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適可而止?

作者︰暝天想睡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嘩、嘩、嘩’

凝聚某人精心取材的紙頁,在滿是繭子的手指下輕輕翻動著。

不過。

閱讀此書的酷酷忍者,心思卻似乎並不在這上面。

嗯。

確實不在上面。

他眼角的視線完全落在了那連走路都在練習苦無的小家伙身上。

宇智波佐助。

9歲。

木葉忍者學院三年級生。

除去基礎理論與查克拉的利用分配,其在忍術、操忍具、體術、模擬實戰等各項評測中都是年級第一。

且被每一位任過課的老師都稱作是天才,是天生的忍者!

但,唯有卡卡西一人清楚。

天才?

這簡簡單單看似涵蓋了一切,擁有著極高認可度的詞匯,卻是對這小家伙的最大侮辱。

所有的人,都只看見了他顯露人前的天賦與強大,卻未曾看見其每一天、每一日,為了獲取力量所付出的時間與汗水。

當然。

佐助會做到這樣的程度,也有其背負著兩個特殊身份的原因︰

宇智波一族前任族長的子嗣,以及那個背叛者‧宇智波鼬的弟弟。

他總是說自己為復仇者。

是為了將那個男人親手殺掉才存在、才活著的復仇者!

「夠了,今天的修行已經結束了,注意勞逸結合。」

不知何時,旗木卡卡西手中的小書已經被合起,他的言語很平淡,但仔細分辨還是能夠听出其中的關切。

當三代目將這小家伙托付給自己照顧的時候,一向表現出冷酷且對任務以外事情基本不關切的他,竟鬼使神差的沒有拒絕。

是自覺想起了來自左眼的饋贈與歉疚?

是源自那一晚所看見的富岳夫婦贖罪?

還是說,回憶起了那個男人的離世情境?

或許只是失神沒來得及拒絕。

又或許,以上的原因都有。

「還不夠。」

然而,旗木卡卡西得到的回答,卻是這極致精簡的三個字。

「那個人、那個人,要比我努力、要比我付出的更多!」

佐助的聲音突然變得高亢、變得激動了起來。

記憶中,那個人從比自己更小的年紀開始,就沉浸在了折磨似的訓練中。

天未亮,那人的跑步聲就叩響了昏暗的黎明;月已掛梢,那人才踩著淺薄的光芒歸家。

他曾和那人不止一次的在族地內相遇。

只不過,自己是因為貪玩歸家晚,而那人卻是訓練結束剛剛歸來。

當想到那個人的時候,宇智波佐助的思緒莫名地開始變得有些紊亂,操練苦無的右手也變得有些僵硬、跟不上節奏。

「啊。」

在其下意識地低呼中,一道血痕清晰地躍然于之手背。

且能夠看到的是,于之整只手背,不,連同從衣袖底下露出的半截小臂上,都有著諸多大大小小的傷痕與淤青。

‘ 當。’

耳畔也隨之響起了清脆的金屬墜地音。

當同屆的小孩們還在肆意玩鬧,還在用木制忍具打架的時候,他早就操練起了實質的忍具。

而這樣的聲音,也讓一直不斷壓抑著什麼的宇智波佐助變得有些愣神,不過他很快便清醒,並隨之俯子,想要將掉落的忍具撿起。

只是,當其手指快要觸踫到苦無時,他的視線卻在意到那一直在不斷微微顫抖的指尖。

強壓著心中莫名升起的不妙感,他觸踫到了冰冷的忍具。

‘ 當。’

熟悉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

‘怎麼了。’

‘怎麼回事。’

佐助的心中有些不安。

不過,他還是伸出手重新去撿墜地的忍具。

熟悉的金屬質感入手,但這平日被其信手揮舞的苦無,現在卻好似被莫名增加了重量,使之右手顫抖得更加厲害。

‘ 當。’

在這一次,也僅僅是抬起了更高一點的程度。

「混蛋。」

有暴躁的字句從其口中擠出。

可這樣的咒罵、這樣的癲狂並沒有能夠使之手掌的顫抖停止下來,反而卻有一種愈演愈烈的錯覺!

