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修治睜開了眼楮。
「睡著了啊……」他看著緊閉著窗簾,歪著頭舉起了右手。
昨天晚上……
發生了什麼?
他定定的注視著右手半響,無趣的垂下手。
右手砸在被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坐起身,揉了揉眉心。
昨天烏丸蓮耶死了,烏鴉上位,回來之後他就……睡著了?
怎麼可能。
津島修治勾起嘴角。
烏丸蓮耶死後,那位一定會聯系他的。
而且,能讓他不知不覺睡著,醒來還什麼也不記得的,只有那位。
「真是的……」
「每次听到不想听的就強迫別人入睡,真過分啊。」他彷佛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卻也沒有真的不滿。
昨晚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現在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都很放松。
雖然被遺忘了一些記憶,但是只有稍微想想就能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
所以也沒什麼問題。
那位與其說是讓他遺忘某些記憶,倒不如說是讓他遺忘某些情緒。
又或許……並不是遺忘,而是壓制?
嘛,不過每樣事物都是有極限的,再如何壓著,一旦超過了極限,也會出事的。
自己只要等待那一天的到來就好了。
他慢悠悠的下床,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如果一個人死去會害怕的話,那就帶上我吧,帶上我一起……」
「兩個人同赴黃泉的話,就不會害怕了吧。」
「活著就是為了死去,選擇喜歡的死法至關重要。」
「來吧,牽著我的手。」
「黃泉的大門已經為我們敞開。」
「感覺到了嗎?天黑了。」
「晚安。」
他眼神溫柔,聲音也低沉而溫柔的哼唱著自己即興發揮的曲子。
一邊從衣櫃中隨意拿了一件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換上。
就連刷牙時,喉間也哼著歌。
洗漱後就這麼一邊哼著歌一邊走出了房間。
「早上好,斑。」他朝著三花貓微笑問候。
「還有哈羅。」輪到哈羅時語氣卻瞬間敷衍了起來。
柴犬卻毫不介意,反而熱情的回應。
津島修治露出了惡寒的表情,瞬間遠離了哈羅。
這就是他不喜歡狗的原因,無論怎麼樣都彷佛看不懂情況,總是一副蠢兮兮黏湖湖的樣子。
「早上好,修治少爺。」黑發紅眼,圍著粉色圍裙的男人將食物端上餐桌,微笑著道。
「啊,早上好。」津島修治點了點頭。
「請用。」眼看著津島修治心情還算不錯,塞巴斯蒂安迅速的將食物擺到了他的面前。
少年也沒說什麼,依然哼著無人听過的歌曲,漫不經心的將吐司一片一片撕下,沾著牛女乃吃。
或者用吐司裹著蟹肉吃。
門卻突然開了。
一晚上沒回來的威雀身上帶著的酒氣,即使對方站在門口,津島修治都能聞到。
當然,威雀身後還跟著一個紅發藍眼的男人。
拉弗格。
「哎~拉弗格居然一大早出現了呢。」津島修治輕笑著調侃。
對方可是徹底的夜行動物。
一如蝙蝠通常在黑夜出沒一般,拉弗格也是如此。
白天通常都在獨自喝酒,晚上才是做任務的時間。
並且信奉一個理念〔沒有炸彈完成不了的任務,如果有,那就是炸彈用少了。〕
于是對方做的幾次任務都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除了任務目標以外還會炸死不少其他人。
導致現在警方正在全東京尋找某個瘋狂的炸彈犯。
「昨天沒有任務。」拉弗格回答道。
一邊毫不見外的在餐桌邊坐下。
「我昨天晚上和這家伙喝酒,大家都喝醉了,結果早上醒過來的時候,他又坐在了吧台那邊喝酒。」威雀也在餐桌邊坐下,開始吐槽拉弗格。
他可算是見到了什麼叫嗜酒如命,什麼叫把酒當水喝,什麼叫沒有酒會死了。
拉弗格這種就是。
「我問他吃了早餐嗎,他舉著酒杯跟我說正在吃。」威雀表情復雜。
當時剛從宿醉中清醒過來的威雀甚至懷疑是他還沒徹底醒酒,听錯了。
真的會有人把酒當早餐嗎?
偏偏拉弗格本人很認真,很平靜,彷佛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我帶他來看看什麼是正常人的早餐。」威雀一邊吃著塞巴斯蒂安做的早餐一邊說道。
「拉弗格……他只是懶得做飯而已。」津島修治想了想說道。
並且通常是晚上進食。
而且還會在爆炸桉現場,借著大火弄燒烤,或者給食物加熱。
津島修治的烏鴉拍下過拉弗格這麼做的視頻。
「就像卡奧說的那樣。」拉弗格點點頭表示同意。
他白天只對酒有興趣。
晚上做任務時,聞到硝煙味和血腥味才會想要吃東西。
爆炸發生後甚至會有尸體被燒熟了的焦香。
慘叫與恐懼是最好的調味料。
「沒想到六大基酒之一的白蘭地,廚藝這麼好,簡直就像個專業的管家。」紅發藍眼的男人一邊吃著塞巴斯蒂安做的食物,一邊語氣陰陽怪氣的說道。
「朗姆也有一手不錯的廚藝呢。」津島修治微笑著道。
朗姆的壽司做的還可以。
「真是了不起呢,能文能武還能下廚。」拉弗格慢吞吞的鼓掌,說不清是陰陽怪氣還是真心實意。
「畢竟要照顧修治少爺,這些都是基礎技能。」黑發紅眼的男人微笑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驕傲模樣。
拉弗格︰嘖。
「說起來,過段時間也許會有有趣的任務哦。」津島修治停下了用餐,單手支著下巴看著威雀和拉弗格吃東西,微笑著說道。
「有趣的任務?目標身份很有趣嗎?」拉弗格挑起了眉毛,藍色的眼楮也變得神采奕奕。
「啊,很有趣的身份。」少年揚起嘴角。
「一個是……FBI搜查官朱蒂斯泰琳,一個是……」眼神陡然暗沉。
「大家的好同事,貝爾摩德。」聲音低沉道。
「兩個任務我都接了。」拉弗格毫不猶豫道。
FBI,赤井秀一那個該死的家伙也是FBI,能殺多少FBI就殺多少。
至于貝爾摩德那個和蒂亞瑪利一樣的老妖婆,拉弗格反而對她興趣不大。
但是,既然能多殺一個,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只是可能啦,可能。」津島修治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