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焦木

錦衣衛大漢也離開了。

陸白一頭霧水。

錦衣衛大漢幫他,是縣太爺看重他,他有意結交。

道長幫他是心善。

白面書生幫他是為什麼?

他們萍水相逢,又毫無交集,甚至一句話也沒說過。

出于正義?

陸白打死都不信。

不明白。

想不明白!

陸白搖了搖頭,回到縣衙,縣太爺已經回來了,一臉笑容,如沐春風。

肯定是打臉打爽了。

听到鬼嬰已經死了,縣太爺恨不得再去打一場臉。

只可惜,宴席已散場。

「沒關系,明兒還有一場。」

縣太爺悠然飲口茶。

他問陸白,等他當了知府,要不要去他手下當總捕頭。

陸白苦笑。

「我恐怕要辜負大人好意了。」

縣太爺不悅。

知府衙門的總捕頭,難道還比不上他鹿園坊的捕頭?

太不識抬舉了!

「我要去當錦衣衛了。」

陸白不打算瞞他。

現在不說清楚,後面縣太爺覺得被涮了,少不了找他麻煩。

從中作梗就更麻煩了。

陸白把認死去的案牘錦衣衛為義父之事說了。

「我打算頂義父缺,去查一查他的案子。」

縣太爺恍然。

難怪。

這辦法不錯。

在錦衣衛內部查,要比外面容易得多。

就是他少了個得力手下。

「那就恭祝陸捕頭步步高升了。」他酸溜溜地。

陸白當沒听出來,勸他,「就算我當了錦衣衛,不也能幫你查案,還更方便了。」

縣太爺一想,倒也是。

錦衣衛的身份查起案子來,比捕頭方便很多。

還更符合陸白這莽夫查案的風格。

當捕頭不行。

到了知府、巡撫衙門,再這麼砍下去,他不好收拾爛攤子。

縣太爺語氣這才溫和起來。

他們告別。

陸白出了衙門,面板上的提醒姍姍來遲。

竟有兩次抽獎機會!

陸白以為面板弄錯了。

打開一瞅才明白,敢情面板把水鬼和鬼嬰當成了連環案。

在破了殺僧案後,兩次抽獎機會一起來了。

陸白連忙點抽獎。

他現在已經無欲無求了。

不是陸白對抽獎結果不期盼,而是他發現了,獎池里就沒不好的東西。

女乃女乃個熊!

戒尺、符紙這玩意都有人惦記。

還有什麼東西是不好的?

陸白甚至覺得,嬸娘的梨花硯估計也是好東西。

就是他不識貨。

或者沒發現他的妙用。

指不定和符紙、墨斗是捉鬼三件套。

指針停下,一本紫色名字的功法出現在陸白面前。

史詩功法!

陸白咂模下嘴。

為什麼不是橙色功法呢?

史詩功法在商城里能買到,雖然價格不便宜。

行吧。

陸白都覺得自己貪心了。

他沒有急切點開功法,而是繼續選擇抽獎。

這次他有明確目標了,就是抽一門金鐘罩樣的外功,把購買的功德值省了。

抽獎不遂他心願。

抽到一把傘。

一把帶刀的油紙傘。

傘刀︰刀身狹窄而鋒利,利于出刀,利于暗殺

傘柄是刀鞘,上面機括。

刀在出鞘時會彈出,加快出刀速度。

好東西啊!

雖然沒有抽到外功,但陸白對這個也很滿意。

陸白現在練的就是快刀。

這把傘刀可以在他暗地里殺人時用。

陸白把傘刀暫且寄存在面板里,又點開那本史詩功法。

焦木!

一門內功。

走剛猛路子,而且帶有火焰屬性的內功。

在商城中,焦木也是陸白在八品境界下,可以購買到的品質最好的內功之一。

在看到義姐向他走過來時,陸白點擊學習。

一股微熱的氣息在他經脈中流轉。

初時不適。

適應後,只覺身子暖洋洋的,有用不盡的力氣。

焦木功一共有九層。

以內功對樹木的灼燒效果為界限。

達到圓滿時,內力進入敵人經脈,甚至可以把敵人五髒六腑燒毀。

挺不錯。

商城里選擇太多,陸白一直沒確定走什麼路子。

這本白來的功法給他指出來了。

就是不知道對焦木功使用品質提升卡,它會變成什麼功法。

「現在我們去哪兒?」義姐問。

她叫于雙。

「神樂坊。」

陸白回過神。

他決定先把錦衣衛這事兒坐實了再說,免得夜長夢多。

神樂坊雖在下城區,但已是繁華所在。

南城知府衙門,錦衣衛百戶所都在神樂坊。

神樂坊和鹿園坊等相距甚遠,陸白他們到神樂坊時,天已經黑了。

于雙領陸白去了她家,一普通的四合院。

想來也是。

于父在錦衣衛是文職,無權無勢,撈不到多少好處,只能靠月俸過日子。

他們在這兒住了一宿。

次日一大早。

倆人就去了錦衣衛百戶所。

既然到了錦衣衛衛所,陸白不找趙百里喝酒,就是看不起人了。

陸白讓一錦衣衛轉告一下。

他和于雙先去辦手續。

他們剛進衛所院子,迎面走過來一行人。

「陸白?」

左撇子錦衣衛認出他。

中年錦衣衛抬頭,一臉驚詫,「你來衛所干什麼?」

陸白最不想踫見的就是他們。

奈何就踫見了。

「我和我義姐來衛所辦下手續,頂我義父的缺。」陸白硬著頭皮招呼。

「你義父?」

他們圍過來。

幾個人不止和陸白熟悉,他們還在鹿園坊有生意。

當然得把一切問清楚。

義姐在旁邊回答︰「于泉。」

「誰呀?」

中年錦衣衛想不起來。

左撇子錦衣衛若有所思,「前些日子死去的案牘書吏。」

中年錦衣衛目光一凝,忽然變得有些冰冷。

陸白在鹿園坊做私鹽生意,對他們有大用,他們很舒心,但要與他們平起平坐……

旁的不說。

他們在私鹽上能拿大頭,就因為他們是錦衣衛。

陸白當了錦衣衛,單干怎麼辦?

「陸白,你這義子,不是正經路子來的吧?」

中年錦衣衛意有所指。

陸白心一沉。

「小旗大人提醒我了,陸白,你家人只有嬸娘,怎麼多出來一個義父?」

旁邊錦衣衛搭腔。

「你爹的錦衣衛不也買的。」左撇子錦衣衛提一句。

他覺得陸白當錦衣衛還挺好。

他們一起戰斗過。

陸白是個可以依靠的兄弟。

「閉嘴!」

中年錦衣衛呵斥他。

「大人擔心生意吧。」陸白索性把話挑明了,「我保證,咱們生意依舊按定好的來做。」

對錦衣衛而言,承諾就是放屁。

他們就更不信別人的承諾了。

「陸白,回去吧。」

中年錦衣衛的語氣變得寒冷起來。

「錦衣衛不是你能當的。」

後面錦衣衛們哂笑。

陸白笑了。

他與對中年錦衣衛對視,「如果我一定要進去呢?」

中年錦衣衛雙眼如刀。

「你可以試試,看你當不當的成!」

他惡狠狠地。

「鹿園上任鹽商,就是你的下場!」

陸白直直盯著他。

要不是在衛所。

要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早就讓中年錦衣衛做了他的刀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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