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救贖
敢冒險的小甘︰「大人!」
馬車越來越近,駱一臉冷漠的拿著折扇。
「是高人認識的人?」
他語氣一下冷漠了許多。
簡童瞄他一眼,「你裝正經呢?」
駱立馬破功,拿著暗器(扇子)蓋住臉,「高人,這不是有外人在,總要正經些。」
小甘從馬車上蹦下來,往這里跑了幾步,
想起來馬車里還有人,又蹬蹬蹬的跑回去拉開簾子,拿出板凳扶陳墨笙下來。
陳墨笙沒有那麼嬌氣,直接從車上跳下去,站在車邊。
視線穿過微弱的光,落在她臉上。
「還不過來。」
他清冷的聲音里夾帶著生氣,簡童忽的有些心慌,抽抽鼻子。
「你醒了?」
「呵,你還知道心虛,把南絮打昏了不說,手癢也把我打昏。」
陳墨笙黑如墨水的眼底,凝聚著擔憂和氣憤。
一口氣憋在胸口,卡的他吐不出,咽不下。
「你一個人去,我就道你是去送死的。」
陳墨笙一想到醒來後見不到她的人影,擔憂又恨自己無能,當下說話就有些語無倫次,什麼都說的出來。
「你怎麼沒死?」
說出了這話,就連身後的小甘都驚訝了。
簡童卻笑嘻嘻的捏著他的手,「沒死。」
「我又不傻,我悄咪咪的藏在樹後面了,可不是傻傻的上去送死。」
他的手冰涼,簡童知曉他在害怕。
也知道他說的話言不由衷,
他意識到自己說的什麼話時,放大的瞳孔里都是慌張,想要解釋。
「你瞧我不是好好的,我還不至于拿著短刀上去就莽沖。」
「別生氣了。」
陳墨笙想要說些什麼表示自己話本無其他意思,卻還是被自己多年憋悶的性子所誤,他扭過頭,拉著簡童往車上走。
沒有回答她。
「別生氣了,好不好,你看我沒受傷。」
「我是不會犯險……」
「你會!」
陳墨笙回頭看著她的眼楮。
你會,你總是說著不會去管別人的事,可是遇到了,就放在了心上。
嘴上說著不會冒險,可是只拿著一把短刀,
只身前往,本就是尋常人不會做的。
「你總是笑嘻嘻的,又默默把那些事攬到自己身上。」
陳墨笙不願多說,他虛虛的捏著她的手,上面的紅色刺痛的眼楮,「上車,回去吧。」
他不會讓她一個人再承擔這些。
「那你不生氣了?」
她貼著墨笙的胳膊,軟糯糯的撒嬌。
身後的駱︰高人變臉為何變的如此自然。
應當記下來,好生學到手!」高人你在那里留宿?我能跟著你嗎?」
駱一看高人要上車了,展臂飛過去。
陳墨笙︰「他是誰?」
簡童︰「腦子有病的紅衣大俠。」
?小甘︰……」紅衣大俠是何人?「
陳墨笙顰眉看向那男子,他一眼就能瞧出他的性別和身上的血色。
潛意識里生出戒備。」紅衣大俠就是小爺,小爺就是紅衣大俠。」
簡童撩開簾子,「你別說廢話了,快些用你的輕功飛回家吧。」
太傻了,听不下去。
陳墨笙拉著她的手,低頭揭掉紗布,小心的換上新藥。
「你與他什麼時候認識的?」
「剛才在山谷里遇到的,本來還在想辦法怎麼救人,他就從山上飛了下來,殺了那些女人。」
「他殺的人?」
陳墨笙不自覺的拉緊了她的手,視線在她身上流轉,「你身上有沒有哪里有傷,不要瞞我,我聞到血味了。」
「沒有,他殺的快,我下去的時候沒幫上什麼忙。」
「那些奴隸都往南邊跑了。」」這男人似乎腦子有些問題,你不要怕他,我看他倒像是個俠肝義膽的江湖人。「
簡童走了一路,感覺累了。
靠在他的懷里,輕輕的說著,「南絮醒了嗎?」
「醒了,我們同時醒的,小甘本想偷偷來尋你的,被我發現了攔下跟著一塊來的。」
「南絮……心情好些了嗎?」
簡童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
外面的風聲漸停,馬車內溫暖如春,陳墨笙緩緩的說起南絮的風身世。
「只要不讓他看見那些奴隸,就不會刺激到他。」
「我買下他的時候,他還小,就像今天那人販子說的那樣,’水靈靈的孩子‘,有錢女子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和不可言說的癖好,都會從人販子那里買下懂事的孩童教,南絮……原本是我母親買下的。」
他看到簡童眼里的震驚,羞于說出口。「後來母親要把他賣給一家死了夫郎的老女人,我于心不忍,就花了所有銀子,從她手中買下了南絮。」
因為南絮和他的身世同樣淒慘,他生出了惻隱之心。
明明都是身處黑暗的人,卻企圖抱團取暖。
陳默聲心情沉重,若不是南絮今日反常,他也快忘記小時候的事了。
他低頭注視簡童真誠聆听的模樣,心髒逐漸回暖。
也是因為她,南絮才能那麼快從夢魘中走出來吧。
簡童抱著他,心緒復雜,「我們不想以前的事了,我們都已經走出來了。」
她親吻墨笙的額頭,仿佛想帶走他所有對曾經的灰暗記憶。
墨笙抱著她的腰,身軀筆直的貼著她柔軟的胸膛。
輕聲細語,「已經過去了。」
因為你在身邊,所以曾經的一切我都只當是為了遇見你的磨難。
我花盡了所有的祈願,只為了等待你的救贖。
……
而另一頭的杉關,
陸子游和陸澤陽大眼瞪小眼。
「四哥,你們怎麼都來了?」
「小五,她呢?你是不是見到她了?」
陸澤陽扔下背上的大包小包,激動興奮的撐住小五的肩膀。
他暈船,剛從碼頭下來就一路問著人跑過來,暈船帶來的難受還沒有消停,
暈暈乎乎的腦袋疼。
陸子游眼楮閃爍,四哥怎麼知道他見過家主了。
連三哥都不知道,遠在漳河鎮的四哥怎麼得到消息的?
「你怎麼不說話,你快說啊!」
陸澤陽向四處瞥去,看到了參天梨花樹下的躺椅,眼珠子發光的走過去,「她不生我們的氣了嗎?」
「她在這院子里是嗎?」
等不及陸子游的回答,他腳步飛快的朝各個院子走去。
一次就推開了路衡陽為簡童準備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