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七十九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大玄王都,新月酒樓!

嗖!

一道黑色身影一竄而進,讓得等在二樓某個房間內的陸尋回過頭來,其臉上已經是露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大妖,事情辦妥了?」

當陸尋看到那個身穿黑袍的身影時,直接笑著開口問道,然後他就看到對方伸出手來,掌心之上,浮現出一道氣息所凝的芥子鐲。

「不過是個七境大成的家伙罷了,讓我出手,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黑衣身影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巾,露出一張陸尋有些眼熟的臉龐,而其口中說出來的話,似乎是頗為不屑。

而在下一刻,偽裝成尚醫盟許知白的大妖,身形一陣變幻,最終化為一頭有些肥胖的黑貓,這才是大妖最喜歡的狀態。

「姬尚,就算你尚醫盟如今是鐵板一塊,我也要給你撬出一條大縫來!」

陸尋看了看大妖手中的虛幻芥子鐲,感應著內里同樣被模仿出來的珍貴藥材,他心中還真有些好奇,今日的尚醫盟,到底會發生一些什麼趣事呢?

…………

文師學院,尚醫盟總部!

總部大殿之內,數道身影或坐或站,其中端坐在上首的兩位,乃是尚醫盟的絕對高層,正是盟主姬尚,還有七品醫師許知白。

而此時此刻,下首的某位醫師,正在開爐煉丹,似乎是來到了一個緊要關頭,也讓姬尚和許知白都是微微點頭。

下邊煉丹的這位,乃是想要加入尚醫盟的一名醫師。

尚醫盟自然也設置了門檻,若是連一枚六品丹藥都煉制不出來,那他們是絕對不會收的。

如今尚醫盟和新月宮醫師堂的競爭,已經進入了一種白熱化的階段,雖然沒有寧門元門月宮那般淒慘,但姬尚自然是能感受到一絲危機感。

吸收新鮮血液,一向是尚醫盟壟斷學院丹藥生意的一種手段。

不過在如今這樣的局勢下,有了新月宮醫師堂這個競爭對手,尚醫盟已經不是獨行醫師的首選了。

因此姬尚對這一次幾位醫師來投,還是相當重視的,只要對方這一次的煉丹能夠成功,那便是尚醫盟的新成員了。

這一刻那人的煉丹,明顯是來到了一個極為緊要的關頭,所有藥材的屬性全都要在此刻被融合在一起,分不得半點的心。

好在那人乃是一位六境小成的醫師,煉制的這枚六品丹藥也趨于成熟,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應該是不會失敗了。

姬尚和許知白相視一笑,他們自然能看出對方煉丹的手法很熟練,此人甚至有成為七品醫師的潛力,假以時日,或許會是尚醫盟的又一員猛將。

「許知白,給老子滾出來!」

然而就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一道極度憤怒的高喝之聲,卻是突然在殿外響起,不少人都听出了那道聲音的熟悉,當下都是臉色一變。

突如其來的高聲,也讓正在煉丹的這個六品醫師手掌一抖,然後便是臉色大變。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稍稍分神,竟然導致了這一次煉丹的功虧一簣。

噗!

一道輕響聲藥鼎之中傳將出來,然後所有人都能感應到,那剛才已經被融合成了一枚丹藥雛形的六品丹藥,赫然是在藥鼎之中爆裂了開來,被氣火一卷而過。

很明顯這一次的煉丹失敗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剛才外間某人的大喝之聲。

這不僅是讓那個煉丹的六品醫師心頭不甘,就連上首的姬尚都是臉現不虞,緊接著已是將目光轉到了旁邊已經站起身來的許知白身上。

「你們兩個,又鬧什麼妖蛾子?」

姬尚的聲音有些低沉,因為他已經听出外間那道大喝之聲,乃是尚醫盟的另外一位七品醫師齊廷所發。

這二位自當初丹醫會之後,就生出了一絲嫌隙。

齊廷的聲音憤怒之極,在姬尚看來,對方應該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這才沒有直接打進殿來,但這一次對方明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由于新月宮醫師堂的崛起,這一段時間姬尚的心情無疑是很不好。

之前的時候,齊廷和許知白就算是相互看不順眼,也沒有真的大打出手,但今日的情況,顯然是不太一樣了。

如今尚醫盟決定跟元門寧門結盟,共同對付新月宮,可是計劃還在醞釀之中,若是在這個時候起了內訌,豈不是讓那些盟友們看笑話?

