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腦子有病
「從這里往前走有個鎮子人煙稀少,哪里的村民不介意外來人口,你們沒有家人都可以去去哪里,是個無名小鎮。」
簡童纏緊手上的紗帶,平緩的說著,
手指指著她來時的方向。
「謝謝貴人,謝謝…」
那群奴隸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一堆人里大多還是眼神呆滯,沒有生氣的樣子。
他們被賣之後,遭受的非人待遇和虐待早已磨滅了他們的希望和性格。
他們跪在地上,用著最樸實的跪拜表達自己的感謝。
簡童看著天色,又看看地上橫七豎八的幾具尸體。
嫌棄又無奈的卷起袖子。
彎腰拽著尸體干淨的袖子,避免沾到不干淨的血跡。
「喂,不就是點血嗎,那麼小心做什麼,一個女人還怕這個?」
駱叉腰看著奴隸跑的差不多了,扭頭好笑的看著女人拖著尸體。
「你打算怎麼處理她們啊?」
他剛問完,簡童拎著一尸體的袖子,干淨利落的甩向崖底。
眼里沒有任何溫度,機械著重復的把七具尸體,扔到懸崖下。
駱吞咽口水,好狠的女人。
直到最後一個頭領被她踹向懸崖,她拍拍手,呼出一口氣。
往回趕。
墨笙和南絮這時候應該醒了,要快些回去。
駱跟著她,「你怎麼走的這麼慢。」
「你內力這麼深厚,小爺看你趕路,怎麼不用 輕功?」
簡童︰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有內力?
駱一身紅衣,顯然比之前見到的顏色深沉了許多。
他臉上的紗布嚴實的遮擋住下半張臉,露出一雙眼楮認真的發問。
簡童腳步不停,沒有想與他說話的意思。
駱撅撅嘴,微不可查的哼了一聲,抱著胳膊在她旁邊輕快的跳來跳去。
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武功。
沒了一會,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他無聊的打著哈欠,「離著最近的村落也要走上幾個時辰,你一雙腳能走破都不一定走過去。」
「用輕功啊?」
他眼楮發亮的等著簡童施展自己的內力,期待的搓搓手。
快點亮一招。
好不容易被他逮到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怎麼能隨意放過。
簡童瞥他一眼,抿著唇把話吞進喉嚨。
駱看她都張嘴了,結果啥也沒說,頓時像癟了的氣球沒精打采的,「你是歸隱山中,不願再參與江湖恩仇了嗎?」
簡童看他,「你是那家跑出來的傻子,還不回家,跟著我做什麼?」
剛才在山上看他,不像是個傻子啊。
怎麼盡會腦補。
「你竟敢說小爺我是傻子!」
駱一下提高音調,無聲無息的湊到簡童面前。
簡童早有所感,躲開他的靠近,眉頭不悅的湊近,他身上一股子血腥味,難聞。
駱敏感的察覺到她的嫌棄,嘴邊的話說的有些低,「小爺我可是金鱗人人都知道的大俠,行俠仗義,劫富濟貧,人人都知道紅衣大俠。」
簡童︰「紅衣大俠?」
「哼,知道小爺的厲害了吧!」
「沒听過。」
「……你……行,你是高手,不知道小爺的名號也正常。」
駱勸服自己,一般高手中的高手都是歸隱山中,不問世事的。
這女人肯定是剛出山,還不知道他的名號。
正常,正常。
「別跟著我。」
「誰跟著你了,小爺正好與你是一路的,小爺才不是覬覦你的美貌。」
完了……
駱捂住嘴巴,自己怎麼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他不說話了,盯著女人絕美的側顏。
女人沒有反應。
簡童只想快些回去,不然等墨笙醒了,萬一不顧身子找過來就不好辦了。
「女人,你叫什麼?」
「你別誤會啊,小爺只是看你剛才捅人捅的挺爽快的,有些佩服你的膽量。」
他撓撓頭。
風吹動他的紗布,他臉色一變,趕忙轉身捂住。
緊緊的系上。
「簡枸。」
簡童沒听見他的聲音,以為他飛走了。
回頭看著他悵然若失的模樣,不由得就說了出來。
下一秒,她就後悔了。
「簡狗?」
「簡狗?這是什麼名字,真是奇怪。」
駱一臉認真的捏著下巴,思考,「難不成是簡單的簡,狗……真的是四條腿的狗嗎?」
為何高人會取一個這麼……怪異的名字?
簡童忍住了,沒有翻白眼。
「小爺叫駱。」
提到自己的名字,駱仰著頭抱臂,一臉傲嬌。
「單名一個駱?姓什麼?」
駱︰「什麼姓?我就叫駱啊。」
「你有姓嗎?」
「我不想同你說話了,累。」簡童言簡意賅。
空曠的路上,沒有一盞燈,四周漸漸暗沉下來。
很快就會陷入黑暗。
「你姓什麼,你為何不和我說話。」
駱死皮賴臉,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她怎麼不和他說話了,難道她看到自己臉上東西了嗎?
駱捂住臉,腳步有些躊躇。
看著簡童的背影漸行漸遠,「要是高人跟丟了,一輩子都沒機會跟這樣的高人說上話了。」
他給自己打氣,而後展開手臂,熟練的向前飛去。
輕巧的落在簡童的身邊。
「高人的姓是簡,那小爺勉為其難的跟著高人姓吧。」
在他不多的記憶里,好像身邊的人都是只有一個名字的,還有些黑色的人是不會有名字的。
他們只有編號,和那群奴隸一樣。
不會有人記得他們。
他以為自己的名字很好听。
沒想到高人都不放在眼里。
「那小爺以後就叫簡駱了。」
簡童︰「你腦子有病?」
簡駱︰「你怎麼知道?」
他早些年練功走火入魔,醒來後師傅和他說過自己不能再動腦。
容易急火攻心,瘋魔入腦。
他眼底的仰慕頓時升華了。
于是簡童身後的小尾巴跟的更緊了,「高人,你能幫我治腦子嗎?」
這人腦子一定有病,自己還是別說話好了。
可是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光亮,地上的車轍也要看不清了。
這時,一陣馬鳴聲響起。
踢踏有規律的馬蹄聲逼近。
遠遠的,一盞微弱的亮光閃起。
駱戒備的掏出折扇,「這麼晚,有哪家不要命的還趕路。」
這條路上販賣人口最是猖狂,還有人敢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