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與從前一般。」亞瑟如實稟報,程迦藍狂傲,但主子只是暫時忍耐下來了而已。
絕不會縱容一介小輩嬌女在DEVIL面前興風作浪。
「訂單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
「沒有任何問題。」聞言,亞瑟眸色淡淡,這些年,走貨運輸與歐境聯系全部由他一人把控,絕無差錯。
他出手,不會有任何問題。
「那邊怎麼說?」狠狠吸了一口煙,褚思梵眼風漸漸清明。
「文少主目前不清楚這件事,應該是上面瞞下來了,不過听說最近帝都里面的人動作很頻繁。」
帝都?.
進軍帝都是褚思梵算好的一環,但需要先拿下雲溪城再說,當初歐境那邊同意他出境拓展版圖,也是看準了聯邦這塊地盤能帶來的利益。
只是他與歐境那邊是互相合作,亦在互相防備。
所以,他的目的是組建自己勢力後再拿下帝都,這樣歐境那邊再想壓他,就要思慮過後行事了。
「帝都的人聯系誰了?能查出來嗎?」褚思梵嗓音嘶啞。
「不能,帝都現在被北冥一族直接開啟了一級戒備,所有探子根本無法入境,而且,就算是沒有北冥家作祟,我們也查不到,那里眼線太多動手查太險。」亞瑟回答。
聞聲,褚思梵咬著煙蒂,面色沉冷。
他必須承認,即便是二十年後甚至年後,以褚家的能力在帝都都無法與北冥一族抗衡。
可是帝都這塊地盤的誘惑力太大了。
「先不要盯了,帝都一時間我們插不進去自己人,動作太多反而暴露的越快,先吞掉雲溪城再說。」褚思梵字字狠辣。
「是,主子。」
主僕半晌無言,褚思梵見亞瑟還不離開,輕輕蹙眉。
「有事情就說。」
「夫人之前說,下一屆全視之眼她應該會當評委,不過需要各大權威的認可。」
話外之音︰需要褚思梵來打通關系讓她上位。
「今後不要用這種小事來煩我,讓下面的人直接去做。」褚思梵語氣頗為不耐
黑夜,不見明光,唯有陣陣森冷的寒意。
「嗯啊啊啊!」
「砰! ——」關節被強行擰斷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被迅速放大,人的靈魂正在遭受齒輪亢奮地攪動。
拳台上,只見一個男人雙臂呈反方向彎折,整個人已然痛到麻木不仁,神色呆滯,面容慘白。
「起來。」亞瑟聲音格外淺淡,下瞬,迎接他的卻唯有一口噴射而出的鮮血。
濃郁的艷紅色盛放出令人作嘔的腥甜味道,這是血液獨有的氣味。
「咳咳咳。」此人便是之前挑釁未果的拳手,他是雲溪城排名第一拳擊俱樂部中的頭號拳手,但在亞瑟手中卻沒能撐過三招。
「窮奇呢?」亞瑟懶懶地起身,環視著拳擊室,視線走過一圈後,在一名拳手的身上頓住。
「大哥,窮奇正準備吃晚飯。」
「處理掉吧,給窮奇加餐。」亞瑟說罷,褚家人立刻會意將台上已是奄奄一息的拳手抬走。
「你。」倏地,亞瑟緩步走下去,來到對方面前,這人是攔住那拳手作死的同伴。
「且慢大哥,沙琳夫人要見您。」
話落,亞瑟欲上抬的手臂落下,不過中途卻在對方胸前的銘牌點了點。
舉止意味深長。
轉身離開後,褚家人掃過那銘牌,嗯?有什麼問題嗎?
*
屋內,暖黃色的鵝絨毯鋪在地面,極致奢華的裝潢風格很張揚,與沙琳美艷的做派甚是相配。
「夫人。」
「過陣子你去趟亞馬遜,讓他們拿出來評委通行證,全
視之眼下一屆的賽事現在已經在籌備中了。」沙琳語氣隨意。
「屬下明白。」
「還有,查查都有哪些被看好的選手,做評委之前我總要了解一番。」
「屬下有句話要說。」
「講。」沙琳似乎心情不錯,聲音很是輕快。
「哪位選手都不要緊,但程家的那位夫人不要動,否則主子一定會動怒。」亞瑟好心告誡。
聲音落下,沙琳握住精油瓶的手微微頓住,程家那位?
