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
「你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守鶴按捺不住內心的心悸,高亢地尖嘯著,那刺耳的聲音簡直是要將人類的耳膜都要貫穿,都要撕裂開!!
對視著那猩紅的瞳眸,一時間其竟然有了一種發自靈魂的恐懼感。
因為繼承六道仙人一部分記憶的它,清楚地知曉這絕對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寫輪眼,而是與因陀羅一樣的萬花筒寫輪眼!
「有趣。」
「被砂隱村囚禁百年的你,也知道這雙眼楮嗎?」
「那麼,就讓我看看只有一條尾巴,作為尾獸中最弱小的你有幾分能耐。」
說話間,一股強大的查克拉能量驟然迸發,並狠狠地席卷了守鶴的門面,一時間砂石飛揚,妖狸憤怒的尖嘯不止。
甚至這種憤怒竟壓抑住了它內心一時的恐懼。
弱小!
自己竟然又一次的被嘲諷了!
而且,尾巴的數量,從來都不代表著實力的強弱!!
「我才不是最弱小的!!」
刺耳叫囂劃破蒼穹的同時,一尾守鶴也從那被查克拉掀起的砂塵埃中恢復視線,只是,于之視野中已經沒有了那人類的渺小身影。
逃了?
有極度憤怒的情緒在其心中暴虐。
但是這樣的情緒很快就被按捺下,因為在它的感知中出現了一股極為強大的查克拉能量,這股能量遠遠地超月兌了一般的人類。
甚至與之自身都相比,都不逞多讓!
它不再尖嘯,不再嘶吼,有的只是凝重。
因為將那渺小的人類取而代之並呈現在其視野中的,赫然是一座體型巨大的查克拉巨人!
風雷雙翼庇佑之身側左右,一道道猙獰的骨刺盤踞于其背脊之上,深淵的黑暗與剔透的雪白交織成了萬分詭異的視覺沖擊。
突然間,守鶴回想起了一則被那古板老和尚告知的秘聞︰
听說,九喇嘛那小子就曾被這樣的一雙眼楮,這樣的一座能量體給擊敗、乃至馴服過。
要知曉,那小子可是真真正正的象征著災厄、憤恨、憎恨,代表著世間所有負面能量的聚合體!
別說是成為人類的附屬寵物了,就算是與那些渺小螻蟻共生一處都會感到渾身的不自在,並想要毀滅一切!!
可就是那樣的一個家伙,居然被這一族控制了!
雖然它並沒有輕言見證過這一個宛若戲言的事情,但是想來分福那個老實巴交的僧人也不會拿這樣的事情來欺騙自己。
黑黝黝地深淵巨口豁然張開,胖乎乎的圓肚皮也在此刻鼓脹,四方形的獸瞳傾瀉著憤怒與凝重。
「風遁‧練空彈!」
洶涌的風彈從守鶴的巨口接連轟出,蘊藏其中的能量要比之先前還要強大三分。
因為這一次轟擊的目標巨大,因為這一次再沒有傷及自身的顧慮,因為它心中那份隱隱的那份不妙感在催動著它使出渾身的氣力!
自己,才不要像九喇嘛那崽子一樣成為人類的附屬,成為可供隨意驅使的寵物!!
洶涌的能量瞬息鋪面,
一尾操控的風彈簡直就像是將整個暴虐的颶風壓縮在了一個球中,就連空氣都因為這樣的攻勢而發出了刺耳的摩擦音!
更何況,這可不僅僅只是一道意圖畢其功于一役的攻勢,而是一連串想要將視野中的那人徹底粉碎,徹底磨滅的傾力攻勢!!
對此,荒卻沒有任何的動容。
只因忍術,于之無用。
一柄查克拉巨刃凝現于須佐能乎的手掌中,沁藍色的焰浪隨之攀附其上,並悍然朝著那鋪面而來的狂躁風彈信手下斬。
彌彌切丸‧附!
踫撞時既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對抗,亦沒有洶涌的音量爆發,有的僅僅只是抽刀斷水的信手破魔!
