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肚子,玉秀目光閃躲︰「我……因為一些私人的問題,耽誤了一些時間。」
「私人的問題?」白一朵不能理解。
「在這種地方,你能有什麼私人問題?」
「你不要問了!總之,這次怪我、是我連累了正甲武堂,等回到宗門,我會向李長教請罪……」
白一朵有些無語,輸都輸了,李素梅要你的這份坦蕩能有什麼用?
「白一朵,現在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隨我去尋那孫淑榕死戰,只要能夠搶奪兩枚青銅榕花,我正甲堂就還有希望。」
白一朵身板一晃,連連搖頭,他可不想再去招惹麻臉女子。
孫淑榕對我有著偏執的恨意,躲都來不及,讓我主動去招惹她?
為了息事寧人、也為了應付眼前,白一朵只好取出棋盤宮殿內的青銅榕花。
「玉秀師姐,其實,我剛才撞見一個落單的正丙堂弟子,把他的青銅榕花給搶了,剛好20枚!」
說著,白一朵雙手展開,20枚青銅色的榕花勛章銀光閃爍,是那般的醒眼與刺目。
玉秀眼前一亮,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拿,可又動作一僵,瞅一眼白一朵,
收回手,玉秀背起袍袖,淒然說道︰「白一朵,這是正甲堂僅有的青銅榕花,你一定要保管好,進入沼澤,為我正甲堂爭取一名入圍名額!」
說罷,玉秀強迫自己移開眼楮,嘴唇有些顫抖,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你去吧,不必管我!我是武堂的罪人,不能為武堂爭取名額、還辜負了大家的期望,我已經沒有臉面活在這個世上,我……」
激憤中,玉秀抽出寶劍,揚起劍刃就往脖子上抹。
白一朵看傻了,一把攥住劍柄,高聲喝道︰「玉秀師姐……」
「玉秀師姐,你這又是何苦呢!」
也不知道玉秀是做做樣子還是真的要尋死,白一朵心中無奈,只能顧全大局!
把青銅榕花往她的手心一賽,白一朵一臉肅穆︰「玉秀師姐,李長教說過,你是正甲武堂的希望,你要振作呀!」
「玉秀師姐,請您務必收下,為我們正甲堂點亮勝利曙光……」
「白一朵~!」
玉秀雙目含珠,吸了吸鼻子,輕扯薄唇,重重的點了點頭。
「白一朵你放心,這一次,我玉秀即便是死,也要入圍成功!」
白一朵蹙了蹙眉,對玉秀師姐的誓言有了免疫力,只覺得這女人太敗家,
哎,沒辦法,誰叫我白一朵善良呢!
看著玉秀飄然離去的背影,操心晚輩般興嘆一聲︰「還好葉霖和孫淑榕已經去了沼澤,否則,再給她20枚青銅榕花,也不夠她敗的!」
感慨間,忽然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神識範圍內。白一朵神識敏銳,只要對方不是天驕強者,很難不被發現。
「是王鐵柱?」
腳步輕踏,將其從灌木叢中一把揪出。
王鐵柱本能的就要還手,看清是白一朵,喜出望外︰「誒?白一朵?」
「你剛才跑哪兒去了?」白一朵抱怨道。
王鐵柱嘴唇癟了癟,抹一把眼淚,委屈說道︰「白一朵,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什麼鬼?」少年眉頭一凝。
「是一條大蛇,好大好大的蛇……」
王鐵柱張開臂膀比劃了一下,見白一朵目光戲謔,急的跺了跺腳︰「是真的!特別大的一條蛇,頭上戴著王冠,聳立的跟個山似的……」
「行啦行啦!」白一朵不耐煩的甩一甩手,顯然不相信王鐵柱的鬼話。
「復賽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們快去沼澤,再遲就來不及了。」
沿著溪谷一路往下,很快看到一片茂密的竹林。
竹林中央是一塊開闊地,平整的地面呈現出八卦靈紋,淡淡的熒光在靈紋中忽閃忽現。
四塊古樸的玄靈石碑屹立在傳送靈陣四方,一個頗有仙氣的童子守在靈陣旁,身後跟著一只雪白的大鵝。
大鵝是很普通的白羽鵝,沒有靈氣,也並非靈身。
大鵝傲挺著長脖,肅穆威嚴,像個忠心的護衛。
看到白一朵,童子面無表情的問了句︰「你們是要沼澤、還是回宗門?去沼澤的話,每人需要至少兩枚榕花勛章。」
說罷,童子輕一抬手,森白靈氣注入傳送陣,
隨著靈氣的注入,銀白光亮陡然大盛,在光線暗淡的竹林中耀起一道白色光幕。
透過光幕,隱隱的可以看到宗門內院的輪廓。
「嘿~?我們要去沼澤,不回宗門。」
童子一愣,
比賽接近尾聲,最後到來的,幾乎都是失利者,
看到稚女敕的少年和滿臉御傷的王鐵柱,童子下意識的打開了回內院的傳送門,因為眼前的兩人,怎麼看都不像勝利者,
目光狡黠的打量兩人,這氣場、這愁容、這不緊不慢的步伐,完全和葉霖孫淑榕他們大相徑庭。
訝異了一下,童子漠然問道︰「你們有青銅榕花嗎?至少每人兩枚。」
「這不是才說過嗎?」白一朵拿出所有的青銅榕花掛在胸前,挺了挺小身板︰「這樣可以了嗎?」
童子咋舌,他身後的大鵝也微微側了側臉,雙目中是瓷白色的眼珠。
童子沒有再問什麼,手掌一旋,森白靈氣充裕地灌入傳送靈陣,
「沼澤場景有一炷香的逗留時間,詳情會在傳送的過程里,由系統相告。」
說罷,傳送靈陣耀出刺眼光芒,白一朵下意識的遮了遮眼,就被光芒吞沒,消失不見。
送走了白一朵和王鐵柱,童子冷若冰霜的臉上閃過一絲復雜,
「送走他們,溪谷場景內應該沒有弟子了吧!」
說完,大鵝雙目亮起白光,兩道白色亮光犀利的掃過眼前。
忽然目光一頓,大鵝撲了撲翅膀,嘎嘎叫了兩聲。
很快,大鵝注視的方向傳出異動,一只黑色棕熊疾步跳來。
棕熊的背上坐著一位老者,老者手里拎著一個少年。
少年雙目無神,魔怔般念叨著什麼,手里拿著一柄火焰長槍。
墨長老把付久焱往地上一丟,捻了捻胡須,看向沼澤的方向。
而沼澤這邊,隨著啊的一聲慘叫,風景秀麗的荷花池中,啪啪掉下兩個東西。
濺起泥花四散,挨的近的,滿臉淤泥,狼狽不堪。
但在這里,沒有人顧得上形象,
這是落晨山脈南部的一塊低窪地,因為沼澤內的有毒瘴氣,又被稱之為死亡沼澤。
相傳,曾經的死亡沼澤是不毛之地,這里只有死亡和荒涼,鵝毛飄不過,蘆花定底沉……
後來,天山之巔落下祥雲,一位仙子衣袂翩翩,輕擲手中搖扇,拋之泥潭,
搖扇化作一匍碧綠荷葉,葉脈聯催,打破了死亡沼澤的魔咒。
再後來,歷經萬年的洗滌和滋養,沼澤內的有毒瘴氣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生機充裕的荷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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