辦法，不多不少，起碼有九種！
雖然沈萬三的政治覺悟基本為零，但為人處世那可是個人精！
都不用看蔣瓛的臉色，這聲咳嗽已經表達了太多含義了。
自己剛才開口的銀子、莊子以及田地，甭管怎麼樣，方大人今兒個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實際上，沈萬三剛才那番浮夸的舉動，又是下跪，又是震驚的，更多的也是在演戲，既是演戲給方世玉看，也是演戲給蔣瓛看！
畢竟這兩個大佬，那自己是一個也惹不起啊！
所以還是討好比較靠譜！
尤其是對方世玉，就連這錦衣衛的大佬在他面前都這般俯首帖耳的，那能是普通人嗎？
因此一百萬輛銀子購買什麼記賬法是假，借此機會討好方世玉，攀上關系，抱緊大腿才是真啊！
這筆買賣，簡直是太劃算了啊！
自己要是早就有這麼高的覺悟，至于全家老小都被發配西南嗎？
何況這點錢，在沈萬三眼里，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的存在1
心疼？
切！
不存在的！
「如此盛情，本公子卻之不恭啊！」
「讓你破費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這麼多銀子，怕是你要掉一半身價了吧？」
方世玉假模假式的問了一句。
但听在沈萬三耳中，卻是當即大吃一驚！
方大人何出此言？
難道是為了模底？
為了以後更方便敲詐俺？
俺雖然有錢，但那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不只是沈萬三，就連蔣瓛此時都是詫異了一下！
也很好奇，這沈萬三到底身價如何！
但沈萬三，那是鐵了心要哭窮了!
「方大人您是不知道啊！」
「小人雖然曾經賺了些銀子，但當今陛下親自教導之後，小人已經後悔莫及，知道了什麼叫做無商不奸！」
「所以小人那是散盡家產，早就退出商界，專心做善事去了啊！」
「剛剛買方大人的記賬法，那已經是小人九成九的家底了啊！」
「世人不知情，都以為小人是大明首富，小人實在是汗顏啊！小人哪里當得起啊！」
這沈萬三，說哭就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那叫一個痛徹心扉！
怪不得，人家都說富人喜歡哭窮，窮人才喜歡裝闊綽！
看來這哭窮已經是富人的慣用伎倆了，看看沈萬三這演技，放在二十一世紀，那就是奧斯卡小金人的有力競爭者啊！
方世玉要不是早就對這沈萬三的家底如數家珍，估計還真被這頭老狐狸給騙了！
「老沈啊！」
「你都這麼窮了，本公子怎麼好意思要你的銀子呢？本公子還是那句話，這記賬法你盡管拿去用，本公子分文不取！」
「小人」
沈萬三愣住了！
不對呀？
方大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感嘆只余，把價格稍微降一下，然後小人再跟你客套幾句，最後選個大家都滿意的價格，愉快的成交嗎？
這特麼是什麼路數？
只是，沈萬三話還沒說完，就被方世玉給打斷了！
「當然了，本公子也知道，老沈你畢竟是個體面人，這話都開口了，再讓你拿回去，估計你也磨不開這個面！」
「不如這樣好了！」
「老沈你剛才說的一百萬兩銀子，以及莊園田產什麼的，就算本公子投資你的生意好了！」
「本公子這人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從來不佔便宜！」
「你剛才不是說這些銀子，是你九成九的身價嗎？」
「所以，本公子的投資比例就按九成九算好了，以後你所有的生意，九成九的本金跟收益都歸本公子好了。」
話音落地！
蔣瓛呆了！
臥槽！
高啊！
到底是方大人！
還是那個我認識的方大人啊！
原來銀子要這麼賺才對啊！
啥叫專業？
這就叫專業啊！
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方大人做什麼了？
什麼都沒做啊！
只不過簡簡單單的幾句話！
沈萬三九成九的家底，就搖身一變，改姓方了！
不服都不行啊！
這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而然！
如此的行雲流水！
如此的循序漸進！
最重要的是，這一切都是沈萬三自己說出來的啊！
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進去了啊！
專業！
不知道俺有沒有這個面子，好想請方大人去俺錦衣衛，好好教教俺們錦衣衛，如何才能像他一樣，如此優雅自然的敲竹杠！
而沈萬三！
直接傻眼了！
什麼情況？
俺咋突然之間就少了九成九的身價了？
那俺是不是以後一輩子都要給方大人打工了？
一邊的朱紫怡，那笑的叫一個花枝亂顫！
雖然不大明白，剛才到底發生啥了！