諾大的風彈被從正中間一刀兩斷,
最暴怒的能量瞬息就崩潰了完全,只余下些許氣浪自兩側逃逸。
聲勢浩大,最終卻連連須佐能乎的外表都沒有能夠撼動。
接連的幾道練空彈亦是如此,沒有絲毫的僥幸可言。
且就在這間隙,具現出須佐能乎的荒已然在那對風雷大翼的加持下,迅速貼近了那依舊處于極速下降的巨大妖狸。
「現在,到我了。」
沒有絲毫的停頓,在抵近的一瞬,那沁著蔚藍色焰浪的查可拉巨刃就已經映襯在了守鶴的瞳孔中。
意念顫顫,瞳孔驟縮,
早已通靈的它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威脅的降臨。
這樣的威脅,才不僅僅只是局限于那柄具現出來的查克拉兵刃,真正給予之威脅的,是那跳躍著淒美顏色的詭異焰浪!!
那股絕對不屬于查克拉的特殊能量,給予著其絕對的恫嚇與威壓。
就像是與生俱來克星一般!!
心中感受如此,守鶴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流沙滾滾,砂土固結,暗紅色的紋路于之圓鼓鼓地肚皮上匯聚、糾纏。
這是它的最強防御‧砂之盾!
然而結果,亦如此前。
巨刃輕易撕開了守鶴的防御,那看似唬人的絕對防御在退魔刀‧彌彌切丸之下宛若軟女敕的豆腐一樣,信手切開。
一時間,守鶴痛苦的尖嘯在空域中盤桓不散,驚起成千上萬的夜鳥、蟲獸之余,並促使著它們慌亂地朝著遠方逃離。
此間整個過程不過眨眼,但一尾卻覺得這樣的時間流逝比囚禁于我愛羅,不,是囚禁在分福體內的時間還要漫長上太多、太多!
因為被那詭異焰浪切開的傷口,一直在傳遞著炙燒感,一直在瘋狂地泄露著它體內的能量。
殺了你。
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
痛苦的嘶嚎間,守鶴那恐怖的獸瞳也變得格外暴虐,屬于尾獸的凶性被徹底釋放。
但是于空中,它根本找不到任何還擊的可能。
不過好在,隨著時間的過往,地表之上巨木也變得清晰可見,其即將墜地,即將擺月兌那個桎梏自身的宿主!
屆時,
絕對殺了你!
唯一的意志在其精神海中轟鳴,同時堅硬的身體開始主動變得松軟,它要分化成細碎的砂礫用來緩沖墜地的沖擊。
不過對此,荒所做的就是用意志指揮著須佐能乎,再度抬刃,進而瞄準那肥碩的巨大妖狸下斬。
「吼!!」
淒厲的嘶吼又上了一個梯度,守鶴的一條前爪也化作了紛飛的細砂。
而少年那猩紅的瞳眸中,傾瀉出的僅有睥睨與冷漠。
「果然,一尾是尾獸中最弱的一頭。」
以及絲毫不掩的嘲弄。
就這,也想要吞噬了自己?
鄙夷間,須佐能乎再度高高舉起沁著蔚藍色妖焰的巨刃。
尾獸,
太弱小了
殺死自己父親與母親的凶手,來自宇智波。
當這樣的消息入耳時,漩渦鳴人整個人就感覺被雷霆所擊中一般,情緒變得格外糟糕。
他立刻出聲,想要針對自己父母的事情追問更多的細節,追問具體的原因。
因為無論是宇智波荒還是宇智波佐助,于之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
其不相信,有不願相信,這就是事實的全部真相!