「混蛋!」

佐助又一次地放聲咆哮,並再度彎下了腰。

這一次他的左手也狠狠地按捺在了右手上,想要將那莫名地顫抖鎮壓下去,想要將忍具拾起。

不過,一只帶著制式深藍手套的手掌卻搶先一步將墜地的忍具撿起,並隨之放置在了小家伙的忍具包中。

「嘛,在回家之前,看起來還是先去一趟醫院好了。」

「上次人家醫生就囑咐讓你注意休息,不要操練過度了。」

「看吧,是想要一輩子都拿不起忍具嗎?」

旗木卡卡西言語平靜地說道,並自行更改了行進的路線。

沒有一日的停息,無止盡的訓練,就算是上忍也經不住這樣的‘折磨’,也更別說是骨骼都未張開的小孩了。

聞言,宇智波佐助並沒有回話,也沒有否決先去醫院的路徑。

只是在他的眼中,卻清晰地多了一抹不甘與瘋狂。

‘為什麼?’

‘為什麼那人能夠一直做到!’

‘為什麼偏偏自己不行?’

‘是信念不夠,’

‘還是恨意不夠!’

猩紅在其眼底中涌動。

「老實說,你在我見過的忍者里,也算是很不錯了。」

突兀間,有這樣的聲音傳入宇智波佐助的耳畔。

如是罕見的贊許,使之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出聲者,正是兀自走在其身前的監護人。

此刻的他,正一手抄袋,一手拿著小書,信手翻閱著。

「但是,偶爾也要承認一下別人的特殊吧。」

兩句話落下後便沒有了後續。

‘這家伙’

‘好像說了點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看著前者的背影,宇智波佐助眼中的那抹猩紅緩緩消失。

只是,剛剛安定下的氛圍,卻被路過行人的無心之語打破︰

「宇智波」

僅是字句的開頭就瞬間引起了兩人的在意。

這三個字、這一族,于這一年都是異常敏感的話題。

尤其是前幾日,他們與猿飛一族的沖突事件,近乎成了某些人,某一族茶余飯後的談資。

「宇智波一族的那位回來了!」

「且已經獨身打進猿飛族地,听說,數十位猿飛一族的精英都被打斷了骨頭!!」

路人匆匆而過,帶起的一陣喧囂。

「佐助,你先回」

旗木卡卡西陡然轉身向身後的小家伙命令。

但視野中,這小子已然躍上了一側的居民房,並瘋狂地朝著猿飛一族方向沖去。

在那一場由猿飛一族掀起的謠言散播中,近乎所有在校的宇智波族人,都因反抗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頓。

但也並非是一邊倒的挨揍。

至少,在三年級里,那些敢侮辱宇智波的小家伙,就沒有一個能夠站著從宇智波佐助的身旁走過。

只是區別在于,其余族人是因為那些混蛋侮辱他們的族長大人而戰。

而他,是為了自己。

為了冠于名前的宇智波三個字

「鏗!」

刺耳的金屬踫撞音在斜陽下拉長。

‘ 。’

荒也在難敵的余力轟擊下,一頭栽進了身後的廢墟里。

這,是他今日第一次在正面的踫撞中落了下風。

猿飛阿斯瑪,不愧是木葉的精英上忍,光憑這一身蠻橫的氣力,就遠遠不是那些普通上忍能夠比擬的。

「適可而止吧。」

「趁早認錯,接受懲罰,還能夠得到諒解。」

「不要,將錯就錯!」

一擊佔優的阿斯瑪並沒有選擇乘勝追擊。

畢竟,以之年齡、以之實力,下場對戰一位少年就已經算是丟了臉面、失了身份。

要知曉,誠如對方所言。

其才十一歲啊!

捫心自問。

十一歲的自己能夠擁有這樣的實力嗎?

答案鮮明且否定。

‘ 當當。’

碎木、雜物,從荒的身後肆意墜落,激起一陣煙塵的時候,也成功使得其身上的那些傷口進一步擴大。

可是听著那‘高高在上’的命令。

一道不屑的輕哼穿破彌漫的煙塵落入這位昔日的‘守護忍’耳畔。

「呵。」

「這就是猿飛一族的氣量?這就是猿飛一族的雙標嗎?」

荒緩緩地站起了身子。

即便是被蠻力轟入了廢墟之中,但他的戰刃也依舊沒有月兌手。

八代叔曾告訴過他。

不要輕易丟下自己的武器。

雖然手中橫刀,已經不是對方曾經贈予自己的那柄。

「當自己家族被辱的時候,你的反應,還真是夠有趣的呢。」

他活動著身骨,輕蔑不屑的回應里伴隨著劈里啪啦的骨音。

「不過呢。」

「就憑借這點力量,就想讓我停下。」

「還真的是,有些天真呢。」

其話音剛落,他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再抬眼,其已然橫列于這昔日守護忍的身後。

是止水的瞬身之術!

