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八十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盟主,既然許知白離開過你的視線,那此事就一定是他所為!」

齊廷自然也注意到了姬尚的表情變化,也听到了對方的問聲,不待許知白接口,他已是直接高喝出聲,反正他認定了就是許知白做的好事。

「盟主,真的不是我!」

許知白不得不替自己辯解一番,听得他說道︰「你是知道的,先前是祁六師弟找我有急事,我這才出去了一趟,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怎麼可能有時間去做那樣的事?」

看來許知白也知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說不定就會鬧到不可開交,真正的原因,還是他並沒有搶齊廷的芥子鐲,自然不可能背這個黑鍋。

「哼,祁六是你許知白的人,自然是你怎麼說他就怎麼說了!」

許知白看向了外圍的某道身影,讓得那人脖子一縮,明顯就是許知白口中的祁六,而這位也確實一直都是許知白的心月復。

「再說了,以你的速度,半個時辰的時間,足夠好幾個來回了,這可證明不了什麼!」

齊廷據理力爭,讓得許知白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又有一抹掩飾得極為辛苦的憤怒。

你齊廷真當自己是尚醫盟盟主了嗎,真以為老子沒脾氣?

「齊廷,你不要太過分了!」

當某些憤怒快要壓制不住的時候,許知白的聲音都尖利了許多,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忍讓,難道真要被人當成軟柿子來捏嗎?

「是你搶了我的芥子鐲,還有臉說我過分?許知白,你還要不要臉?」

齊廷自然也是寸步不讓,讓得姬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暗道今日之事要是解決不好,當初王桓帶人離開的事,或許要再一次在尚醫盟上演了。

「齊廷,別扯那些有的沒的,你說我搶了你的芥子鐲,那就拿出證據來,拿不出證據,那你就是誣蔑好人,我尚醫盟的盟規可不是擺設!」

許知白被氣得不行,他不願再跟齊廷扯那些廢話,反正當著盟主的面,對方要是拿不出證據,最多就是逞一番口舌威風,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好,你要證據是吧?敢不敢將你的芥子鐲拿出來,讓我檢驗一番?」

齊廷可不會就這麼輕易罷手,見得他伸出手來,朝著許知白的手腕一指,頓時讓得後者臉色微變,又有著一絲糾結。

誰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而芥子鐲是每個人最私密的藏寶之地,作為七境修士,還是七品醫師,許知白的秘密定然不少。

而現在齊廷卻是讓許知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將芥子鐲中的東西公之于眾,這對于許知白來說,同樣是一件難以接受之事。

可若不是當著眾人的面自證清白,恐怕以後的許知白,都得被當成一個趁人之危的盜賊,齊廷也不會輕易罷休。

「怎麼?不敢嗎?那你就是承認此事是你做的了?」

齊廷臉上噙著一抹冷笑,他肯定自己的芥子鐲就是被許知白搶走,而最珍貴的東西,自然是要隨身攜帶了。

「知白!」

旁邊的姬尚也是眉頭一皺,但看到許知白難看的臉色之時,他也知道這可能有些強人所難,因此頃刻之間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知白,將你的芥子鐲給我!」

姬尚一時之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今日之事,必須得證明許知白的清白,這才能讓齊廷不再生事,否則尚醫盟注定了要再次分裂。

「盟主,你真的相信他?」

許知白一臉的不可思議之色,略有些失望地問了出來,如果姬尚真的選擇了齊廷,那他許知白以後在尚醫盟的日子就有些不太好過了。

「沒看到證據之前,我誰也不相信!」

姬尚倒還算是公平,听得他先解釋了一句,然後又道︰「可若你不敢讓人檢驗芥子鐲,那我又憑什麼相信你?」

「這樣吧,知白,將芥子鐲給我,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知道你芥子鐲內有什麼東西,!」

姬尚侃侃而談,然後將目光轉到齊廷身上,又道︰「齊廷,你隨便說幾樣你芥子鐲內的東西,越特殊越罕見越好,我可以證明知白的芥子鐲內,到底有沒有你的東西,如何?」

不得不說姬尚的反應速度還是極快的,他是個生意人,自然懂得一碗水端平,由他這個盟主來做此事,想必沒有人會有任何異議吧?