但傻子也看的出來，這個大明首富，剛剛被方世玉教育了，吃癟了！
在朱紫怡看來，這沈萬三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啊！
我爹跟我大哥四哥在方公子這里，都是一點便宜佔不到！
何況你個小小的沈萬三？
這不是魯班門前弄大斧——自不量力嗎？
「小胡啊，剛好你在這，當個證人吧！」
「回頭咱們一起去官府，簽字畫押，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方世玉壓根就不看沈萬三，而是轉頭看著蔣瓛，一臉淡定的說到。
「方大人，等您得空，去應天府的時候，知會一聲就成。」
「小人在應天府有熟人，到時候打聲招呼，保管又快又麻利的給您辦好，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蔣瓛短暫的驚愕下，被方世玉的聲音拉回到現實里，趕緊回到。
盡管他很羨慕嫉妒恨，但他也很清楚，方世玉是大佬，他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的人，就只能跪舌忝了！
「不錯不錯！」
方世玉贊賞的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方世玉哪里看不出來，作為大明第一首富，沈萬三那可是個人精！
不過就是個記賬法，雖然確實有點價值，可這貨的演技實在是太浮夸了！
完全不符合他商人的身份啊！
真以為自己年紀輕輕，你就能隨便糊弄嗎？
糊弄本公子，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一招叫做殺雞儆猴，以後為本公子辦事，你就知道什麼叫做分寸了！
再敢胡作非為，本公子隨隨便便就能廢了你！
此時的沈萬三，也終于回過神來！
這個少年不簡單啊！
自己那點微末伎倆，看樣子早就被他一眼識穿了！
雖然年紀輕輕，但對于人情世故的掌控，簡直筆自己這個一把年紀的老狐狸還要恐怖啊！
何況他發明的記賬法，比自己的還要高明！
這絕對是個商界的天才級人物啊！
此時沈萬三，終于知道了，在方世玉面前，自己啥也不是！
給他當狗都不配啊！
‘撲通’！
沈萬三再次跪下了！
「方大人，下人願意獻出一切家產，請方大人收小人為弟子！」
「小人願意終生伺候在方大人身邊，學習陶朱之術，還求方大人成全！」
方世玉愣住了！
什麼情況？
我只是想敲打敲打你，讓你不要在本公子面前耍小聰明罷了！
咋回事啊？
咋就又要拜師了？
你沒看見本公子這院子里啥情況嗎？
老羅不在就不提了，你看看祝老四，吳元年！
本公子都還沒打發走呢！
你沈萬三又來了？
小祝雖然沒明說拜師，但對自己那也是以弟子自居的啊！
這古人都是啥情況啊？
一言不合就要拜師？
本公子的目的，那是擁抱大海，在南洋找一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地方，享受人生啊！
妻妾成群，衣來順手，飯來張口！
當條躺平的咸魚，豈不快哉？
你們這群年齡參差不齊的大老爺們，纏著本公子，算怎麼回事？
「放肆！」
「小小商賈，也敢向先生拜師求藝？」
「老夫且問你！」
「《黃帝內經》你可知曉？」
「《神農本草》你可讀過？」
「《兒童生理啟蒙》你可知否？」
「《七年級下冊生物》你可見識過？」
方世玉這邊還沒回過神來，剛才一直蹲在角落啃書的吳元年卻是率先暴怒起來！
簡直就是放肆！
方先生連俺都沒收下呢！
你個商賈也想插隊？
想比俺還先成為方先生的弟子？
你知道啥叫先來後到嗎？
你知道啥叫排隊嗎？
你信不信老夫弄死你！
老夫單手劈磚塊的絕活就問你怕不怕？
「就是，簡直就是放肆！」
「先生是你想拜師就能拜的？」
「先生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收的！」
「你想拜師，得先問俺點不點頭！」
朱棣也終于一身臭汗，手里提著一大把野草，從地里走了出來，怒道！
笑話！
俺是誰？
俺是洪武大帝得兒子！
俺是北平燕王！
你沈萬三是個什麼玩意？
你一個區區商賈，還想成為俺得師弟？
你是不是想死？
你就說你想怎麼死吧？
俺有九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九種！
啥情況？
俺只是想拜個師學個藝啊！
跟著方大人學學怎麼敲竹杠
啊呸！
跟著方大人學學怎麼做生意啊！
這兩貨哪來的？
管你們啥事？
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還是腦袋被門擠了？
一個七老八十了，一個一瘸一拐得，就這老弱病殘得組合，也敢欺負老子沈萬三？
老虎不發威，你當俺是病貓呢？
老子啥世面沒見過？
陛下老子都見過了！
你們見過嗎你們？