在忍界。

于力量一途,比他強大,比他蠻橫的人有很多。

但是,除非是將體術修習到極致的存在。

否則,是很難在戰爭里存活下來的。

要知曉,就連最初的忍宗,都是以教習忍術為主。

忍法的詭異與強大,在很多時候,有著體術無法抵達的高度。

「鏗。」

猿飛阿斯瑪匆匆回防,橫刀與‘風之光刃’再一次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

只不過這一次,他雖然憑借豐富的戰斗經驗找到了對方的現身點,但在力量的博弈上並沒有能夠佔據應有的優勢。

「啊 ?」

「原來,你也就這點程度啊。」

「是不是,我太看得起你呢?」

荒漠然注視著匆匆調動著力量的猿飛阿斯瑪,臉上出現了一抹失望的情緒。

「那。」

「就好好體味一下,來自宇智波的討教吧!」

‘噌。’

一道洶涌的火焰于刃身上燃起。

宇智波流劍術‧劍躍炎!

‘呲。’

然而,火焰還未觸及猿飛阿斯瑪,一縷鮮血便已然從荒的由肩背處飛濺而出,其衣衫上也多了一道異常平整撕裂口。

怎麼可能?

荒那漠然的眼瞳中也多了一抹錯愕。

明明,對方的那柄查克拉刀,距離自己還有很遠的距離。

怎麼可能傷到自己?

而且這股力量似乎是

風!

「喂,不要太小看個村子里的上忍啊,小鬼!」

至此,猿飛阿斯瑪才將回應吐露,且調集起的力量也再度將視野中的瘋小子橫推開來。

飛燕!

由其自身開創的附加性忍術。

與將火屬性附著在刃身上的劍躍炎相似,前者是將風屬性的查克拉附著在忍具上。

而風屬性最強大之處,就是在于鋒銳的切割性!

「嗯,是我有些小看你了。」

看著那如同燕尾的兩道查克拉鋒芒,被逼退的宇智波荒微微點頭。

「那麼。」

「我也就認真迎戰好了。」

他重新抬起了手中橫刀,黑色的瞳孔更迭為猩紅,三道人的勾玉也逐漸印刻其上。

寫輪眼。

宇智波一族力量的源泉!

其實。

荒真的很想要隱藏實力。

但是呢,那幫虛偽的木葉高層竟然用族人的來試探、引誘自己,他真的無法咽下這口氣。

而且,通過這一次的事件,也讓其清楚地認知了一件事情。

所謂的尊重,所謂的正視。

那必然都是建立在絕對的實力上的。

沒有展現出一定的力量,僅憑輿論,僅憑頹敗的弱者之相,那幫老家伙可根本不會有任何的顧及!

「颯,那就讓我,開心一下吧。」

語落的一瞬,荒便詭異地橫列在了猿飛阿斯瑪的身前,且手中的橫刀,直指對方的心髒位置。

不是瞬身之術,而是久未動用的木葉流劍術︰秘劍‧月影!

至于新添于肩背上的傷口,這樣的小傷,這樣微不足道的痛感,其也早就已經習慣了,根本造成不了任何的妨礙!

‘木葉流劍術?’

震驚之色躍然于猿飛阿斯瑪的瞳中。

他自覺已經將宇智波荒看作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是,這詭譎的身法還是令其心生震撼之感。

只是,這般直接的攻伐,是不可能觸及他的身體!

‘——!’

銳耳的金屬音在耳畔瘋狂拉長。

只見,被阿斯瑪手中的兩柄查克拉刀已然呈十字狀,卡住了想要繼續突進的利刃。

‘呵,果然還只是一個小孩子。’

‘月影,可不是這樣用的!’

有一絲輕蔑躍然于之心頭。

但是

「小心,阿斯瑪!」

耳畔卻突兀響起了急切的警醒。

是紅的聲音。

也近乎是在被警醒的同時,他也察覺到了!

其眼角的余芒中陡然顯現出兩道與身前少年一般無二的身影。

‘這不僅僅只是月影。’

‘還有暗藏著三日月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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