而如果這個提議,許知白依舊不答應的話,那就真的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到時候連姬尚都不會再相信他。

「我相信盟主!」

既然姬尚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齊廷首先表態,只不過那邊的許知白好像還有些糾結和猶豫,也讓姬尚的一張臉陰沉了下來。

「好……吧!」

最終在姬尚的目光注視之下,許知白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只能是答應了這一個條件,而其心頭,不由生出一絲祈禱。

「齊廷,說吧!」

姬尚一絲氣息打入許知白遞過來的芥子鐲內,其臉色微微變幻,不過下一刻已是輕聲開口,讓得那邊的齊廷略有些興奮和期待。

「玄水芝!」

「沒有!」

「無飄葉!」

「沒有!」

「地靈髓!」

「沒有!」

「……」

隨著齊廷和姬尚的一問一答,所有圍觀之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

暗道齊廷所說的這些藥材都是極為珍貴,每一樣拿出來,可都是外間難尋的天材地寶。

可是姬尚接連的搖頭,讓得眾人心中都有了一種猜測。

如果此事不是許知白所為,那就可能是此人早早轉移了齊廷芥子鐲中的東西,並沒有帶在身上。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姬尚雖然是一直在否認,可其臉上的神色卻是愈發古怪了幾分,不時瞥向旁邊的許知白,眼神很有一些玩味。

這樣的眼神看得許知白有些發毛,又或者說他心頭有鬼,雖然不是強搶齊廷芥子鐲的鬼,卻是另外的一種鬼。

到了這一刻,許知白只能在心中祈禱姬尚發現不了某些東西,那些被他施加了禁制的東西,不仔細探查的話,並不太容易發現。

「萬年龜甲末!」

當齊廷又一道聲音發出之時,眾人就看到姬尚又一次搖了搖頭,顯然許知白的芥子鐲之中,並沒有那所謂的萬年龜甲末。

如此一幕,讓得齊廷有些頹然,可他心中依舊沒有打消對許知白的懷疑。

對方搶到自己的芥子鐲,未必就會將其內的寶物,轉移到自身的芥子鐲內。

齊廷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對方既然明知自己會找上門來,又豈會留下如此之大的證據?

搜查芥子鐲,那肯定是必須要做的事。

既然如此,那齊廷覺得就是在這一段時間內,許知白將芥子鐲藏在了什麼地方,真想用這樣的小伎倆,就瞞天過海嗎?

「怎麼樣,齊廷,現在沒話說了吧?」

那邊的許知白沒听到姬尚多說什麼,心頭也不由大大松了口氣,他肯定齊廷的芥子鐲不是自己搶的,對方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找出什麼證據。

「不,肯定是你搶了我的芥子鐲,也定是藏在了什麼地方,我要搜一遍你的住處!」

齊廷不可能如此善罷甘休,轉眼之間就又提出了一個提議,讓得不少人都是臉現幸災樂禍之色,暗道今日這場好戲真是接連不斷啊。

「齊廷,你不要欺人太甚!」

許知白這一怒真是非同小可,齊廷這家伙得寸進尺,真當自己是那些五六境的學院後輩這麼好欺負了嗎?

「不敢讓我搜,那你便是心頭有鬼!」

齊廷這是一招鮮吃遍天,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希望,只是他心頭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若是在許知白的住院搜不出自己的芥子鐲,那齊廷就真不知道要到什麼地方要找了,這有著極大的可能性。

「芥子鐲都讓搜了,再搜一下住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姬尚眼神中的玩味依舊,見得他將目光轉到許知白身上,說道︰「只有這樣,才能讓你自證清白,也能讓他無話可說,你是說嗎?」

話音落下,姬尚將手中的芥子鐲拋還給許知白,說出來的這一番話,讓得後者沒有半點的辯解言語,只能是「從善如流」了。

尤其是許知白接回芥子鐲,感應到內里某些東西的禁制還在之時,瞬間松了一口大氣。

至于被人搜尋住處,最多就是丟點臉,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反正許知白知道自己沒有做過那樣的事,那麼無論齊廷怎麼搜,都不可能搜出證據。

今日之事,丟臉最大的,也一定只會是齊廷。

「那就走罷!」

姬尚大手一揮,隨著他話音的落下,齊廷迫不及待地朝著許知白的住院飛掠而去,身後眾人快步跟上,都不想錯過這連場大戲。

「知白!」

就在許知白也騰空而起,朝自己的住院飛去時,卻是听到身旁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正是姬尚所發,讓得他心頭一凜。

因為許知白隱隱有種感覺,似乎自己心底深處的某些秘密,在被姬尚探查了芥子鐲之後,已經不再是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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