「我……我不知道啊!」

許知白一臉的茫然,暗道自己這段時間已經很隱忍了,齊廷似乎也有意避開自己,兩者之間幾乎沒有起什麼沖突。

因此許知白覺得自己很冤枉,明明是齊廷那家伙沒事找事,盟主你怎麼將矛頭指向自己呢,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事實上姬尚並沒有偏向誰,只是因為眼前只有一個許知白,他只能問對方,而下一刻,他也終于是站起身來,大踏步朝著門外走去。

至于一個六品醫師的煉丹失敗,姬尚根本沒有心思去管,先解決了尚醫盟兩大七品醫師的矛盾,才是最應該做的事。

一眾想要加入尚醫盟的醫師,也只能是將這絲憤怒強壓而下,跟著兩大天才朝著外間走去,他們心頭也有著一種好奇。

而此時此刻,大殿外間的空地之上,已經是聚集了不少尚醫盟的醫師,他們的目光都停留在散發著怒氣的齊廷身上,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齊廷,我沒招惹你吧,你發什麼瘋?」

跟著姬尚走出大殿的許知白,看到周圍眾人異樣的目光,決定先下手為強,听得他的指責之聲,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

「許知白,將我的芥子鐲還回來,我可以看在盟主的面子上,今日饒你一命!」

齊廷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又或許是真的顧忌姬尚的面子,在此刻說出這樣的話,但讓他就此咽下這一口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回自己的芥子鐲,因為在那芥子鐲之中,有著齊廷的諸多秘密。

相對來說,某些珍貴的藥材,倒不是太過重要了。

「胡說八道,老子什麼時候拿你的芥子鐲了,齊廷,你不要血口噴人!」

許知白這一怒真是非同小可,這他娘的都是什麼事,齊廷對自己的恨意,什麼時候竟然如此之深了。

這般紅口白牙,這是要撕破臉皮?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許知白,你自己做過的事,真以為能天衣無縫瞞天過海嗎?」

齊廷若不是有些顧忌那邊一直冷眼旁觀的姬尚,恐怕早就大打出手了,又何必說這麼多的廢話?

現在的他,是要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之上。

「齊廷,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到了這個時候,眼見場中局勢劍拔弩張,姬尚終于是不得不開口了,他的口氣有些低沉,所有人都能听出那一抹壓抑的暴怒。

說實話,姬尚的心情很不好,可是現在的尚醫盟已經不比從前了,每一個七品醫師,都被他當成寶貝,尤其是齊廷和許知白這二位。

這兩位都是七境大成的修士,也一向是姬尚的左膀右臂,這些年幫助他搜刮了無數的財富,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以前對于齊廷和許知白之間的相互看不順眼,姬尚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對這樣的情況有些听之任之。

帝王之術就是要懂得平衡,若是這些屬下都是一條心鐵板一塊,那姬尚反倒要擔心會不會被奪權了。

可姬尚雖然放任兩者之間的爭斗,卻又絕對不願意看到這二人真的撕破臉皮。

無論哪一方吃虧,對于尚醫盟來說都是極大的損失。

而且最大的可能還是兩敗俱傷,那可是會讓尚醫盟傷筋動骨的。

今日的情況,和以往任何一次看起來都有所不同,姬尚絕不容許自己不想看到的事發生。

「盟主,這絕對不是誤會,許知白這狗東西暗中偷襲,搶了我的芥子鐲,當時我看得清清楚楚,絕不會有假!」

對于姬尚,齊廷就不敢有那麼大的脾氣了,而是將之前的事實說了一遍,而下一刻,他就看到姬尚的臉上,露出一抹異樣的神色。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姬尚問出一個關鍵的問題,他之所以這副神色,那是因為他知道此事發生的時間並不長,而這段時間,許知白一直都跟自己待在一起呢。

「一個時辰之前!」

對此齊廷並沒有什麼隱瞞,而他此言出口後,無論是姬尚和許知白,還是那邊還沒有加入尚醫盟的幾位醫師,都是微微搖了搖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真是個誤會了!」

姬尚心中松了口氣,然後抬起手來指著許知白說道︰「知白一直跟我在一起,整個上午都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咦?」

就在姬尚想要替許知白辯解一番的時候,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沒有說完口中的話,而是驚噫了一聲。

「知白,一個多時辰以前,你好像出去過一趟吧?」

姬尚自顧回答了諸人的疑惑,也讓那邊的齊廷眼前一亮。

他已經有十分肯定,搶自己芥子鐲的就是許知白,而且這家伙還用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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