但是漩渦鳴人得到回應卻是三代目火影的數次搖首,以及一句︰‘你現在的年紀還小,知道太多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給徹底阻斷。
不過在僵持之下,猿飛日斬還是給予了前者一點及近的希望︰
「如果你能夠通過此次的中忍聯合考試,那麼我就有理由認為你已經真正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忍者。」
「到時候,也自然是有資格,有能力知曉曾經的過往。」
「畢竟,那件事牽扯太深、太廣。」
「沒有實力的你,連替他們復仇都做不到。」
復仇。
也正是這樣的一個鮮明的字眼,讓本想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漩渦鳴人整個人心神一滯,不止是垂于身側的雙手握緊成拳,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局促。
「當然,」
「你也不要去想著找私下去找那一族,找那個人。」
「因為,即便是我也無法保證你會在宇智波一族的族地里面遇到什麼事情,那里,是他們一族所劃定的自治區域。」
在意著小九尾那起伏的情緒,猿飛日斬眼簾微垂。
並不找痕跡地依著對方的性子切斷著任何會干擾自身計劃的可能。
畢竟,看著他可是看著漩渦鳴人長大的,這小家伙的沖動與直率的個性都在其考量之中。
「當然,宇智波佐助也不知道曾經的事情。」
「他跟你一般大小。」
其繼續補充了一句。
「我,我只是想要得到他親口的回答。」
被看破心思的漩渦鳴人小心翼翼地說著自己的心里話。
那貼合在褲腿兩側的拳頭則在此間握得更緊。
「我知道,宇智波荒在特別的時候,給予過你一些很美好的回憶。」
「我也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不願意去輕易地懷疑別人。」
「不過,既然你已經身為忍者,那麼就應該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忍者的本質就是欺騙。」
「對親人,對朋友,對敵人的欺騙。」
「只有這樣,才能夠在各種情況,各種環境下達成目標,完成任務。」
言之最後,猿飛日斬的聲音陡然變得有些冷漠。
而這些話,也不知道是在漩渦鳴人說,還是在對其自身的自訴。
一時間,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有些的僵硬,小九尾蠕動著嘴唇卻始終沒有什麼話說出。
印象中,這是他第一次听見這位白發老爺爺對自己說些格外嚴肅且又晦澀難懂的話。
就算是其曾經涂抹火影岩被抓住的時候,也不曾遭受過這般嚴肅的對待。
欺騙,
難懂,荒一直是在欺騙自己嗎?
內心的歷程一再輾轉,可漩渦鳴人還是沒有能夠得到答案。
因為其找不到任何對方會欺騙自己的理由。
甚至第一個告訴他,三代目火影還有卡卡西老師都是知曉自己父母過往的人,也是他。
「當然你想要去親口問,我也不會一昧的阻止你。」
「一個月後你將和宇智波荒有一場正面對決,你如果想問,就在那時候當面問吧。」
「至少,屆時如果真的會發生什麼,我會保護好你。」
「前幾日你也看到了,那一族是被情緒支配的家族,即便是對待自己的族人,自己的同伴,也能夠毫不留情地下死手。」
似看出了小九尾的一再躊躇,猿飛日斬也後退了半步,並拿出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說辭。
聞言,漩渦鳴人猝然抬首。
這個保護一詞,實在是太過惹眼。
同時,那日濺染試煉場外的鮮血也在呼應著白發老爺爺的肺腑之言。
「我知道了。」
「我會在那一日當面問荒的。」
在如是話語下,漩渦鳴人終究也是做出了妥協。
「謝謝您告訴我這麼多,並始終為了我而著想,火影爺爺。」
隨後,其朝著前者微微欠身鞠躬。
他並不是笨蛋,知道自己目前已經得不到任何其它的訊息。
現在擺在自己身前的兩個途徑,就是在最終考核到來的那一日當面問荒, 以及通過此次的中忍試煉,進而得到火影大人許諾的全部過往。
「不用謝我,」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猿飛日斬坦然地回應著,言語里沒有絲毫的破綻與慌亂。
說到底,他可是憑借各種手腕坐在這個位置上一輩子的人,應對這樣一個心智還未完全成熟的小家伙自然是信手拈來。
「而且,你的父母都木葉隱村里很優秀的忍者。」
「只可惜,被宇智波一族的族人殘忍殺害,甚至還讓你平白背上了妖狐的名頭。」
在最後的最後,其沒有絲毫愧疚與不安地補充上重磅訊息。
「可以說,」
「你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為那一族而起。」
冰冷的話語讓漩渦鳴人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這里,這一夜,必然是這十二年來最令之難眠的一個夜晚。
不過,小九尾雖然已經離開,但是猿飛日斬卻沒有起身回去的跡象,火影辦公室內的燈火也依舊明亮著,就像是在繼續等待什麼人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當整個村子都已經陷入沉睡的時候,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了這充斥煙草氣味的房間內。
「召我回來做什麼,火影老頭子。」
那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