沈萬三怒火中燒，正要痛罵幾句！
但還沒來得及張口，脖子一緊，就被蔣瓛提溜起來了！
「方大人，小人突然想起來了，小人還有點事，忘了跟沈萬三交代了！」
「方大人什麼時候得空了去應天府，知會一聲就行了！」
可憐沈萬三，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蔣瓛拎著，直接朝著院子外面走去！
直到離開院子，蔣瓛才把沈萬三丟在地上。
「胡大人，小人還有話沒說完呢，你怎麼把小人帶到這里來了？
沈萬三一邊齜牙咧嘴得揉著脖子，一邊問到。
這大佬力氣咋這麼大？
俺的體重沒有兩百斤那也有一百八九十斤啊！
這大佬竟然跟拎小雞似的，就把俺拎出來了？
「話沒說完？說完你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就你還想拜方大人為師？」
「你配嗎？」
蔣瓛一臉鄙夷的看著沈萬三！
「拜個師，咋還配不配的呢？」
「俺也算是身價過億的人了啊！」
沈萬三一臉疑惑。
俺都把自己的家產都交出去了，這咋拜個師還說俺不配呢？
現在拜師的門檻都這麼高了嗎？
一百萬兩銀子都不配？
「呵呵！」
蔣瓛看著一臉無知的沈萬三，冷笑起來。
「沈萬三，你可知本官到底是誰？」
「小人不知，還請大人明說！」
沈萬三一愣，下意識問到。
在沈萬三的潛意識里，直到這是個錦衣衛的大佬，但到底多大，實在不知道啊！
「不妨告訴你，本官乃是當今錦衣衛都指揮使，蔣瓛是也！本官的職責，就是奉陛下旨意，暗中保護方大人的周全！」
「如今，知曉了？」
蔣瓛冷冷說到。
沈萬三人傻了！
啥玩意？
俺沒听錯吧？
錦衣衛都指揮使？
大明特務的扛把子？
這哪里是大佬啊！
這簡直就是大佬中的大佬啊！
這麼大的大佬，竟然要在暗中保護方大人的安全？
還是奉陛下旨意？
那方大人是什麼來頭？
陛下的私生子？
「本官再問你，你可知角落啃書的老頭是何身份？」
蔣瓛壓根就沒搭理沈萬三一臉震驚的神情，再次問到。
「小人小人愚昧無知，還還請大人告知！」
特麼的！
這俺哪敢猜啊！
這俺往哪猜去啊！
你都錦衣衛都指揮使了，還只是個給方大人看家護院的存在！
里面那老頭，你就說他是當今內閣首輔，俺也覺得沒毛病啊！
「他是當今太醫院院使吳元年！」
「他之所以留在方大人那里鞍前馬後，就是為了拜方大人為師，只是方大人覺得他天資不咋地，所以還在觀察之中！」
蔣瓛再次淡淡說到。
「俺」
沈萬三的三觀，直接被碾壓碎了！
太醫院的扛把子？
也想拜方大人為師？
方大人還看不上？
方大人除了會做生意，難道還會醫術？
那這方大人的醫術得高到什麼樣啊？
蔣瓛再次淡淡的說了起來。
「說你不配的那個青年，就是在地里拔草干農活的那個，那是當今北平燕王，陛下四皇子！」
「如今方大人唯一的弟子，就是他了，就連燕王的命也是方大人救的。」
「而一邊吃冰淇淋的女扮男裝的，則是當今安慶公主！」
「你都知曉了？」
蔣瓛話音落地，沈萬三渾身一顫，癱軟在地！
這特麼的也太勁爆了！
燕王？
公主？
一個在那吃俺不知道的玩意！
一個在那給莊稼除草？
俺在做夢嗎？
要不是蔣大人把俺拎出來了，這俺要是罵出來了！
那就不是流放了啊！
那是滿門抄斬的結局啊！
蔣瓛一臉淡定的看著癱軟在地沈萬三，繼續說了起來。
「你以為想拜方大人為師的只有這麼幾個人嗎？」
「工部尚書羅復仁，也曾哀求拜方大人為師，只是方大人沒看上罷了！」
「就連當今太子，那也是被方大人救過命的，但因為身份問題，無法拜師，即便如此，也是一直以弟子身份拜見方大人的！」
「陛下更是隔三岔五就來方大人的小院子，對方大人更是視如己出！」
「魏國公、韓國公以及永昌侯、誠意伯他們，跟方大人更是平輩論交，交情匪淺！」
「就你？」
「沈萬三？」
「你配拜方大人為師嗎？」
沈萬三冷汗淋灕，徹底傻了！
俺直到方公子是大佬！
但沒想到方公子竟然如此牛逼？
這到底啥來路啊？
俺的三觀已經碎了一地了！
蔣大人說的對啊！
俺還真不配啊！
俺能見到方大人一面，踏進方大人的院子，已然是俺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那啥，蔣大人，小人有一事不明！」
「諸位大人都以假身份去見方大人，為何俺卻是以真身份呢？」
半晌，沈萬三才回過神來，一臉疑惑的問到。
蔣瓛壓根就懶得搭理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沈萬三！
沈萬三渾身一顫！
瞬間明白了！
還是那句話，俺不配啊！
俺還奢求啥弟子啊！
俺就是能給方大人當個下人，那也是三生有幸啊！
如果下人俺都不配！
那俺就給方大人當條看門狗！
甭管怎麼說，方大人這條大腿，俺抱定了！
誰也別想阻止俺！
天王老子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