不就是那個之前聾了右耳的嬌小姐麼?
「知道了。」沙琳眸色變淡,開口應下,見狀,亞瑟眉心輕皺,這位夫人最善說一套做一套,偏生在主子面前極會偽裝
晨冬的陽光永遠熾烈,程迦藍又一次破天荒起晚了,睜開雙眼的那剎,就見到北冥已經穿戴整齊的背影。
雄姿難掩蓬勃的力量感,曾是程迦藍床.第間的最愛。
春夜中的盛欲瘋狂綻放,她的手臂會在男人的脊背上留下萬千痕跡,只是現在一看,剩下的則只有羞惱。
掙扎著起身,雙腿僵直,忽然程迦藍動作一頓。
聲音有些大,驚動了挑選領帶的北冥,襯衫微解,鎖骨微露,已經纏繞在衣領下的領帶正被男人牢牢抓在手中。
場面克制中偏又含著絕艷,男性的紳士與性感相互交融,最得程迦藍的心。
「醒了?」北冥淡淡道,滾動的喉結上也有著抓痕,暗紅色的細痕則數不勝數。
見她並不回答,北冥放下即將系好的領帶大步上前。
手指搭在床被邊緣,卻意外對上程迦藍一雙飽藏羞意的水眸,頓時明白過來她究竟怎麼了。
「難受就說。」
「還不是因為你?」程迦藍說道。
沉笑著將女人抱進懷中,北冥不惱也不介意對方的低吼,只是大刀闊斧般的動作卻叫程迦藍微微失色。
「動作小一些,會弄髒你的襯衫。」
「再換就是。」北冥回答得毫無誠意。
一小時後,兩人準時抵達程氏,程迦藍終于認真地看了一次蔣允川的履歷資料。
距離北冥口中的三日時間,僅剩下兩日,程迦藍期待那個給了褚思梵這筆大訂單的人究竟是誰。
而北冥亦如此。
「對了。」
「嗯?」北冥簡直不要太悠閑,典型的做不好保鏢就要回家繼承萬億財產。
「褚思梵身邊那個亞瑟昨晚打死了好幾人,不過其中有一人貌似身手不錯,硬生生扛下來了。」程迦藍說道,這事兒還是茯苓告訴她的。
就是剛剛的消息。
聞言,北冥動作微頓。
「而且據說唯一扛下來的那人,不是雲溪城的拳手,好像與帝都有些關系。」
「你怎麼了?」程迦藍看著北冥發問。
「沒怎麼,訂單已經敲定了,褚思梵必然要提前練兵,那個亞瑟看來很得褚家上下的信任。」北冥淡聲回答。
說罷,北冥眸色變得玩味,自己讓他們潛進褚家做暗釘,結果直接上位當了拳手?
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那個亞瑟的警惕性,明顯比他料想中的還要高,他的人應該早已經潛進褚家視線中許久了,但一朝出手後就被亞瑟微微察覺。
「茯苓與我說,褚思梵身邊最受寵的情婦到了。」
「另外,對方貌似對全視之眼的評委很感興趣。」說著,程迦藍語調越發輕快。
「打算什麼時候報名?」北冥來到女人身後問著。
「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情。」
「你不擔心我復出後出問題?」程迦藍笑著問了一句。
「輸贏無所謂,我在誰都
不能如何,贏了自然更好,不過你什麼時候讓自己輸過?」論了解程迦藍,或許連聶泊安這個父親都要屈居于北冥之下。
「場地還是當年的地方,但這次,我會在觀眾席上光明正大地看著你。」
「記得你的話,奪冠後的那一秒,過來吻我。」男人聲聲繾綣。
當年,他以天價奪走了百里昭安手中最具價值的一塊地皮,為此,封御庭無數次在背後吐槽。
那一次的目睹盛況是情動的開始,但這一次的親眼見證,北冥一定會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