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元寶右手多了一指,還有點畸形,放松時那六指朝掌心彎曲,夏槐所說的疼痛,應該就是這東西造成的。
「小的有六指咋了?」元寶氣憤地說︰「這能說明啥?你們可不能誣陷好人!明明剛才小的過關了。這會子分辨不清金子還是銀子,就想方設法找個替死鬼是吧?」
「之所以剛才測試過關,我看是你悄悄換了手吧?」樂陶陶聳聳肩,說︰「這很容易。」
「回稟大婦,小的是左撇子,慣常用左手,不是特意換手。」
「左撇子?」
「就因為右手有六指不方便,所以才從小改用左手。」
「這樣說來,你是因為六指才不用右手,並非天生左撇子,所以在推夏槐時下意識用了六指右手。」
「這些都是大婦的猜測,大婦有證據嗎?」元寶還挺囂張,根本不怵樂陶陶。
範倪則輕輕模了模刀刃,元寶打了個哆嗦。
「你莫想嚇人!」元寶對範倪嚷嚷道︰「沒證據你不能亂殺人!」
「有。」只見夏槐開始緩緩打開衣襟,說︰「奴婢有證據。」
範倪見此連忙轉身回避,可又見其他小廝看呆了,他轉回身來一個個拍腦袋,斥道︰「不許看!」
「大家可以瞧瞧我背後,一目了然。」夏槐將上衣褪出來,給幾位女子展示後背,包括絲竹,清清楚楚能看到那勝雪肌膚上有個紫紅色的印子。
稍微一對比即能明晰,正是元寶的六指印。
實錘!元寶無從辯駁,癱坐在地,死魚一般了。
可為什麼呢?殺人總得有動機才是。
「奴婢想……大概是因愛生恨吧……」
「因愛生恨?」
「前段時間,元寶曾對奴婢……」
「對你怎麼了?」
「他說要向公子提親……」
「提親?他想要了你去?」樂陶陶睜大了眼楮。
夏槐低下頭去,默認了。
「那你呢?有沒有答應?」問這話的是範倪。
「如果我答應了還會有今天這事兒嗎?」夏槐抬頭大聲回道。
「哦,也是。」範倪傻傻憨笑,松了一口氣。
樂陶陶則朝範倪眨眼楮,意思是這次有驚無險,你要懂得珍惜,速速提親。
可範倪卻無奈地搖頭,意思是神女無心,提親也無用。
這樂陶陶就不知該如何安慰了。
「那麼……」只听得她對眾人說︰「這廝殺人未遂,不如交給公子去處理,怎麼樣?」
夏槐忙阻攔道︰「別別別,此等煩心事還是別攪擾到公子的靜修了,把元寶打一頓趕出去便是。」
「那可不成!」公子羽這時翩然而至,更添風采,眾人驚嘆,齊刷刷把目光都投向廊上。
近期這人日日「閉關靜修」,甚少露面,以此逃避絲竹和嫡公主府的催促,可事關夏槐,這會兒他不得不出面來做最後的「判決」。
夏槐是越國人,從他出生起就照顧他,他毛遂自薦來吳國為質她又一路跟著他,如今她差點被人謀殺,盡管未遂,豈能輕易饒過凶手?
「你有何臨終遺言?」公子羽執劍問元寶道。
元寶嚇得大小便失禁,跪地求饒道︰「公子饒命,小的知錯了!」
「就這一句?最好說點有用的。」公子羽冷漠異常。
「小的是一時沖動,並非真的要謀害夏槐啊!」
「錯就是錯,無論沖動還是計劃,做了便錯了。受死吧!」
公子羽一劍封喉,沒有半點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